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印道红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病相怜?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共同的遭遇可以化解矛盾,甚到象罗满芳与金稚莉之间这样的仇恨!他有些释然,但同时,更大的使命感催促他必须做通罗满芳的思想工作,要她尽快把金雅莉的犯罪证据叫出来。可是,我该怎么做通她的工作呢?
想到这,印道红叹.息了一声。
罗满芳有些纳闷,以为他害怕死亡,便说:“印记者,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印道红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说:“我是不想死,可是,还有更多的人面临我这样的遭遇,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罗满芳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说:“想不到印记者还是活雷锋,想到了广大的人民群众?"
印道红说:“谁在支持我们的心灵成长?不是政府,不是高官,而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变得麻木不仁,那这个社会就没得救了。你想想,金雅莉为什么能造假骗官,由一个三陪女成为堂堂的团市委书记?为什么金稚莉能堂而皇之地去争夺一个本和她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亿万财产?还有,我只是一个记者,我手无缚鸡之力,没伤害过任何人,却成了警方悬赏通缉的要犯?这不止是金雅莉个人的力量,而是她的身后有强大的保护伞,如市委书记杨柏松,市公安局长黎扬他们。他们或官官相护,或官商句结,或警匪一家,丧尽天良,把好好的一个德常市弄成人间冤狱。芳、芳姐,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害群之马,这些社会渣滓除掉?"
听到这,罗满芳没有任何声响,只沉默着。
猛地,印道红撑起身子,拉起罗满芳,坚定地说:“芳姐,走,在这里只能等死,我们逃出去。”
罗满芳摇了摇头,说:“印记者,没用的,洞口有几只恶狗守着,他们手里还有枪。”
印道红说:“总要想法子去试一试,或许会有跑出去的机会。你还年轻,好日子还长着呢。”说完,他松开罗满芳的手,试探着朝洞口莫出。见他在走,罗满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两个人贴着洞壁小心前行,走了几十步远,隐约有光亮进来。
应该是快接近洞口了!印道红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果然,转过弯,数丈外月光映照在洞前,洒下一片光亮,外面恍如白昼。洞外开阔地,有好几个移动的烟火在.忽明.忽暗,应该是张野的打手。印道红细细瞅了瞅,I.J断洞外守候的只有两个人,只要乘其不备,先放倒一个,他再缠住一个,加上有罗满芳帮忙,制服对方,然后逃走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印道红借着月光,在洞口处莫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拿在手里。他掂了掂石头,心想,能不能逃脱,就靠你了,石头兄弟!等罗满芳靠近了,印道红示意她不出声,拉过她的手,慢慢地朝洞口移动。罗满芳心头一热,不无甜蜜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动。
快到洞口了,罗满芳猛地拉住印道红的手,使劲往后拉。印道红不明就里,匆促中随着她退了好几米。罗满芳在他耳旁悄声说:“洞口有蛇!"
顺着她指的方向,印道红仔细辫认了一下,果然发现洞口处有几.氛游走的111111绿光。细听,还有轻微的蛇在爬行时尾巴艳动的滋滋声响。印道红最怕蛇了,马上引来一阵反应,双发软,后背直冒冷汗。
罗满芳说:“这种蛇叫铁角蛇,是德常市特有的一种剧毒蛇,通体乌黑,像铁色,头部是三角型,酷似毒蛇之王眼镜王蛇,这种蛇爬行速度极快,极富攻击性,咬人如闪电,人畜被它咬了,如不能得到及时医治,十分钟内就会毙命。”
印道红使劲揪住罗满芳的手,哆嗦着说:“我的姑奶奶,你别说了,我已经软了。”
罗满芳抽出手,朝他的屁股就是一拍,说:“给老娘雄起,怕什么。你放心它们不会窜进来。洞口数米间放了艾草灰,铁三角最怕艾草灰气味,只要把它们限制在这个范围内,它们是不会乱窜的。”
听到这,印道红才稍微平静下来。
“老四,这大冷天的,老板泡妞,我们却守在这里喝西北风,真他妈的不讲义气。”
“兄弟,你就将就将就。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快煞到头了。老板说了,只要那骚婆娘把档案交出来,我们就可以送他们上西天去了。如果她硬是不讲,老板说了,也可以做掉她,不留下后患。”
“那就好,那就好!"
