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绿竹青青点了头,白川显得很高兴,两手扒拉着从身上摸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郑重地放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白川如此慎重,搞得绿竹青青也有些紧张。那珠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入手微凉,表面隐隐流动着月华般的柔光,内里更是浮动着星星点点的微粒,仿佛将整片星空都纳入了其中。
“此乃聚魂珠。”白川的目光在珠子上温柔地流连,“此处秘境与世隔绝,就连鬼界的勾魂使也无法进出。这千年来,妖族间或有族人陨落,其魂魄在此间徘徊不得去,我们只好以聚魂珠引之,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让他们重入轮回。想我族人一生凄苦,死后仍不能做个快活鬼,此仇不报,我白川有何颜面去见先祖!”
绿竹青青默然,天帝这仇恨拉得太深太广,也算对得起他那最终BOSS的名头了。
“我代表妖族,将此珠托付于你,希望你能到鬼界走一趟,让这些魂魄重新投胎。”白川起身施了一礼。
“好,我答应你。”绿竹青青在弹出的任务框上点了接受,便把聚魂珠收进了背包。
“哎,对了,我完成任务以后要怎么回来找你啊?不会还要到那个林子里面找坑跳吧?”绿竹青青想到了一个相当实际的问题。
“这倒不必,”白川神秘地笑笑,“绿楹大人说她要跟你一起去,到时候她就地施法,你直接进来便可。”
“咿呀!”绿楹欢快地叫了一声,抱着绿竹青青的拇指蹭了蹭。
绿竹青青很惊喜,她也很喜欢这小东西,刚想说些什么,就收到了一条私聊请求。
“师父。”她甜甜地喊着,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召请我。”醉中天不容分说。
“哦,我试试。”她身处秘境,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召请,好在这个师徒系统还算强大,一道白光闪过后,醉中天就站在了面前。
他沉默地站在那儿,也不问这是什么地方,只是静静地看着绿竹青青。她之前被剑墨卿尘刺了一剑,血几乎染红了半边衣裳,后来又从天上掉下来,摔得半死不活,身上更是沾满了泥土和草叶,看上去狼狈不堪。
玩家有一个清洁技能,不论沾上什么,一用就能清理干净,比立白雕牌什么的强多了,但绿竹青青一路奔波就给忘记了,此时感受到醉中天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身上脏得不成样子,不免有些窘。她想给自己甩个清洁技能,可是没用成,因为醉中天突然上前一步,把她抱住了。
绿竹青青脑子“轰”的一下,变成空白。
之前也不是没这么贴近过,但那些好像都不能称为“抱”,更像是“圈护”。可是这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她感到醉中天的手臂勒在她腰上有些紧,按着她脑袋的大手有些颤抖,“咚咚咚”的心跳声很快很急,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她长这么大,从没跟除了爸爸以外的男性这么近的接触过。她隐约觉得应该反抗一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抱她,她就软成了一摊水,不得不倚靠着他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去。而且很奇怪,她并没有什么反感和不适,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心的感觉。
“……师父,我身上脏。”她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没事,这是游戏。”醉中天的声音也闷闷的,也许是因为固体传声。
“没事,这只是游戏。”绿竹青青学他。
醉中天轻轻哼了声,“不管是游戏还是现实,敢动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绿竹青青的脸烧起来了,就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漏洞,又听到夏侯以冬在旁边欠揍地吹着口哨,不由更窘,就伸手轻推了他一下。
醉中天从善如流地放开她,却不料她脚早就软了,失去倚仗后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又撞在他胸膛上。
夏侯以冬哇哇叫着“酸死了”,绿竹青青赶紧站直了,气恼地瞪她,“失误,失误!”
醉中天怀里空了,心里却满了。都说万事开头难,这么难的开头他都等到了,还怕来日方长吗?
但是好不容易才抱到她,旁边却有两只那么大的电灯泡,其中一只还跟短路了似的不停地唧唧歪歪,他还是很不爽!
“她是谁?”醉中天毫不客气地指着夏侯以冬。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绿竹青青亲热地抱着夏侯以冬的胳膊,看得醉中天一阵眼热。
不过再怎么看不顺眼,人家也算宝贝徒弟的救命恩人,醉中天便对她淡淡点了下头,也不管他藏在兜帽里人家是不是能看到。
“这是哪里?”解决完“大事”之后,醉中天终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绿楹的秘境,也可以勉强称为妖界。”绿竹青青把绿楹捧到他面前,让他仔细打量了下,顺便又充当解说员把故事讲了一遍。
白川在一旁偷偷抹泪,干啥那么“勉强”嘛,人家是穷了点,但那不是迫不得已嘛,他们可是根正苗红的妖,妖住的地方可不就该称为“妖界”么!
虽然故事有些冗长,但是醉中天很喜欢听绿竹青青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喜欢看她讲故事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也喜欢看她调动全身肢体语言来配合着讲故事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只小兽一样,让他想把她抱起来任意揉圆搓扁……
“知道了,我们去找幽冥鬼王,让他送我们去地府。”醉中天摸摸她的脑袋。
“师父你要陪我去啊?”绿竹青青下意识地在他掌心拱了拱。
“嗯,不然你一个人吹那笛子不会怕?”醉中天对她无意识的撒娇行为很是满意。
“不是啦,”绿竹青青却对他老惦记着她这囧事儿有点不满,“反正我现在被悬赏,不如你直接把我杀了,让我死去地府就好啦。”
“不许!”醉中天往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为什么不许?”绿竹青青眼泪汪汪,虽然他拍那一下根本不疼,但她本能地知道怎样让他服软。
醉中天的语气果然缓和下来,“不许就是不许。”她怎么会知道,男人的自尊会让他顽固到什么程度?她被追杀都是因为他,他宁愿一直让她顶着悬赏,也要保护她不以任何方式被任何人所杀,大不了他以后再也不离她半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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