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随即率领兵马沿着小路向北,顺利的攻占了朱然的江边大营,朱然只能下令沿江向下撤离了水军。
刘备几十万兵马没有拿下的夷道,竟然被关兴一支几千人的逃亡队伍如此轻易的给夺了,这可是陆逊万万没有料到的。
陆逊精心部署仍有此失算,殊不知关兴被步骘紧追,慌不择路,误打误撞,反而立下大功。
杀了张南之后,除了逃出那两千多人,其余的蜀军尽被剿灭,陆逊将大军汇合一处,继续向着刘备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
陆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前泰山压顶不急不忙,现在就跟中了邪一般,一刻不停,谁也不能休息。稍有懈怠者,一律军法处置,即便是有所怨言,也会受到惩罚。
此时在陆逊的眼中只有刘备,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刘备,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
刘备惶惶不可终日,率众一路奔逃,后面的追兵声从未停息,在巫峡处,刘备这支队伍终于又被追上了。
可怜刘备这几千士兵又被杀了大半,刘备最终只带着几百人,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茫然的前行,也不知道逃往了何处。
刘备长叹不已,心知张南定然性命不保,自己的前途又在何方呢?
陆逊成功在望,继续无情的追杀,刘备带人出了山路,眼前是一片林立的巨石,摆放的十分有秩序,好像是谁事先摆好的石阵。
“这里是何处?”刘备面露疲惫的问道。
“回禀圣上,若能渡江而过,前方便是白帝城。”一直紧随身侧的陈震查看四周,确定的说道。
不远处又传来了追兵的声音,而另外一侧,滔滔的江水之声隐约可闻,刘备顾不得许多,带人进入到石阵之中,向着江岸而去。
刘备心中琢磨,如果江边恰好有船的话,他就可以乘船渡江,一旦到达了白帝城,那里尚且还有一些驻军,暂时可以安稳。
就在刘备刚刚进入石阵不久,在巨石的缝隙中,突然现出了一支军队,刘备顿时惊得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陈震连忙探手扶住了刘备,提醒道:“圣上,看装扮应是我方大军。”
“朕不曾记得曾在此处驻军?”刘备狐疑道。
陈震也有些慌了神,如果这支军队是江东大军换上蜀军服装,早就埋伏在这里的,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一名如同黑铁塔一般的大将,从石缝的空隙纵马跳了出来。
此人手握一柄黑色大刀,高大威武,气势惊人,刘备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没想起来从哪见过。
“哈哈,圣上不用惊慌,我乃彝陵大将老猫是也!”黑大个继续大笑,还把那个“大”字说的格外响亮。
彝陵的兵马?怎么到了此处?
难道……
刘备面上一寒,连忙拱手客气的说道:“猫将军,备去彝陵之时,曾与将军有一面之缘,还请放行,日后必定重重报答!”
老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陈震连忙挡在刘备前面,唯恐老猫对刘备不利。
见状老猫更鄙夷了,不悦的闷声说道:“想必圣上误会了,我主汉兴王算出圣上有难,特命我藏在此地接应,何来放行一说,实在是让人寒心!”
“宝玉!”刘备喊了一声,泪水满眶,再次拱手,诚恳的说道:“备却不该存小人之心,多谢猫将军搭救。”
“嘿嘿,好说!好说!”老猫大咧咧的笑道。
陈震连忙催促道:“圣上,莫要迟疑,快快渡江行至北岸,方为稳妥。”
“江边尚有船只,圣上自可先行,我且在此挡住陆逊大军。”老猫道。
“猫将军,陆逊数万兵马,还请一路同行。”刘备谦让道。
“嘿嘿,圣上有所不知,汉兴王交代过,此处乃是孔明先生设下的洛书八阵图,只要我等守住阵眼,陆逊纵有十万大军,也绝难通过。若是我等离开,只怕陆逊会一直追到白帝城,圣上依旧危险。”老猫嘿嘿笑着解释道。
八阵图?为何从未听孔明谈及此事?想到这里,刘备又是一番感慨,未雨绸缪,确实一直就是诸葛亮的风格啊!
“圣上,只管走便是!”老猫催促道。
“如此便烦劳老猫将军,待大战停息,朕定有重赏。”刘备真心的承诺。
“嘿嘿,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老猫挠了挠头,“汉兴王让我等换上这种服装,正是不想让江东发现,落下怨言,无需赏赐,只要不提我等来过便可。”
刘备点头答应,立刻冲过石阵,来到了江岸,匆忙上了老猫预备好的船只,向着北岸而去。
船至江心,忽然看见对岸驶来了几艘大船,遥遥看见船头上立着一人,一身白衣胜雪,羽扇纶巾,淡然出尘,飘然若仙。
刘备一行又是紧张无比,刘备有些认命了,精力无法集中,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对方是谁。还是陈震激动的哭出声来,大喊道:“圣上,你看啊,是诸葛丞相!丞相终于来了!”
是孔明来救朕了!
刘备的眼眶再度湿润了,这名一度让他怀疑排挤的人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唉,无论是宝玉还是孔明,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朕不该那般对待他们啊!
诸葛亮的大船迅速靠近,小船之上有一老者,后背微弯,正冲着自己挥手,果然正是圣上刘备。
诸葛亮心头一酸,连忙搭好船板,亲自将刘备迎上了大船。
刘备刚刚在大船上站立,诸葛亮立刻倒身叩拜,含泪道:“圣上,孔明救驾来迟,让圣上吃了这许多苦头,还请圣上责罚。”
刘备连忙扶起诸葛亮,盯着诸葛亮的脸看了许久,干涸多日的眼眶终于涌满了晶莹的泪水,然后拱手冲着诸葛亮躬身一礼。
诸葛亮大惊,连忙再度跪下,连声说:“圣上折煞臣也!臣之罪也!”
刘备再次扶起诸葛亮,紧紧握着他的手,哀声道:“丞相何罪之有,都是朕不听丞相之言,一意孤行,方有今日之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