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这么饿啊?”王宝玉问火丫,这个瘦弱的丫头,饭量似乎比自己更大。
“你怎知下人的苦,你和先生等人,一日三餐,我等下人一日两餐,常年吃粗饭,不见油水,逢年节才能吃顿饱饭,也无非碗中多几块肉而已。”火丫苦着脸道。
唉!王宝玉叹了口气,终于知道火丫为何这么能吃了,常年吃不饱,身体亏空的厉害,难怪长得这么瘦弱。
“我今日听诸葛先生说,他跟刘表有亲戚,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宝玉打听。
“这里人人皆知,刘表的夫人跟诸葛夫人的母亲,是亲姐妹。”火丫解释道。
搞了半天,原来黄月英的父亲黄承彦居然跟刘表是连襟,这就是说,诸葛亮还要喊刘表姨夫才对,这关系确实不远。
“正因此关系,黄家才有了隆中这份家业,几百亩良田,租给附近农夫耕种,倒也衣食无忧。”火丫继续说道。
哈哈,黄月英是个包租婆,同时,王宝玉也清楚,在三国这种乱世,有此产业,已经非常难得可贵。
“诸葛亮同志是不是很穷啊?”
“同志?是什么意思?”火丫一愣,没听懂。
“就是先生的意思。”
“诸葛先生兄弟三人,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父生活,后辗转来到荆州,被黄老先生一眼看中,上门提亲,先生欣然应允,我随着先生才来到了此地。”火丫倒也了解的非常清楚,说起这茬,火丫还有点庆幸的意思,觉得自己命好,跟着诸葛亮找了个好人家。
照此看来,诸葛亮相当于现代的倒插门,也就是入赘,怪不得一幅怕媳妇的样子。至于诸葛亮的弟弟,王宝玉倒也记得,应该名叫诸葛均,只是从未见过。
“先生的弟弟现在何处?”王宝玉问道。
“那是游手好闲之人,不知去何方会友,也不知何时回。”火丫明显对诸葛均很不屑。
哦!王宝玉应了一声,又问:“火丫,我到底借了你多少银两啊?”
“三两!”火丫犹豫道。
“我隐约记得好像是二两吧?”王宝玉忽悠道。
火丫小脸一红,随即改口说道:“许是我记错了,就是二两。”
“呸!当我是傻子,骗我是吧!你十年也未必赚得一两,我怎么可能借你那么多银子。”王宝玉沉下脸来。
“你不还便罢,为何损我?”火丫却坚持道。
“我都问过夫人了,平常都没你的钱,你能有几百铢就算不错,哪来的银子!”王宝玉有些生气。
“是我平日省吃俭用,变卖废弃之物换来的,你怎么反悔呢?”火丫有些着急了,嗓门也大了不少。
王宝玉仔细盯着火丫的眼神,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许以前的王宝玉真借过火丫的钱,但绝对不会有二两!
“那你说说,我借你钱干什么了?”
“买药治病,你说你治好了病,将来纳我为妾,让我每日三餐吃饱。所以,我这才拿出所有积蓄给了你的。”火丫又红了脸,低声道。
王宝玉一阵苦笑,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还真是够黑,够不要脸,几顿饭就把火丫给忽悠了。王宝玉想了想说道:“火丫,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钱的。”
“这样便好。”火丫立刻变得笑容满面。
第二天上午,黄月英便将那十两银子缝进王宝玉的衣服之中,叮嘱了又叮嘱,王宝玉才跟火丫一道,踏上了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旅程,走过小桥竹林,沿着清幽的小路走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路。
“他娘的,累死人了,打个车去吧!”王宝玉走的很累,不禁随口说道。
打车?一听这个词,火丫又迷糊了,很快她就明白了王宝玉的意思,扯了扯王宝玉的衣角道:“你们徒步去便可,省下的钱铢,还可买吃的。”
“夫人给了我一百铢,不知道够不够用?”王宝玉问道。
“黍米团卖五铢钱,清茶也要一铢一碗,肉食要十铢才行。”火丫解释道,王宝玉骇然,原来这里的钱已经通货膨胀到此种地步。
“那要是雇车去北方,大概得花多少钱?”王宝玉又打听道。
火丫茫然的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知。”
王宝玉一阵失望,看来火丫还是对吃更了解,看着前面绵延不断的道路,问道:“走着去,我们要多久才能到达?”
“沿此处向北,两日便可到达。”火丫似乎说的很轻松,王宝玉却顿时苦了脸,要走两天,这还真是痛苦漫漫的旅程。
这要是在现代,自己开车,顶多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照此看来,古代经济不发达的首要原因,那就是商业流通不够快捷方便。
那十两银子是不能动的,这一百钱的确花起来便显得捉襟见肘,何况还带着个大饭量的火丫?
王宝玉想了想,还是决定采纳火丫的建议,用两条腿步行到八十里之外的水镜山庄。
天空晴朗,尽管现在还是春末,但天气已然很炎热,路上倒也有车辆经过,摸摸怀里的银两,王宝玉还是决定免开尊口,好在沿途每隔五里便有一处小亭子,到是能喝到一铢钱的粗茶,还有米团等食物供应。
两个人尽管省吃省喝,走到天色将晚之时,也已经花了三十铢,火丫心疼不已,一直埋怨王宝玉不应该总喝茶水。
王宝玉也是烦躁不已,不耐烦的挥挥手,出了那么多汗,不吃饭也得多补充水分啊,哪像火丫又干又瘦,走路都不带出汗的。
至于回来的时候,那就再说吧,希望老天保佑,水镜先生是个大方善良的人,能给自己点赏银什么的。
火丫是个出苦力的人,走路反而觉得比在家干活更轻松,而王宝玉哪里受得了这份苦,累得头昏眼花,恨不得躺地上睡一大觉。
不过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似乎到了一处繁华的地方,抬头望去,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处木制二层小楼,门前高高的一个旗杆上,绣边的大旗随风飘扬,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驿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