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起初他们说贤王抱着你回来,我还不信,现在还真见到你从将军营帐出来了。”
“就是就是,头儿,这一路上你赶来沂落军营,也很辛苦吧?今晚给你做几个好菜,给你接风。”
羽千夜与杨白手挽手的走在前面,十几兄弟围做一团嬉笑打骂,未想行至半路,陆续又聚集近百人,直到赤雁军营鬼营的兄弟全部到齐。
当然,还有几人不乏是其他阵营的士兵慕名而来,毕竟羽千夜既是威震军中的羽赫将军嫡女,还是最近传闻火热之人,好奇之声、赞美之声是彼此起伏、连绵不绝。
就在这时,忽闻某处传来几声尖锐的哭闹声:
“墨殇,你这个混蛋,不仅关押了我的护卫,还要赶我出军营,我要告诉零哥哥,让零哥哥治你的罪!”
哄闹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巫芙蓉。
“不要拦着我,我要去见零哥哥……零哥哥……零哥哥……”
原来在不久之前,巫芙蓉见雁夙零与羽千夜相携离开,亲密之状让她心生记恨,本想换上新装、细心打扮一番,再准备一碗甜汤送去给雁夙零,未料途中再遇墨殇,得知墨殇此行是为送她离开,故而心存恼怒。
羽千夜见状,欲要闭之,未想,还是被吵闹中的巫芙蓉逮个正着:
“羽千夜,是你,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我的零哥哥,否则,零哥哥也不会让我走的!”
此话一出,整个军营哄闹一团。杨白本就与羽千夜相交甚笃,怒道:“这位小姐,我们头儿与贤王真心相爱,心意相通,你少乱说!”
“哼,什么真心相爱,心意相通,若非她勾引零哥哥,零哥哥怎么会惹得天皇震怒,几度兄弟不和!?”
“这位小姐,说话可要负责任,否则别怪我们兄弟打女人了!”
“我乃巫家庄巫二小姐,零哥哥见了家父还要喊声巫伯伯,你们这群一上战场就送死的小兵,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墨殇,让开,我要去见零哥哥!”
鬼营的兄弟们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羽千夜一手拦下。羽千夜一脸淡然地朝着墨殇,道:“墨殇,现在是两军交战的危急关头,贤王的命令你得快些执行,万一误了大事,谁也担待不了,兄弟们,这里无戏可看,走!”
羽千夜言毕,带着鬼营的兄弟们风风火火地离开是非之地。
墨殇为了执行上头的命令,一个手刀打在了巫芙蓉的脖子上,示意身后影卫把巫芙蓉送出了沂落军营。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但是,沂落军营中人对于传闻中的羽千夜也开始有所想法,毕竟这种绝美容颜之下,这股不输于人的威严与手段,是平凡女子无法拥有的。至于以羽千夜这种我行我素的性子,自然从未在乎过外人的看法。
此刻,羽千夜与兄弟们往军营后方的小山包奔去,在途中路过军医营,她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说道:“小白,你与他们先去聚会的地方,本尊处理一些小事就赶过去。”
杨白一瞧这里是军医营,小声问道:“小夜,你的身子有无不舒服吗?”
羽千夜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一友人就在军医营内养伤,故而前去探望一下。放心,本尊没事,看完友人之后,就去小山包找你们叙旧。”
“好吧,那我们先去准备食材,再等你过来。”
杨白说道着,与武朔等人先行一步离开,羽千夜则扑进了那间人流进出的营的帐。
营帐内的伤员只有一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墨非,这一次追赶敌军到死亡谷,却被敌军伏击,虽说侥幸大难不死,却依旧重伤昏厥,估摸着怕是闯不过鬼门关。
“苍军医,你确定我的兄长有救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我兄长丝毫不见起色?”白墨音在一旁紧张大呼。
“白指挥使,苍军医正在医治白将军,你再大呼小叫的,就真要请你出去了。”从旁协助的几个军医说道。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白墨音自觉有错,忙不迭道歉。
羽千夜见着苍陌忙碌的背影,嘴角一勾,一声不吭地出了营帐。
正在忙碌的苍陌也感觉到了羽千夜的出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大嚷一声,把白墨音赶了出去。
白墨音负气的守在营帐外,刚好与站在营帐外的羽千夜并列而站:
“羽千夜,你身为女兵,不好好与士兵一同操练,跑来这里干什么?”
“本尊与白将军曾有过一面之缘,过来看看情况。”
“现在你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羽千夜呵呵一笑,不予理会,依旧原地站立。
转眼间,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营帐周围篝火四起,在军医营渐渐人流减少,除了寥寥几个巡逻的士兵,再无他人。
接着,就听见营帐内一阵叹息,苍陌揭开帷幔走了出来,早已守候多时的白墨音扑了上去,问道:“苍军医,我兄长如今情况如何?”
