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淝以南的那些城池,闻听消息,纷纷送来了降表,表示愿意归顺,因为他们根本无路可逃。 王宝玉在合淝新城住下,背着手四处溜达,满宠精心打造的城市不错,处处充满了焕然一新的感觉,没有见到满宠,稍感遗憾,但是,作为曾经的朋友,没有刀兵相见,却也是不错的结局。 王宝玉如此轻易的夺下了合淝,让江东吴国的诸将颇感汗颜,同时也升起了巨大的忧虑,如今的江东,俨然处在荆州兵马的包围圈内,似乎只有一条长江天险可以依靠。 孙权也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危机感,魏国灭亡在即,如果王宝玉之前的承诺成为一纸空谈,最后翻脸来打江东,又该如何是好? “圣上,莫要再迟疑,当趁着彝陵空虚,火速出兵,不然的话,天下怕是要尽归了王宝玉。”顾雍愁得满嘴是泡,找到了孙权,伏地恳求。 “元叹,你一向主张与彝陵和睦相处,近日因何更弦改辙?”孙权问道。 “臣之前判断有误,罪该万死,王宝玉那边不知发生何事,他竟然突然起了一统天下之心。”顾雍道。 “唉,朕心中也忧虑,迟迟难下决定,却因有前车之鉴。曹叡趁汉兴王征讨蜀汉之时,冒然出兵,恰恰给了荆州出兵的口实。”孙权叹了口气。 “无论魏国是否出兵,王宝玉都抱定了征讨之心,臣且听闻,彝陵含章楼上,至今仍然软禁着多名蜀汉和北魏的文臣武将,王宝玉非但有称帝之心,更有一统四海之志,削弱各国势力,毫不留情。”顾雍道。 孙权沉默,对王宝玉抱有一丝幻想,万一这好兄弟要跟自己平分天下呢? 揣摩到孙权心思,顾雍再度叩头:“圣上虽与王宝玉有往昔情分,但江东也并未给其过多恩惠,等王宝玉称帝,江东何以与其并肩而立?” 孙权不寒而栗,顾雍的意思就是平时没给人家多少好处,根本没有这么大脸,占便宜的念头不能有。 孙权终于下了决心,吩咐道:“传陆逊将军来见!”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汉兴王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孙权沉着脸打开,看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圣上,究竟发生了何事?”顾雍不解的问道。 “你们都多虑了,汉兴王与朕乃结义兄弟,其又是公主的夫君,情非寻常,岂能是刘禅、曹叡之辈可比。”孙权得意洋洋的将信递给了顾雍。 王宝玉在信中写道,地盘大了,管理不过来,此时最能相信之人只有自家人。所以,希望兄长能辛苦一下,接管合淝,顺便震慑曹叡,待到魏国投降后,再与兄长把酒言欢。 顾雍也懵了,手里拿着信愣了好半天,天上掉大馅饼,意外的砸到江东头上。王宝玉竟然主动送出了合淝,或许真没有企图攻打江东之心。 孙权心里乐开了花,合淝城一直是他的心病和遗憾,眼巴巴的盼了多年,终于到手了,而且还没费吹灰之力,还是好兄弟仗义。 “臣越发觉得,王宝玉其人深不可测,或许是缓兵之计。”顾雍找不到说辞,只能含糊道。 “莫要生疑,说来,朕与汉兴王终为一家,骨肉相残,贻笑天下,反而帮了曹叡。”孙权道。 “圣上,那刘禅还是王宝玉结义兄长之子?”顾雍总觉得哪里不对。 “元叹,怎可将朕与那庸人之子相提并论。况且我还听闻,刘禅十分乐意将为蜀王,想必早有禅让之心。”孙权笑眯眯的替王宝玉说话。 顾雍无言以对,只得闷闷退在一旁。 很快,陆逊赶了过来,孙权原本想让他兵发彝陵,但王宝玉的这封信让他立刻改变了主意,直接安排陆逊带领十万大军,前去接管合淝,如果汉兴王有需要,配合攻打魏国。 看着陆逊诧异的瞪眼张嘴的模样,孙权更加骄傲,又让顾雍把信给陆逊看,亲不亲,靠行动。 王宝玉主动让出合淝的举动,彻底堵住了江东群臣的嘴,人家摆出这样友好的姿态,再发兵去攻打,岂不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 从私心讲,不管王宝玉真情还是假意,先把合淝占了再说,若是日后生变,江东完全可以赖着不放,好处多多。 所以陆逊即刻领命,带着大军火速赶往合淝。 却说身在合淝的王宝玉,给孙权送出了信件之后,立刻安排姜维带兵返回彝陵城,他则带着马云禄和张琪英,以最快的速度,亲自赶赴洛阳前线。 只用了一天的功夫,王宝玉就出现在兵营之中,陌千寻连忙迎了出来,将他请进了大帐。 “宝玉,如今看来,我等的劲敌并不是曹叡,而是司马懿父子。”联系之前看到的种种异象,陌千寻面色凝重的做出了如此判断。 “确实不错,三国已成衰败之势,司马家才是后起之秀。”王宝玉冷静说道。 “三番五次,司马一家都从眼前逃脱,着实令人不甘。”陌千寻露出沮丧之色,受到的打击不小,虽自命不凡,但在天运之前,也是一文不值。 “我倒是要看看,上天能如何袒护他们。” “当初在竟陵之时,真不该放过司马懿父子。”陌千寻遗憾道。 “彼一时,此一时,那时候司马昭的媳妇还没怀孕,抓了也没用。”王宝玉摆手道。 “宝玉,能否告诉千寻,这孩子到底是和来头?”陌千寻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不要外传,这孩子叫司马炎,咱们要是不出手,他将来是要统一天下的。”王宝玉道。 “难怪啊!火珠炮竟然都伤不到他。”陌千寻终于懂了,随即又笑了起来,“宝玉未卜先知,这天下怕是轮不到此子了,当尽归宝玉所有。” “我判定,这个孩子是天帝的最大筹码,必须要抓了他。”王宝玉道。 陌千寻点了点头,心中又升起了忧虑,从王宝玉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如今所做的一切,跟熏天咒天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就是为了激怒造就这一切的天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