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特早先曾被象雄王国统领,其国千年前便不复存在,土伯特依旧蛮荒如斯。”普净道。
“嘿嘿,你了解的比左长老多。”王宝玉道。
“佛门之事,自然知晓更多一些。”普净谦虚道。
“有法师在,倒是可以探访一下这名雍布和尚。”胡昭想了想,点头道。
“如果他能跟着咱们同行最好,左慈这份破地图我真是受够了。”王宝玉无奈叹息。
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反正跟着王宝玉,指哪去哪儿,何况目的地神女峰对于所有人来讲,也是陌生的地方。
大部队在草原上平静的过了一晚,第二天掉头朝着西南方向进发。
战马驰骋向前,脚下草色青青,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王宝玉很佩服川西这片土地,空旷的程度照比荒凉的西域也不差,除了中途遇到纳族部落,走了这么多天,连一个百姓的影子都没有。
黄昏时分,终于望见了雪山,此时正值初秋,但雪山从半山腰处向上,全部都是皑皑白雪,终年不化。越靠近雪山,寒气越重,这种熟悉的寒冷让王宝玉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里到了冬天几乎天天空中都漂着雪花。
让王宝玉惊奇的是,这里高低错落着几十座雪山,海拔都不低,直插云霄,夕阳照耀在雪山上,山顶的积雪呈现出奇异的金色光晕,让人恍然心生一种膜拜之感。
时候不早,只能先行休息,受到附近雪山的影响,气温很低,大家都穿上了兽皮衣服御寒,围坐在火堆旁边。虽然清冷,但并无狂风,烤着火,将士们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十分难熬。
一路之上,并不见野兽的踪影,自然也无法狩猎,王宝玉估计,应该是御风虎那几嗓子大吼,把它们都吓跑了,好在带来的肉食足够补充体能。
夜晚,王宝玉跟张琪英钻进了帐篷,温暖的被窝最让人有睡意,只是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号角声,若有若无,如泣如诉,令人心生伤感,王宝玉连忙穿衣出了帐篷。
号角声停止,只见两道身影朝着雪山方向飞掠而去,正是胡昭和普净追寻声音而去,没过多久两人就飞了回来,脸上都带着不甘之色。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埋伏?”王宝玉连忙问道,号角响起的地方,往往预示有军队的存在。
“并无军队,却比军队更可怕,此号角声法力不凡,足以影响人的心智,我二人前往探查,竟然未能发现是何物发出的声音。”胡昭道。
“还有比你们两位修为更高的厉害角色?”王宝玉担忧道。
“并非如此,或许此物能察觉到我二人的修为,或是精通隐匿之术。”胡昭道。
“贫僧适才听到的音律,恰如梵音。”普净道。
“我听到的却如同庄周击缶而歌。”胡昭讶异道。
“大概是每个人听到的旋律都不一样吧,我听到的却是忧伤。”王宝玉说道。
“我三人皆非常人体质,仍能受其影响,此物绝非一般。”胡昭道。
不管是何来历,显而易见的是这号角声是针对这边来的,是警告还是恐吓,那就不得而知了。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号角声却再没有响起,只能带着一份小心,重新回到帐篷内休息。
此时的张琪英已经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好像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声音一样。
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吓退,那不是王宝玉的作风,第二天一早,王宝玉立刻率领部队出发,朝着那处最高的雪山而去。
走了没有多远,前方出现了一池清澈见底的湖水,雪山倒映在湖水中,涟漪阵阵,美不胜收,让人心灵为之澄净。
湖水并未结冰,可见水中有鱼儿游来游去,证明这处水是安全的。弯腰探手去试,也不觉冰冷,虽达不到温泉的温度,但在这冰天雪地里,十分难得可贵。
经过王宝玉的同意,将士们灌满水袋之后,又跳下去洗了个澡,马云禄和张琪英也让随行的侍女拎了两桶湖水,擦拭了身体。
之后将士们又从湖水中捕了不少鱼,味道鲜美异常,但是王宝玉却没有胃口品尝。此时,他正蹲在湖水边,愣愣的出神,如今的他不止是失去影子那么简单,湖水中竟然也没有他的倒影。
此时王宝玉已经能够断定,胡昭也说得不对,自己的影子就是丢失在诡异的普渡河里。因为王宝玉之前还是照过镜子的,保持整洁是他唯一坚持的好习惯,如果看不到倒影早就知道了,不会到了这里才发现。
那么普渡河为何吸掉了自己的影子,王宝玉想不明白,自己可是来找魂魄的,还没有半点进展,影子又没了,让人很是沮丧。
队伍继续前行,终于来到最高的那座雪山之下,目测雪山海拔高度超过六千米,山体的倾斜超过六十度角。空着漂着零星的雪花,不知是从天上而来,还是源自雪山。
王宝玉取出望远镜朝着山顶仔细看去,却诧异的发现,在淡淡的云霭中,一座小小的草屋,孤零零矗立在山顶的白雪之中。
怎么可能有人会生活在这么高的地方?小草屋看似十分简陋,还不如在中原地带的屋顶厚,如此陋室怎么能抵挡山顶的狂风暴雪呢?
王宝玉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一定不是凡人,他立刻想起了那名雍布和尚,或许此人就生活在这山巅之上。
赤炎鸟朝着山顶飞了过去,可是到了半截像是触电了一般,尖鸣了几声又退了回来,张琪英道:“赤炎鸟说,它感到了极寒的气息,无法靠近。”
胡昭、普净的目力非凡,也发现了山巅草屋的所在,胡昭皱眉道:“宝玉,此处颇不寻常,能感受到巨大的法力波动。”
“贫僧也有巨大压迫感,好似山腰处有隐形的屏障。”普净道。
“你们认为,那雍布会不会就生活在草屋中?这障碍也许就是他有意设下的,目的就是不让人靠近。”王宝玉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