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花儿不见了(1)
幕还没落下,有记者涌上台去,把录音话筒伸向李香香,说:“香香,你好,祝贺你顺利出线,成为超女前0强。我想问下,刚才评委小包怒而离席,你有什么感受?”
“我、我……”李香香很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线了,他是大人,说话要负责的,我、我不会计较他的。”
“对不起!”可能是担心她说漏嘴,秦可卿急忙过去,一把把她扯走,离开了舞台。记者还想去采访下另外一位主角黄紫菲,却没有找到她。
这个时候,紫菲已经在回学校的大巴车上了。她靠着窗户坐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窗外,一片黑暗。
走明星这条路赚钱,已经宣告破产,继续读书,家里又无力支持。“怎么办啊?”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眸。
同学们知道她难受,想安慰她又不好说什么,也都保持沉默。车厢里非常寂静,只有呼呼的风从窗外刮过。
“紫菲,还是继续读书,参加高考,好吗?”忍不住,文灿还是说了一句。黄紫菲鼻子一酸,泪水从脸上滑落。她别过脸去,悄悄地用衣袖抹掉。
“紫菲,参加高考吧!”“紫菲,我们支持你!”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劝了起来。
“嗯!”黄紫菲强忍着泪水,应了一声。
这时,文灿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文老师,西门平安在你哪儿吗,我一个晚上都没有联系上她。”一个焦急的声音手机里传出,清晰地传到每位同学的耳中。
什么,西门平安没去陪她妈妈?
文灿尽量放轻语气,说:“您别焦急,平安可能有什么事,暂时没有回您电话。”
“今晚是她比赛,不可能不回我电话,我想知道比赛结果呢。”可能是觉得放心了些,黄娟的语气没那么焦急了。
“哦,比赛结果啊,平安发挥不太好,没有出线呢。”文灿随口撒了个谎。
“没出线?那不可能,我花了那么多钱就白花了?我得找她讨个说法。”不等文灿解释,她挂了电话。
遭了,刚才说漏了嘴,肯定会露馅!文灿暗暗叫苦。
果然,没有多久,黄娟就打来了手机。
“文老师,我女儿哪去了,你得告诉我。”
听她口吻,平安不见了和自己有关。文灿急忙解释说:“平安没有参加比赛,我也不知道她哪去了。”
“呜呜呜……”黄娟居然哭了起来,“平安哪去了,我、我担心她会出事。”
“您别焦急,我就去帮您找找,看她是不是在同学家里。”文灿慌忙挂断手机,免得自己说错了话。
由于要去找西门平安,文灿和黄紫菲只得在半路上下了车,打回头的士回了城。
可到哪去找西门平安呢?
黄紫菲突然想起了一个住处,便说:“老师,我们去红楼吧。”
“她会在那里?”文灿有点不相信。
黄紫菲拉起文灿的手,边走边说:“我和平安在红楼的大地飞歌住过几天,说不定她在那里。”
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文灿决定去那里看看。
089花儿不见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的士极少穿梭。
“文老师,来了一辆。”终于,有辆的士车过来了,黄紫菲急忙招手。
“妈的,你想死啊。”的士车嘎地一声停下,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
原来,黄紫菲一急,居然站到了马路中间。
副驾驶已经坐了个人,穿着白色休闲衣,耷拉着脑袋,披散着头发。应该是个女的,好像睡着了。
“师傅,我们去红楼,顺路吗?”黄紫菲小心翼翼地说。
“你没长眼睛啊,快让开!”司机就是一吼,发动了车子。
文灿急忙把紫菲一拉,的士车一闪而过。的士车上的客人向前一扑,撞在前面。
那个女人怎么睡得那么死,撞了一下居然还是那个睡势!
“老师,你觉得古怪吗?”黄紫菲拉着文灿的手,有点害怕地说。
文灿转过头,看了看她,说:“什么古怪?”