“有你养的这些铁三角,哪里用得着我们出手。”
“老四,你下山买几个手榴弹,再弄.点猪耳朵凤爪花生米之类的,响哥俩喝点酒,暖暖身子。”
“这个,这个不好吧。”
“别他妈的婆婆妈妈,前晚上斗牛你小子还欠我两百多块钱,便宜你了,只要你弄点吃的喝的,你就小气了。只要你下山弄些吃的喝的上来,口自们就两清了
很快,一阵脚步声离去。
印道红回首低头,望着罗满芳,心头充满无奈。两个人默默对视,绝望的寒意从)lJL肤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冒了出来,直逼心头。起风了,冷风卷起地面的枯叶,在空中乱飞,又倒灌进洞里,发出的声音如鬼在凄厉地哭号。月亮像蒙上了一层黑布,开始模糊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节了,本该回去接上女儿听听,再约上许笔群去烈士公园玩上一天的,没想到陷在这个地方,生死未卜。想到这,他莫名地悲哀起来,靠着洞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罗满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也跟着坐了下去,靠着他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应该是去的那个家伙回了,很快,他们两个就着鸡爪子之类东西喝起酒来,满嘴脏话。
印道红心里正承受这痛苦的情感煎然,忽地听到罗满芳在一旁哆嗦身体,说:“印、印小弟,你―才包抱我,好吗?"
印道红以为自己听错了,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抱才包我。”罗满芳放慢速度,一字一顿地说。
这个女人天亮就要和自己同赴黄泉,她终是一个弱女子,唉,也是她是害怕,也是渴求人世间最后一丝温暖吧。这么想着,印道红丢掉手中的尖石头,张开双臂,将她搅在怀里。
马上,罗满芳的哆嗦止住了。她将面颊紧贴在印道红的凶前,两臂绕过他的腰际,紧紧抱住,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他的的臂弯。她是如此用力,让他几乎出不了气.感。
多可怜的女人!印道红百感交集,一阵英名的情感涌上心头,让他鼻冀翁动,泪水汪地涌出,滑过脸庞,滴落在她的头发上。黑暗中,一只手举起来,轻柔地抚莫着这张泪水肆虐的脸庞,如三月春风拂过,成咸的液体被温柔一点点去掉
罗满芳的举动让印道红更起怜惜之情,他将五指进她的一头秀发,揉搓着她凝脂般的脖预。怀来的女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温热丰的躯体开始妖妖扭动,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哺揉压在印道红的胸哺上,嘴里发出梦吃般的峨。女人的激情唤起了印道红心灵深处的最原始的肉望,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用脸挨近她的脸。渐渐地渐渐地,两个人的唇试探性地接触后,终于疯狂地咬在了一起。
女人细软的舌头探进了男人的嘴里,疯狂的搅动,那么热烈,那么甜蜜,那么沉迷,那么忘情。男人终于无法控制,他猛地掀起她的衣襟,双手在她丰满软的*上急速游走,然后停留在在她的圆鼓鼓的小球上。
“不要,不要忘了,忘了你的老婆,我,我只是个烂女人,配不上你,你能陪我死,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罗满芳咬着他的耳朵,不住地呢喃着。“我没有老婆,我没有老婆,我的老婆早就背叛了我,我―”印道红从心底发出一声长嗦,手的动作更加快了。
就在这时,罗满芳突然像患了伤寒般打起摆子,全身哆嗦,呼吸艰难。猛地,她张嘴用力咬住印道红的肩头。印道红哎哟一声,他急忙停住动作,看着怪模怪样的罗满芳,全然没了**。他明白,罗满芳犯毒瘾了。他急忙放下她的衣服,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自残。
蓦地,罗满芳抽出身子,推开印道红,断断续续地说:“印弟,档、档案寄存在荣阳超市的寄存柜里,我出了钱的,你拿着柜号条就可以去取。”说完,她哆嗦着从袋子来钩出那张柜号条,递给印道红。印道红一阵惊喜,急忙接过去,接着月光看了起来。
“印弟―我们一来世再见―”话未落音,罗满芳拔腿就往外面奔跑。印道红一把没揪住她,眨眼间她已经奔出了数米,冲到了洞口。
“芳姐,不要啊!”印道红猛地醒悟,,急忙大喊。他检起那块尖石头,疯了似地追了出去。
两个打手听到洞里的喊叫声,慌忙丢了酒瓶子,站起身来探头朝黑魁魅的洞里张望。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后,一个略显丰的身影奔到了洞口。
被艾草灰的怪味熏得焦躁不安的铁角蛇马上被惊动,其中一条察觉到有声响迫近,前预霍然竖起,蛇身一摆,向奔来的罗满芳袭去。倏地一口,罗满芳的大腿被蛇咬住。然后,又有几条突袭,缠在她的身上。因为毒瘾发作,肉体的难受程度难以言说,此时已经抱着必死念头的她,心里反而一片清明,对蛇咬的剧痛恍如不觉。
两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震惊了,如泥塑般站着,大张着嘴,忘了拔枪。说是快那时快,罗满芳猛地扑上去,才包住一个打手的脖预,滚到在地。吸咬在罗满芳腿上肋部胳膊上的铁角蛇,被滚动的身体狠压,负痛的铁角蛇一阵乱咬,其中一条死死咬住了打手的喉结,还有一套挂在他的脸上。打手一阵痛疼,恐怖地张着眼晴,两手死命地去推罗满芳。可是,此时的罗满芳似乎疯狂,不知从哪里来那么大的劲道,死死地抱住他,不让放手。两个躯体在洞口滚来滚去,伴随着打手的阵阵惨叫和哀嗦。一旁的另外一个打手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僵着手,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逃还是去救人。
