苏药被众人的欢呼声搞得面红耳赤,左右为难,“慕辰,你先起来再说……”
“不,药药,你先戴上戒指再说!”他却执拗的将戒指取了出来,准备给她戴上。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情景,让苏药根本无从拒绝,她只能尴尬的伸出手指,让田慕辰将戒指戴上。
田慕辰难掩脸上的喜悦,站起身来,将苏药拥入怀中,“药药,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苏药的心蓦地一沉,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恭喜你,苏姨,恭喜你,爸爸!”田甜也站起身,素白的小脸上也绽出一丝欣喜。
“老妈,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添添却垮着小脸,一脸无奈的看着苏药。
苏药红着脸浅浅的笑笑,心底却是乱成了一锅粥,总之,她还要找机会和慕辰把话说清楚。
原来整个餐厅都被田慕辰包了下来,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外表其乐融融,实则各怀心事。
吃过午餐,田慕辰将苏药等人都送回家,田甜去了图书馆,添添也疲惫的睡着了。
家中只剩下苏药在收拾行李,身后,田慕辰突然伸出手臂,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揽入怀中。
他努力的吸取着苏药发间的馨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药药,知道吗?这段时间,每每我觉得我可能挺不过去的时候,都是你在支撑着我。”
苏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不期然间摸了摸另一只手上的那枚钻戒。
“慕辰,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其实……这次……这次我回来,是想……”她终于为难的说出了口。
只觉田慕辰在她耳畔轻轻叹息一声,“药药,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叫秦衍的男人,来向我提出分手,那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声线依旧是柔软温和,却一字字如刀子般将她要说的话斩断。
苏药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她愕然的转过身去,看向田慕辰沉静如水的脸庞。
“你……怎么知道他的?”她的声音都有些发了抖,难道,这段时间,他还在派人跟踪她吗?
田慕辰终于放开苏药的腰肢,转身走到窗前,宽厚的背影缠着些许落寞。
“药药,我知道,你一定在恨我,觉得我很卑鄙,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是别的男人,只要你爱他,我真的会放手,可是……唯独是他,不行!”
他的口气坚定而冷硬,更是让苏药吃惊不已,她瞪大双眸,不明就里的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唯独他不行?你……认识他吗?”
田慕辰幽幽转过身,一双朗目古井无波的凝视着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意的点了几下,便有了声音流出。
那声音录得很是清晰,苏药一听,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凝结成冰。
“你去把田氏企业搞垮,倾城集团移动电子产品在东南亚的唯一总代理就是你的了!记住要快!准!狠!老子可不喜欢磨磨蹭蹭的!最好一个月把那个姓田的给我弄死!”
“黄先生是秦先生跟前的红人,难道这是秦先生的指示吗?”
“别TM的多管闲事,你只要照做就好!我保证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好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这就去办!”
录音戛然而止,苏药震惊的僵在原处,心脏却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一般,那电话中的黄先生除了秦衍的特助黄奕,还能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奕竟然指示别人要整垮田氏企业,还要弄死慕辰,难道这一切都是秦衍所为?
“药药,我知道秦衍正是添添的亲生父亲,想必他就是当年那个伤你至深的男人,你再爱上他,我一点也不意外,想那天,我们在市长大人的舞会上见到他,你那过于激动的情绪就已经出卖了你,只是我那时还不知道这个丹尼尔.秦就是那个男人。”
田慕辰再一次转过身,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声音低沉如水,娓娓而来。
“可这一个月,我突然遭到各个方面的伏击,所有的生意都一起出现问题,大大小小的供应商不是要断货,就是要毁约,更有催要货款的,而我们的代理商更是纷纷退货,说我们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弄得我和一郎心力交瘁,刚刚那个录音你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秦衍幕后主使,你觉得这样卑鄙的男人真的能带给你幸福吗?今天,就算是我做一次恶人,也不会放你走!所以,请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会准备婚礼,不要胡思乱想,你还是好好准备做我的新娘吧!”