“那、那个人好像死了!”紫菲的声音有点颤抖。
被她提醒,文灿也猛然想起那个女人的睡姿,有点怪怪的。突然,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抛女尸案。前几天的早上,在郎市实验中学的后山,有村民发现了一具年轻无名女尸,财物被凶手洗劫一空,听说还**尸了。
想到这,文灿就是一个激灵。没这么巧嘛!他本能地拉紧紫菲的手,把她拥在怀里。
“老师,您怎么啦?”黄紫菲脸一热,说。
“没、没什么!”文灿急忙拉着紫菲,快步朝红楼走去。
等他俩赶到大地飞歌的时候,歌舞厅已经关门了。
“来迟了!”黄紫菲两手一摊,作无奈状。文灿也苦笑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枝桠一声,门居然开了。
文灿吓得就是一弹,急忙转身。
“你们是平安的朋友吧,她要我告诉你们,不要去找她,她明天就会回家。”蒋浪穿着睡衣,站在门缝中说。
路灯光下,她的头发蓬松着,玉肩露在外面,没穿衣的**隐约可见。文灿不好意思正眼看她,慌忙转过脸,说:“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吗。”
蒋浪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约我元旦的时候去香山冲吃烧烤。”
香山冲在城南,那里怪石嶙峋,悬崖绝壁,随处可见。有好事者在那里搞了个农家乐,游玩者可以自己弄烧烤,还可以钓鱼。没想到生意还可以,还上了报纸。
“浪浪姨,平安肯定出事了,你快告诉我,现在她在哪里。”因为焦急,黄紫菲哭了。
“你们也真是,人不见了,居然来找我!”显然,蒋浪有点生气,转身进去,啪地把门关了。看来,她真不知道紫菲在哪里,文灿和紫菲只得离开。
走到大街上,已经没有任何行人。偶尔有只老鼠窜出来,张望一番,见有动静,又钻进了下水道。
“老师,我好困。”紫菲接连打着哈气,很疲惫地说。
文灿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5分。
“好吧,我们找家旅馆歇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平安。”紫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文灿就近找了家廉价旅馆,开了间房。
090花儿不见了()
旅馆的房间不大,摆设一般,整洁。里面就一张铺,还有一张沙发,也有电视机,不过很小,估计是14英寸的。见门后面有个红色的热水瓶,紫菲倒了两杯水,放到桌子上。
文灿坐到沙发,拿了块毛巾盖着肚子,说:“紫菲,你睡铺上,我在沙发上打个盹儿。”
黄紫菲觉得不好,忙说:“老师,你睡铺上,我睡沙发吧。”
“好啦,好啦,快睡。”说完,文灿闭上眼睛。紫菲没有争,脱掉外衣,熄灯睡了。
睡梦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文灿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开门。
门刚开了道缝隙,杨亿凶巴巴地冲了进来,掀起铺上的被子。黄紫菲竟然没有穿衣服,赤身luo体地躺在铺上,而且是一个大字。两个含苞待放的花苞,还有非常茂盛的芳草地,一览无余。
天啦,她怎么会没穿衣服?文灿呆住了。
“好啊,你居然和别的女人开铺!”杨亿揪住文灿,一阵撕打。
“杨亿,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文灿任由她打着,不停地解释着。
黄紫菲双手抱着凶脯,说:“师母,您听我说,我没和文老师怎么样。我、我睡觉有个习惯,喜欢裸着睡。”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这个贱人,和别人睡了,居然还讲没睡!我、我……”杨亿一时激动,见旁边有一个热水瓶,提起来就朝铺上砸去。
“紫菲,小心!”文灿急忙跳起来。
热水瓶从杨亿手中飞出,重重地落在文灿的脑袋上,水花四溅。
噫,水怎么是凉的?文灿莫了莫脸上,没有任何痛感。
“老师,凉快吗?”紫菲拿着块毛巾,正在他的头慢慢地拧着。水珠悄悄滴下,落在他的脸上,凉飕飕的。
原来,自己在做梦!
文灿抹掉脸上的水珠,说:“你这鬼丫头,害得我担心。”
紫菲顺手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水珠,说:“老师,你担心我什么?”
梦里有不雅的情节,文灿不好明讲,便说:“我担心你比赛没通过,心里不痛快呢。”
可能是说到她心坎上了,紫菲的情绪马上低落下来,一屁股坐在铺上,不说话了。文灿安慰了几句,又去了个电话给杨亿。但是,她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天已经亮了。
星期六是语文、数学、英语三课上连堂课。文灿有个班,加起来就有4节课。好在安课表的年纪组书记照顾别的老师能早点休假,把文灿的课安在、4、5、6节,他不要急着回去上课。
虽不要赶课,可课肯定要回去上,平安也得去找。哎,时间怎么安排?