苍陌灌了口浊酒,道:“白指挥使,你进去看看便知道了。”他话完,直接来到羽千夜面前:“羽千夜,没想到你还会关心白墨非?”
羽千夜瞧了眼白墨音扑进营帐的背影,嘴角一勾,道:“白将军与本尊一面之缘,关心他也实属正常,倒是你,苍陌,从白将军的伤势,你也该瞧出一些端倪,也或许你该把一些事情与本尊说道说道了吧。”
苍陌豪迈一笑,再度灌下两口浊酒,道:“虽说我不知道你你与拓跋将军的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你问他,他必然是有问必答,你又何必问我苍某人。”
“那是因为你也会有问必答,本尊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那个神出鬼没的拓跋将军?”羽千夜瞧着苍陌,眼角微眯:“不要绕弯子了,说出事实吧。”
就在这时,只听营帐内几声嚎嚎大哭,这是白墨音的声音,而这个哭声是如此伤心欲绝,几乎把随后赶来的几个飞骑兵都吸引了进去。营帐内灯火摇曳,人头颤动,隐隐绰绰。
羽千夜神情倏然凝滞,低怒道:“苍陌,你该知道就算你现在不说,本尊也会有无数种办法让你说出来。”浑身虚无之气顿发,这是突破了冥想期之后、醇厚有力的凤之焰。
苍陌一时神情紧绷,他畏惧的不是这个突破冥想期的凤之焰,而是羽千夜本身这股天生让人臣服的王者气势。他轻咳几下,道:“行,既然你想知道,我给你细说便是,其实让羽赫、白墨非损兵折将的东西,名为噬魂丹,乃我魔族秘药。”
“噬魂丹,果然是你魔族之物。既然是你魔族秘药,如何会出现在人族地界?甚至还被人在军中滥用?”
“此话说来就长了,你确定要听?”
“再长也说,本尊听着便是。”
“众所周知,这数百年来,魔、妖、巫为争夺地盘,年年征战,我魔族子民几乎折损殆尽,后来拓跋以雷霆手段迫使三族签订互不侵犯契约,魔族生死攸关不堪设想。尽管如此,我魔族虽说之后与妖、巫二族并无大动干戈,小规模的摩擦始终没有停止。
就在百年前,魔族出现一炼丹奇才,此人无名,满脸疮痍,似人似魔,却是一炼丹好手在一次盛宴上,无上尊者献上之物就是他炼制的丹药——噬魂丹,为了验证其功效,也当众找来以人族死囚做出实验,结果这死囚不出半刻就丧失人的心智,被我魔族掌控,因此包括拓跋将军在内,引得魔族王贵一片哗然,至此噬魂丹也便成为魔族秘药,被三大尊者共同监管。”
“宴会风波过去,噬魂丹成为增加魔族兵力的一剂强药,你,苍陌虽说熟识医理,其实也是一名魔族的魂丹师吧,对于炼制噬魂丹为魔族出力,定然也是欣喜若狂,所以当日之后,你也参与其中。”
“是的,百年前的我年少气盛,见到如此神奇魂丹,自然是欣喜若狂,更何况若能一炼成名,或许还能离仰慕的拓跋将军更进一层,如此百利无一害的机会,为何不去一冒风险,于是,数月之后,魔族招募魂丹师,我也便成为其中一员,也因此,之后的岁月里,我魔族从局部慢慢骚扰人族地界,并以何种方式把人族子民变成魔族的武器,由此,魔族兵力大增,不仅把妖族灭得东躲西藏,巫族龟缩自保,也借此收复曾经失去的土地,并几度向外扩张。”
“既然魔族是因为噬魂丹才得到此等权利与财富,噬魂丹的秘密就该是魔族最大的机密,为何你们不仅没有守护好噬魂丹,还让噬魂丹被人在人族地界滥用,引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也是我魔族当权者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噬魂丹的秘密在魔族一直被三大尊者死死守护,就在五年前呃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魔族三大尊者相继死于非命,装有噬魂丹秘密的封印锦盒消失无踪,至此数月后,我魔族当权者辗转得知,有关噬魂丹秘密的流言在人族四国的军中蔓延,直到后来雁云国某监狱的一场大火,也就证实这个流言的真实性,至此以后,拓拔将军就把我安插在雁云国,其目标就是监视这场变故的始作俑者——霍伊崎。”
“原来如此,之后霍伊崎突然发狂失踪,关于噬魂丹泄密一事的线索又被中断,你觉得唯有跟着雁夙零,就能找到霍伊崎的下落,于是之后的日子,你的任务就是暗中监视雁夙零。”
羽千夜与苍陌的一番长谈,了解到有关噬魂丹的原由。
这时,忽然听到营帐内,白墨音破涕而笑的声音,原来白墨非已然被苍陌救回。
羽千夜抬头瞧着无边无际的黑夜,红月躇蹉天之一角,几颗星子晦暗不明、闪烁不定,就在此时,军营的大门外,迎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不速之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