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联系各洞之主,令其知晓唇亡齿寒之理,共同御敌,另可致信诸葛亮,告知其我军并无贪图大汉领土之意,盼其退兵,签订合约。”祝融夫人沉声道。
“哼,诸葛亮有何可怕!”一名漂亮的少女发出不屑的冷哼,正是孟获最疼爱的女儿花鬘(mán)。
花鬘懒洋洋起身,身量纤细高挑,亮泽秀发长至腰间,不喜俗物装饰,唯有发顶七彩鲜花编制的花环,愈显明艳动人。花鬘来至孟获跟前,半是请求半是撒娇的口吻说道:“父王,待女儿将其擒来,为父王母后端茶倒水可好?”
“花鬘,休要乱讲,那诸葛亮拥兵四十万,上将数名,还有御虎而行的汉兴王相助,怎可轻易落败?”孟获挠头道。
“你父言之有理,倒是你与五溪洞主的婚事该早定下来。”祝融夫人道。
“那人极臭,女儿誓死不嫁此人。”花鬘面现厌恶之色,转身就走,一头秀发轻柔的在脑后飘来荡去,美人好似浮在云间。
“唉,女儿都让你娇惯坏了。”孟获叹气道。
“她在我面前还有收敛,倒是在你跟前有些肆无忌惮。”祝融夫人不满的说道,觉得女儿骄纵是丈夫宠溺的缘故。
孟获听从了夫人的建议,立刻亲自动笔给诸葛亮写了一封信,愿意就此两军偃旗息鼓,各自退兵,永不互犯。
诸葛亮当然不会同意,甚至连信都没回,大军从永昌起兵,继续向南逼近。
孟获只好寻求外援,找到了附近的三个洞主,各有几万兵马,分别是五溪洞主金环结、清渊洞主董荼那和禽聚洞主阿会喃。
这几人都是土生土长的蛮夷人,身材都超过了一米九,不但名字古怪,装束更加奇怪。金环结胡子乱得挡住嘴巴,右耳戴一只手镯般大小的耳环,粗壮的左手臂上套着三个锃亮的金环;董荼那脑袋超级大,已经把牛金给比下去了,裸着后背上还绑着三把短刀。最为醒目的还是阿会喃,其余二人都是光头,唯独他头顶有一缕长发,分成数根小辫子,背在脑后,皮肤黝黑,有点像印第安人。
“三位将军,诸葛亮大军来袭,我等土族自当联合一致,方可保全。”孟获道。
“我等酒肉人生,快活无比,皆为大王惹来的祸事。”董荼那摇晃着大脑袋,带着几分怨气。
“就是,又不是来打我们的。”阿会喃附和道。
“我等兵力不及大王,怎能挡住蜀汉大军?”金环结晃动着特大号耳环问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无论是南越还是八番,蛮夷民族各自为政的问题由来已久,主要是源自文化风俗的不同,这也注定了他们难成大器。
孟获的氏族拥兵最多,但也不能将其他民族全部剿灭,座上的三人各领一族,并不听他使唤。
孟获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能用他们挡住了诸葛亮,自己就可以保存实力,这个想法座上的三人也能猜到。
“诸位岂能不知南越之今日情形?汉人绝不容独立为政,我若失败,你等也难以保全。”孟获道。
三个人不停互看,半晌没说话,孟获脸上戾气顿生,心中暗想,要是几人不答应出兵,干脆就直接在这里把他们全灭了。
“南王,不知我与花鬘郡主的婚事,何时才可定下?”金环结道。
听到花鬘这个名字,其余二人的脸上也现出喜色,董荼那咳了一声,拉着长音道:“本人去年丧妻,正想再娶一房,郡主姿容出众,令人倾心。”
“我虽有妻室,但对郡主早有仰慕,愿不惜一切,休妻迎娶郡主。”阿会喃不甘示弱,干脆站起来说道。
“尔等莫要掺和,大王早有意将郡主许配于我!”金环结恼了,拍桌子道。
“你尚未与郡主定亲,何来许配一说。”董荼那不以为然道。
“就是,汉人有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会喃摇头晃脑的符合道,脑后的小辫子乱飞。
孟获眼中冒火,恨得牙根直痒痒,花鬘是他心头至宝,哪由得这些人随意拿来作为要挟条件,不由将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始终沉默不语的祝融夫人,连忙朝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孟获要冷静,呵呵笑道:“不想小女有此福气,能让三位将军相中,我这做母后的也颜面有光。”
董荼那不怀好意的在祝融夫人身上扫了几眼,嘿嘿笑道:“皆是夫人貌美之故,郡主与夫人颇有神似之处。”
说完,三个人哄得一声都笑了,祝融貌美,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孟获大怒,脸色阴沉的马上下大暴雨,祝融夫人不以为然,又呵呵笑了,又说道:“三位将军皆为南中英豪,小女许配给谁都适合,取舍之间倒也让人为难。当下蜀汉大军将至,不如这般,谁能取汉军上将首级回来,便将小女许配给谁。”
“夫人!这……”孟获不想答应,在他看来,这几个人连帮忙都不愿意,根本不适合。
“此言当真?”金环结兴奋道。
“小女……”
“我便替女儿做主了。”不等孟获说完,祝融夫人便抢先说道,同时给丈夫暗中递了个眼色。祝融夫人有勇有谋,孟获虽然迟疑,但也跟着点头默许。
董荼那和阿会喃面现犹豫,金环结鄙夷看了二人一眼,骂了一句:“胆小如鼠!”又朝孟获拱手道:“本人定取蜀军上将首级归来,还望大王莫要食言。”
两人顿时被金环结骂恼了,纷纷吵嚷道:“我等愿率军前往,取汉军上将首级!”
孟获无奈的点头答应,三人立刻起身离开,满怀期望的启动各自兵马,心中都在盘算着如何迎娶花鬘才更显威风。
得知消息后的花鬘气得小脸煞白,屋内东西砸碎一地,扬言要离家出走,却被祝融夫人狠狠呵斥几句。
“父王,母后不顾女儿幸福,善做主张,你可要替女儿做主啊!”花鬘眼中带泪的哀求道,这招她从小就用,百试不爽,没想到这次孟获却是一脸阴沉,狠心说道:“这也是父王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