文灿觉得烦躁,便把电视机拧开了。
郎市电视台正在播报早间新闻:“……今天早上5点半,在我市与阳益市交界处的一处无名小山,有村民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死者为一年轻女性,身上财务被洗劫一空。令人发指的是,歹徒还奸污了尸体。警方已介入调查,欢迎广大市民提供线索,协助警方尽快破案……”
文灿心中一惊,不会是平安吧!他回过头,见紫菲也吃惊地看着自己,知她也有相同的想法。他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黄娟的号码。
091花儿不见了(4)
手机很快就通了,文灿有些焦急,话也结巴了,说:“我、我是文灿老、l老师,请、请问平安回来了吗?”
“哦,是文老师,平安回了,正帮我整理东西,准备出院呢。”黄娟显得很高兴,回话的声音很大。可能是觉得文灿的声音不对,她马上又补了一句:“文老师,真的害你操心了!”
“哦,那就好。”文灿悬着心放了下来,“平安为什么没去参加比赛?”
“这个啊,得问平安。”手机那头,传出黄娟喊平安的声音,要她赶快接电话。
过了一会,西门平安接过手机,支吾了一下,说:“文老师,我、我不想去,我父亲把我的名额内定了,没意思。”
原来是这样!
文灿不好讲什么了,便问她哪个时候回学校。回学校?西门平安似乎还没作这个准备,说自己正有事车,得过几天才能回。
反正有家长管着,她又不怎么在乎读书,回学校也没多大意义。文灿没有强求,叮嘱她尽快返校之后就挂了电话。
西门平安的事解决了,文灿得马上赶回学校上课,他问紫菲回不回学校。
“我出来好几天了,家里正出事呢,我想先回老家看看。”黄紫菲苦着脸说。
文灿想想也对,便要她速去速回,最好是明天就返校,尽快把耽搁的学习补上,以便参加高考。
参加高考?紫菲心中似打翻的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惟独没有甜味。这还可能吗,自己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学习,即便没有耽搁,自己考上了,又有钱去读吗?
她不想伤老师的心,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文灿也是心潮翻滚。自己当老师,能为她做些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说些根本不实用的大道理。
刚到宿舍楼,就碰上方力,见他脸色惨白,一副死像,文灿忙问他怎么回事。方力没有支声,径直进了宿舍,傻坐在铺上。
“怎么,死人啦!”文灿口不择言,张口就说。
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方力哽咽着,说:“小、小洁死了。”
什么,小洁死了,那么一个鲜活的姑娘死了?文灿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方力,想证实一下他是不是在撒谎。
“今天早上死的,死得很肮脏。”方力没那么伤心了,话语中带有很重的怨气。
文灿不敢相信,紧张地地问:“小山上的无名女尸是小洁?”
“呜!什么无名女尸,小洁死在别人屋里……”方力痛哭起来。
“小洁是怎么死的?”文灿这样问,一方面是关心,一方面是猎奇。
“文老师,上课了。”语文课代表在楼下喊。
“方力,人死了不能复生,你得节哀。我先上课去了,等下来陪你。”顾不得等答案,文灿急匆匆出了房间,直奔教室。等他上完课,回房间一看,已不见方力人影。
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文灿只得去食堂吃饭。大伙边吃饭边议论小洁的死,说她也太无耻了,什么地方不可以死,偏偏要死在自己老师的卧室里,而且是没穿衣服。
既然小洁死在别人卧室,怎么尸体又到了外面的小山上?
09花儿不见了(5)
难怪方力说她死得肮脏!女朋友死了,而且是这样死的,方力肯定难受。文灿担心他出事,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便出了食堂,想去找他。
这个时候,他会到哪去呢?走到食堂外面,文灿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那个老师是谁,他又回到食堂打听了一下。原来,当事的老师就是罗兵。老师们说,小洁的家属已经在罗兵家吵了一上午。
方力应该也去了,文灿决定去罗兵家看看。
罗兵家就学校围墙的后面,一栋花园式的别墅。他老爸当过城关镇的联校长,听说弄了不少钱。要不然,那样阔气的别墅肯定买不起。
别墅前是一条很宽的水泥路,上面已经堆起了好厚一层的爆竹屑,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花心一样。
刚到大门口,文灿便听到一阵异常激的争吵声。听内容,好像是死者家属在索命,要对方交出杀人凶手。
看来,有好戏看了!