第一次,一向温润如玉的田慕辰冷硬的从她身旁走过,他的话霸道强势的让人心惊。
苏药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之中,根本还无力思考田慕辰的话。
怎么会这样?秦衍怎么会是幕后主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得到自己吗?
她不愿想下去,可那录音录得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黄奕特有的声线,年轻而带着一丝狠辣,一想起这段时间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还傻傻的沉浸在秦衍编织的情网中,不能自拔,这样的自己还真是愚蠢!可笑!
翌日凌晨,秦衍终于马不停蹄的赶到新西兰,这片土地,在她浑然不知的时候,他早已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一想到苏药一声不吭的就带着儿子回到这里,秦衍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从来都是这么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
“秦先生,现在去哪?”司机是黄奕为了澳洲业务,在这边雇佣的长期员工,名叫多利,看起来十分忠厚,多利向来不认识倾城的大老板,只知道黄奕是他的老板。
秦衍淡淡的睇了一眼多利,“走吧,去特卡波小镇,我有个朋友在那。”
多利发动了车子,嘴里却唠叨个不停,“秦先生,也在特卡波小镇认识人吗?黄总也总是去那里呢!”
“哦?是吗?他为什么总是去那个地方?”多利的话忽然引起秦衍的注意,按道理说,倾城在澳洲的办事处被设置在奥克兰与墨尔本两地,黄奕再怎么也不该经常出现在这里。
他不由抬起有些疲倦的星眸,从后视镜中,看向多利那双蓝绿色的眼眸。
“是啊!黄总说,他有一些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不过最近好像不太顺利。”多利耸了耸肩,讪讪的闭上口,然后开始闷头开车,因为秦衍的眼神告诉他,他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任务?这臭小子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任务?多利的话让秦衍不禁心生狐疑,却又找不到头绪。
当多利将车开到特卡波的时候,天空已经现出第一抹淡淡的红晕,冬日里的太阳就渐渐跃出地平线。
秦衍走下车来,他悠然的点燃一支香烟,淡淡的凝视着那座欧式别墅,在这里,这样的别墅很常见,可这座别墅却早已刻进他心里整整四年了。
他对她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四年来,她每天五点半都会起来晨跑,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刚好是凌晨五点二十五分,她应该已经起床了,这良好的习惯,才让她的身材比四年前离开时更加健美,也更加性 感诱人。
秦衍轻轻吐着烟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脑中勾勒着她那迷人的曲线,不由失笑。
突然,田家的大门蓦地一开,苏药果然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运动服走了出来,她矫健的身姿就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苏药这习惯整整坚持了四年,连前段时间在S市也没有中断,昨夜虽然失眠一夜,早上还是爬起身准备去晨跑,也许出一身汗她就能疲惫的睡去。
她一边跑着,一边沉思着,脑子里就像结满了蜘蛛网,乱成了一团,她心不在焉的跑步,根本没有留意身旁何时多了一个男人。
秦衍有些懊恼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故意不理他,还是任何人出现,她都无所谓?
苏药跑的有些累了,刚要停下来休息,身子一歪就被人拉进怀里,让她立刻花容失色,还以为遇上流氓,正准备抬腿给这家伙的裆部来个致命一击,却听他咬着她耳垂低声细语,“傻妞,是我!”
她当然立刻就反应过来,可大脑皮层的指令还是晚于腿下的动作。
只听秦衍闷哼一声,登时将她的身体推开,“靠,你来真的!”
苏药惊愕的瞪圆眼珠,紧紧的盯着秦衍,“你……怎么会来?”
一想起昨天那段录音,苏药的脸就冷了下来,“秦衍,你觉得这么纠缠别人的未婚妻很有趣?”
秦衍蓦地站直身体,脸色瞬间僵住,本以为她刚才那一腿只是没认出他,可谁知她真的是翻脸无情。
他不禁薄唇抿成一线,一双锐眸幽深的盯着她的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回新西兰?”
苏药抬起水眸,冷若冰霜的睇着他,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我在Z国的工作已经完成,当然要回国,这里有我的家,我的未婚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