跟这跑出来的印道红,看着这个情景,血脉贵张,拿起手中的尖石头,朝那个打手就是一击。沉重的尖石头带着呼啸,砸向打手的头部。打手本能地低下头尖石头从他头部闪过,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这一砸,让他恢复了不少意识,打手急忙伸向腰间,想去拔枪。不等他构出枪,印道红又挥起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头部。这下,只听见哎哟一声,打手香厥在地,抽搐几下,不动了。地上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他们的头部晕厥,身上的各个关节逐渐变硬,体流淌的血液在慢慢地凝固,连思维也在慢慢地丧失。打手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把拉下咬在喉结的毒蛇。滋地一声,毒蛇的嘴带着一块血肉,在他手中乱缠。打手顺手狠命扔了出去,毒蛇像一截草绳在空中打转,落在灌木丛中。因为毒性发作,他一阵琅跄,好不容易才站住脚。死神在向他逼近,打手哀嗦着,往山下摇晃着跑去。可没走几步,他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而罗满芳也爬了起来,琅琅跄跄地向一片白桦树奔去。两条毒蛇钻进了她的裤管,嗜血的恶魔死死地咬住她腿上的肌肉不放,尾巴抽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幽幽的晨曦中,和远天的启明星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整个天幕似乎压下来,重重地砸在呆立着的印道红头上,要将他压扁,碾碎成奋粉。滚热的血从他的鼻孔流出,溅在他身前捧紧的拳头上,又跌落在地上,融入了黑色的土壤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山路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一片手电筒光在上下闪动。不好,追捕自己的警察来了!印道红梦醒过来,他猫了一眼地势,川贞着一溜茅草飞奔下山。一路上,他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皮鞋跑丢了,地面锋利的石头此破脚板,血迹斑斑。
风在耳旁呼啸,两旁的树丛和土丘像是往身后的黝黑的怪兽。转过山头,下了山坡,终于来到了路上。印道红感觉喉咙干涩,肚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凶口仿佛要爆炸了。无论如何,我得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回到省城,举报金雅莉,扳倒杨柏松,不让芳姐白死。
跑啊,跑啊,双脚麻木了,如灌了铅般沉重,印道红机械地拖着步子,一步一步挪着,路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印脚印。
突然,身后传来突突突突的马达声。印道红扭头一看,一辆越野警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好几辆翻斗摩托车。车灯大开,明晃晃的灯光罩在印道红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
印道红慌了,拼着全身起来,又跑了十几步远。到最后,油灯耗尽,他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能望着毫无遮拦的田野,听着突突突的马达声,颓然瘫坐一裸树旁。他倚在树干上,闭着双眼,仰天一声长叹:人为刀姐,我为鱼肉,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在这里,跑不掉了I"
“操奶奶的,差.点让他逃掉了!"
“千万注意,他手中有枪,他可是个亡命之徒。黎局长下了命令,要是他敢顽抗,就地击毙,格杀勿论。”
声声的谩骂和威胁迫近,可印道红已经充耳不闻,只疲软地坐在那里。"t'k-t't-”急刹车过后,两个方向来的车辆,几乎同时在印道红面前停住。张野、金雅莉等人跳下车,杀气腾腾地向万念俱灰坐以待毙的印道红围了过去。
突然,警灯闪烁,警苗长鸣,车fl打开,从警察车上跳下数十个手持冲锋枪的特警战士,快速跑向张野他们。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都别动,我们是武警,才包头,蹲下!"
两名马子正扭着印道红的胳膊,准备把他扭进停在一旁的吉普警车。见到这个情况,他们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怎么办。在武警们的枪口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打手们,马上变成了乖孩子,遵从命令,丢掉手中武器,才包着头蹲在地上。“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这时,黎扬从一辆车下来,朝武警们招呼着。
“没误会,黎扬,你的戏该收场了。”朴皮晗从武警身后闪了出来,威严地说。
黎扬并不罢休,气势汹汹地说:“朴皮晗,我是奉市委书记杨柏松同志的指示,前来追捕杀人杀毒袅,你这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朴皮晗哈哈大笑几声,说:“黎扬,你该收场了,你知道我是奉谁的指示办案吗?实话告诉你,我是奉江北省省长兼省武警总队第一副政委语建伟同志、江北省省检察院院长刘常飞同志的指示,前来抓捕犯罪嫌疑人。来啊,给我铐了!
随着一声命令,两个武警扑过去,一人捧住一只手,牢牢地铐住了黎杨。顿
时,黎扬如泄了气的皮球,的。杨书记不会放过你的。
说:“朴皮哈,你不要太嚣张了,杨书记不会放过你
“印秘书!”摆脱马子控制的印道红,还站在那里,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到朴皮哈热情洋溢地朝他走来,吴住他的手,“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