小洁躺在客厅,身上盖了一块白布,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手,也看不到她穿什么衣服。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她的身旁,正在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我的女儿呀,我苦命的女儿呀……”
他们不是说方力来了吗,怎么没看见他?文灿扫视了一下客厅,没有找到他的影子,不禁心生疑问。隐约之中,他觉得卧室里有个熟悉的背影,急忙走了过去。
方力木然地站在卧室的铺前,手里攥着一张纸片。
“方力,方力!”文灿小声地叫了几声。
方力回过头,见是文灿,扶住他就是一顿号啕大哭。文灿知道他伤心,任由他哭了一会,才说:“方力,你要节哀,人死了不能复生,小洁肯定不希望你这样。”
“哼!”方力突然不哭了,“我不是哭她,我是哭我自己,哭自己好傻,苦苦等待一个早就变了心的人。”说完,他把纸片递给了文灿。
“我是自己死的,不怪任何人。小洁。”上面留了这么几句话,字很娟秀,不过,是复印的。
“是她的笔迹吗?”文灿试探着说。
方力蹲下去,指头插在头发里,痛苦地说:“是她的!”
文灿不清楚小洁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好怎么劝他,便说:“方力,我们先回去,好吗?”
“回去?不,我不回去,我不相信小洁是自杀的,我要帮她讨命。”说完,他出了房间,上去揪住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吓了一跳,说:“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方力恶狠狠地说:“你把罗兵交出来,是他害死了小洁!”
“哦,我明白了,你是那个彪子的未婚夫,亏你有脸来问我要人。”那个女人不怕了,反而太起凶脯,对着方力。
正在哭的那个中年女人不哭了,她走到方力面前,说:“方力,你不要怕这个彪子,你是小洁的未婚夫,你得帮她索命。”
“索命?笑话,罗兵也自杀了,差点丧了命,正在医院抢救,你去索谁的命?我还要向那个白哦子索命呢,你这个臭彪子,你赔我丈夫,你赔我丈夫。”说完,她扯去小洁身上的白布。
09花儿不见了(6)
小洁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色休闲衣,脸带微笑,非常安详,只是脸色白白的。
见罗兵老婆扯去小洁身上的白布,小洁的母亲哪会罢休,忙上去争夺。双方的人见她们争起来了,也一哄而上,相互撕扯起来。
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砸东西的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客厅里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想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他们在小洁身上任意践踏着。小洁的头发乱了,衣服上出现了许多脚印,脸上的微笑不在……
“小洁啊,我的小洁……”方力哭着扑过去,想护住地上的尸体。可是,那么多双脚,他又能避开哪双?
文灿见了,忙上去说:“方力,快,把小洁抱开。”说完,他抬起小洁的一双脚。方力愣了一下,急忙站起身,弯着腰抬起小洁的头。
两个人一起,抬着小洁的尸体,移到了卧室旁。方力坐到地上,呜咽着把她抱起,搂在怀里。
撕扯还在继续,场面越来越混乱,一时半会,事情肯定不会收场!
这个时候,来了几个警察。在他们制止下,撕扯才告一段落。
见方力抱着尸体,一个警察过去,说:“同志,请你放下她,我们得把她送到殡仪馆去火化。”
方力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一样,连连摇头说:“不,不行!”
罗兵老婆过去,奚落说:“方老师,你真是个情种。可惜,你抱的是一个鸡女,万人迷。”
“鸡女?万人迷?”方力手一松,小洁重重地倒在地上。突然,他大笑起来。
见他有点异常,文灿急忙过去扶住他,说:“方力,我们回学校吧。”
方力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扶着,出了房间,离开别墅。回到学校,服侍方力躺下,已经是第七节课了。文灿匆匆赶到教室,布置了一下学习任务,又忙方力的事去了。
一直到晚上10点,他才想起有两天加一个晚上没和杨亿通电话了。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这次,居然通了!
文灿温柔地说:“亲爱的,怎么联系你不上?”
“哼,你还好意思问?”手机那头,杨亿的语气很不好。
她怎么生气了?
文灿以为是前天晚上自己的表现不好,她不满意,便陪着小心说:“亲爱的,我会好好锻炼身体,让你满意的。”偶尔,他会讲几句黄色段子,和她调调请。
杨亿听了,语气非常平淡地说:“我已经到了省城,得学习4天。”
什么,去了省城?文灿愣了半天,才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我怎么告诉你?你屁股一拍,看你的超女去了,我怎么告诉你一声?我等到今天早上,都没有看见你回,我怎么告诉你?”杨亿在那头似机关枪般地扫射了一番,似乎有无尽的愤怒。
“你?我?”文灿呛了个半死,不好怎么解释。
“嘟,嘟,嘟……”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手机已经是忙音。文灿举起手机,想很狠地砸下去。最终,他还是没舍得砸下去。因为,这个手机是杨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