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过了山岗,满山的曹兵见到来了一位将军,立刻操起兵器围拢了上来,赵云毫无惧色,大声喊道:“甘夫人可在否?”
“子龙!子龙,我在这里。”百姓中站出一妇人,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脸上都是泥,乌七八黑的看不清楚容颜,但是露出的颈部皮肤却是雪腻无比,正是化妆成逃亡百姓的甘夫人。
赵云毫不犹豫的便冲了上去,银枪挥动之处,冲过来的曹兵便倒下了一大片,就在赵云即将接近甘夫人之时,突然,斜对着的树林中,冲出了一员大将,身材极其壮硕,手提一把大刀,冲过来挡在赵云的前面,高声喊道:“赵云,休要嚣张,待俺淳于导取你性命。”
“找死!”赵云冷哼一声,银枪刺出数朵银花,直奔淳于导的面门而去。
淳于导慌忙横刀来挡,已经杀红了眼的赵云,再跟淳于导对接了一招之后,根本不考虑战场上对决的规矩,猛然一转枪头,一下刺在淳于导的马头之上。
淳于导胯下骏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蹄猛然一抬,硬是将淳于导扔到了马下,而就在淳于导即将落在地上之时,赵云胯下骏马猛然向前一窜,银枪一个斜刺,噗的一声,银枪穿透了淳于导的盔甲,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
淳于导像是鱿鱼串似的,在赵云的银枪上扑腾两下,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陨落当场,赵云双臂猛一用力,硬是将身躯庞大的淳于导给挑了起来,向后一抛,砸倒了一大片追来的曹兵,淳于导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一道,就像是鱿鱼串身上抹的酱汁。
咱们不能老跟鱿鱼串过不去,接着再说赵云的这份盖世英勇,立刻将在场的曹兵吓得面无人色,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逃!”,失去主将的曹兵们,立刻如同潮水一般退下了山坡。
此时,百姓们也吓得仓皇而逃,奔跑的方向跟曹兵一致,看来,百姓们更加相信曹兵不会伤害他们,而不是弃他们而走的所谓刘皇叔。
赵云也看出来了百姓的意愿,所以也没有规劝他们重新回到刘备的怀抱之中。
只剩下甘夫人立在当场,放声大哭,激动的泪水在脸颊上冲出两条泥沟,泥沟之中露出白藕般的肌肤,楚楚可怜。
赵云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倒头便跪,眼泪汪汪的说道:“赵云令主母遭此大难,罪该死也!”
“子龙将军勿用自责,将军冒死来救,总好过那抛妻弃子之人。”甘夫人怅然若失,话中不难听出,她对刘备的做法,心中也觉得非常凄凉。
王宝玉和赵云互视一眼,谁都没有吱声。刘备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地道,但是人家是主公,谁敢多加抱怨?说到底还是人家两口子近,多嘴只会日后落埋怨。
“夫人,糜夫人和小主现在何处?”赵云抹了一把眼泪,起身问道。
甘夫人神色陡然一变,连嘴唇都变了颜色,惊愕的问道:“你们尚未找到阿斗?”
赵云一脸惭愧,重新跪下:“末将之过,待日后向主公请罪!”
甘夫人到底是个妇人,听说儿子失踪了,顿时又哭得犹如泪人一般,脸上的泥倒是被泪水冲去不少,她哽咽道:“我等被大军冲散,混于百姓之中步行,后又来一支军马,我体质孱弱,唯恐拖累她们,我儿阿斗被人认出,便托付妹妹带着阿斗逃避开来,却不知在何处。”
“赵云一定寻得她们回来。”赵云坚定的说道,随即,从附近找来了一匹马,扶着甘夫人坐在上面,从这个方向看去,甘夫人的脚底磨得血肉模糊,还有鲜血不断渗出,甚是凄惨。
“宝玉,惠儿和芳儿可是和玄德一起?”甘夫人问道。
王宝玉摇了摇头,心中十分惭愧,不知如何回答。
甘夫人一见王宝玉这个神情,自然知道女儿们也必定是流落在外,脸色阴沉着,肯定心里还在生刘备的气。
“请主母放心,待寻回少主,我即刻便去找寻两位公主下落。”赵云信誓旦旦的说道。
王宝玉咳嗽一声,也没敢说实话,含糊的说道:“我在逃跑的时候,听闻惠儿和芳儿被曹纯带领的虎豹骑给抓走了,不过我想,那曹纯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物,想必不会加害她们。”
“唉,可怜两个孩子,只怕一去不回也!”甘夫人长叹一声,又流下了两行泪。
“待战事平稳,向曹操要回就是了。”王宝玉安慰道。
甘夫人出了一会儿神,随即叹息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赵云也没说话,想要到虎豹骑里将刘惠刘芳夺回来,势必要比登天还难。
三个人骑马越过山岗,重新回到大路之上,正停住马思量何去何从之时,突然,自大路上又奔来一路曹兵,足有几千人的样子。
王宝玉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跟了赵云,如果自己刚才沿路奔逃,一定会遇到他们,到时候肯定难以逃生。
为首的一位将军,长相十分的帅气,手中拿着一根黑漆漆的铁枪,身后则背着一柄长剑,他一见赵云,毫不犹豫的便举枪冲了上来,口中喊道:“赵云,你杀我大将,今日必取你性命。”
赵云发出一声冷哼,纵马上前,银枪抵上了铁枪,只听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银枪擦着铁枪的枪身,径直向前,蓦然刺入来将的胸口之中,而铁枪也几乎贴近赵云的胸口。
这名将军只是一个回合,便死在了赵云的银枪之下,他圆睁的眼睛中充满了不甘,心中大概在愤恨,自己的铁枪怎么就比赵云的银枪少了半截呢!
赵云并没有将这名来将挑起来,扔到一边,反而欺身上前,一把将这人身后的长剑抽了出来,插在自己背后,发出欣喜的大笑。
甘夫人用袖口掩住脸面,不忍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眼见领头的就这样轻易被人杀了,曹兵们立刻惊恐的向后退去,随即四散而逃,原地却剩下了一匹马,上面还绑着一个人,嘴巴里还塞着破布,正是谋士糜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