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诸葛亮身在荆州之时,就曾经派人绘制了这份在当时十分精密的地图,因为不支持刘备出兵荆州,他始终也没拿出来。
本以为黄忠的陨落,军中无上将,能让刘备心生退意,再加上马良的过世,可以削减刘备的斗志,但是诸葛亮却一直等不来刘备回朝的消息。
见刘备如此坚持,做出不肯罢休的姿态,诸葛亮深深叹息,作为臣子,还是要尽一份力,不能坐视不管,任由无谓的牺牲接二连三的发生。
见到诸葛亮的书信到来,刘备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笑呵呵的展开,刚看了两眼,便笑出了声,当世奇才,唯有孔明也!
只见诸葛亮在信中写道:“圣上,一别多日,深为惦念。今闻我军兵已至当阳,久攻未克,特献一计,望圣上斟酌。臣闻听当阳城中之用水,皆来自于城内矮山之泉,而此泉与城南步阳山之泉贯通,只需将首阳山之泉引流他处,则当阳无水,必不攻自破也!”
刘备看到这里,乐得嘴都合不拢,到底是诸葛亮脑子好使,相比之下,手下的这些谋士,不值一提。甚至刘备还在想,实在不行,就放下脸面,派人将诸葛亮给接过来,何愁宏图不展?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备心情十分不爽,只见诸葛亮继续写道:“黄忠、马良陨落,臣甚感悲痛,夙夜难眠。此番东征,连失良将贤臣,似有不吉,还请圣上酌情收兵,且待来日再战。若圣上执意继续东征,可将大军集结一处,正面迎敌,方有胜算,若分兵多处,则胜负难料也!”
诸葛亮说得全都是肺腑之言,但刘备并不买账,觉得诸葛亮不该说这种丧气的话,时至今日,虽然未曾拿下夷道,但总体看来,自己这边的兵力损失并不大,依然占据着绝对优势,何来胜负难料一说?
刘备自信此战必胜,只不过损失要比预期多些,时日也比预期多耗费一些罢了,不至于像诸葛亮这般危言耸听。
刘备压着心头的不满,也彻底断了将诸葛亮接来的念头,但还是按照诸葛亮的计策,派出一支军队,将首阳山上的山泉引流到他处,暂时收住大军,静观其变。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当首阳山的泉水不再渗透入当阳城后,当阳城矮山上的泉水,竟然一夜之间干涸了。
城中将士连同百姓十几万人,没有水要出大乱子,韩当、周泰两人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刘备大军围城,想要逃离当阳并不容易,再说了,二人都是猛将出身,不战而退,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经过一番商议后,韩当、周泰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派人给刘备送去了一封战书,约定明日午时在东门决战。两个人已经琢磨好了,刘备多半不会同意,城池保到现在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那就争取冲破包围圈,回返南郡。
刘备收到了韩当、周泰的战书,喜不自胜,就怕二将不肯出战,他自信的认为,以自己这边的兵力优势,韩当、周泰之流绝非对手。
于是刘备竟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还觉得自己很有王者气度,殊不知在战略上又犯了一个错误。如今占据天时地利,何需跟韩当、周泰等人谈条件,如果刘备继续采用强行围城的方式,韩当、周泰只怕要被困死在当阳城。
第二天中午,当阳城的东门大开,韩当、周泰率领着三万大军尽数出城,迅速跟刘备的大军拉开了阵势。
随着旌旗展开,刘备的豪华车辇被推了出来,黄罗伞盖,左右黄白旗帜围绕,迎风飘动,一派帝王之姿。
“圣上,韩、周二人倾起兵马,怕是想要突破而逃。”
谋士程畿这次看出了门道,不过刘备此时却不信他了,打了这么久的憋屈仗,就不能给对方来个下马威,摆手道:“且看变化再说!”
没想到刘备敢亲自出来,韩当十分惊讶,高声喊道:“刘玄德,你今为蜀主,竟敢亲自出阵,倘有疏忽,只怕悔之莫及也!”
哈哈,刘备仰天大笑,真乃自不量力也!于是不客气的骂道:“汝等江东贼寇,伤朕之手足,朕当亲自弑汝,以绝心头之恨。”
“休出狂言,今日谁死还不可知!”韩当被骂得很恼,回头问道:“谁敢冲去活捉大耳贼?”
“末将愿往!”韩当部下战将夏恂策马而出,挥刀直奔刘备冲了过去。
“无名之辈,岂敢妄想伤及我主!”张苞大吼一声,催马冲出,截住了夏恂。
张苞这一嗓子,震得夏恂耳中嗡嗡作响,余音不绝,心中便有了几分惧意,他稳了稳神,挥起大刀,几道刀光,快速的袭到张苞的面前。
张苞一声冷哼,丈八蛇矛一阵左右撩拨,伴随着一阵撞击声,轻松的化解了夏恂的进攻。刘备神态悠闲的观战,还与旁人指指点点,感叹贤侄颇有其父之风,心里更盼着张苞能早日成才,成为国之栋梁。
兵器上传来的力道,让夏恂的手腕一阵酸软,几乎握不住大刀,而就在此时,张苞又是一声恼人的怒吼,整个人从马上纵身跃起,手中的长矛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刺向夏恂的胸口。
夏恂急忙回刀来挡,可是,张苞的长矛来到跟前之时,瞬间化作三道,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夏恂慌得一阵乱舞大刀,看似化解了张苞的进攻,还没有来及松口气,又是三道向着自己袭击而来。
这个距离太近,不可能躲得过了,就在夏恂一愣神的功夫,一道乌光已经冲破了大刀的阻挡,刺入了夏恂的左肩,接着又拔了出来,一股血箭喷涌而出。
夏恂发出一声惨呼,大刀瞬间脱手,而张苞没做任何迟疑,再度将蛇矛刺出,正中夏恂的胸口,不过这次没把蛇矛拔出来,而是大喝一声,双臂用力,竟然将夏恂给高高挑了起来。
夏恂手脚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四肢和脑袋一耷拉,死在了当场,江东大军无不骇然变色,心惊胆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