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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娱乐会所里的夏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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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德志的牵线下,蔡筱筱陪着林子达,拜访了很多大腕级别的歌星、舞星、笑星,邀请他们参加明年开春德州举行的“和虾颂”晚会。等他离开的时候,李司长也打电话告诉他,关于申办以弘扬佛法为主题的“河虾颂”晚会领导已经研究了,表示同意,不日就可以下发文件到省里,到时候到省里拿批文就是了。

想到蔡筱筱的辛劳,林子达决定做东,请她吃餐晚饭,然后乘当晚10点的飞机回省城。

到处都是车子,像甲壳虫一样挤满了城市。蔡筱筱一边诅咒,一边催的士司机赶快,免得误了林子达的饭局。为了方便林子达搭飞机,吃饭的地方是蔡筱筱帮他找的,在机场附近。司机一边答应,一边瞅空隙,找机会从甲壳虫的空挡处溜出去,向前挪动。省城的的士司机技术好,首都的的士司机技术更不错。

唉,要不是为了奔哥前程,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首都有什么好?一粒石头砸出去,就会砸到十个正处级干部。我蔡筱筱在北京这块地,什么都不是,就一个外地女人。以前是驻京办,杨东方是名正言顺的驻京办主任,有头有脸的,还有专车,现在是驻京服务站,名不正言不顺,就像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三小,别人见了是嗤之以鼻。

想着想着,的士终于挪到了吃饭的饭馆附近。突然,蔡筱筱感觉到有电话进来。她以为是林子达的,急忙拿出来一看,确是李司长的。她想不接,又担心得罪,只得摁通,说李司长,有何贵干啦?

李司长在手机那头笑呵呵地,说筱筱啊,上次林市长定的那个项目已经办妥了,50万的贴息资金到位,下一步怎么做,想听听蔡站长的意见呢。

蔡筱筱愣了一下,说李司长,您不是倒了嘛,资金是您批的,下一步怎么运作,那还不是您说了算。林市长今晚回去,我得送送他,等下我告诉他,要他和您联系下,好吗?

李司长说,我知道蔡站长忙,可你忙,忙得过我嘛。这项目是你们德州的项目,要是蔡站长真的忙不过来,那就以后再说吧。

别!李司长对德州的支持,我们是感激不尽的。我马上通知林市长,要他推迟回去,专程来讨教下一步如何做,好吗?

林市长?我才无所谓呢,说老实话,筱筱,当初给50万,我可不是冲什么林市长,而是冲你蔡筱筱的面子哟!你可不要把我的一番好意给废了。

看李司长说的,我可承受不起,德州的建设,还得劳李司长多多支持。

以前不是喊我李哥吗,怎么现在成了李司长?你又不是我的下属,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称呼哟。

李司长这样一说,倒让蔡筱筱想起来了。她是有一段时间没喊了,应该是感觉出李司长不怀好意的时候,具体是哪个时候,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她已经不习惯这样喊他。

李哥,没忘记,我哪会忘记,德州人民也不会忘记!生硬地,蔡筱筱说了这样几句。

可别这么说,像念悼词一样,今天晚上,我请你,怎么样?

这个?

什么这个?就这么定了,现在是7点过10分,八点10分,我在嘉里中心饭店门口等你。不等蔡晓晓答应,李司长挂了手机。因为,他无需等她表态,结论是她肯定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除非不要那个项目的资金了。蔡筱筱是不敢拒绝,她得为林子达考虑。可是,李司长的邀请,那是醉翁之意。当下的社会,如果可以话语解决的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手机交流。一个堂堂的司长级别的京官,犯得着亲自去召见一个小小的驻京服务站的站长吗?李司长的用意,自然不难揣摩。要是不去,那林子达的这次北京之行完全泡汤。既然他敢提出这样的非分要求,自然会让你的拒绝付出代价的。这些官场游戏,蔡筱筱自然懂得。

下了的士,蔡筱筱在预定的饭店前徘徊了一会,还是没有进去。她又上了一辆回程的士,赶往市区的嘉里中心饭店。半路上,她给林子达去了个电话,说临时有急事,不能为他送行,很是不好意思。

没想到等了很长时间,居然是不来了!林子达拿着手机,半响没有出声。林子达自个儿吃了饭,又溜达了一会,才进了机场购票处,买好机票。10点还差15分钟的时候,他登上了飞往省城的飞机。

10点整,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动,慢慢地速度加快。随着一种失重感,飞机脱离跑道,升上了天空,进黑的夜色。

黑黑的男子站起来,对着夏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走。夏雪像一个被催眠术控制了的女孩,跟在他的后面,从餐桌和椅子的缝隙里穿过空荡荡的餐厅,走到电梯梯口。他在电梯口等她!

夏雪疾步冲进去,电梯门便发出一阵声音合拢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夏雪呼吸急促,心里有几分胆怯几分羞涩几分期盼。但是,在电梯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只是对她笑了笑。

就上了二楼,出了电梯,她跟着他穿过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好行拐了许多直角,最后立定在001房间门前。她有点焦急地等待他开门。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的背部,所以感到这个过程很漫长。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旁顾,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苍白而又细长的手指和那把在球形门锁里转动的钥匙。

终于钥匙把门拧开了!其实,他就用了几秒钟就把门拧开了,其实根本上没有人注意她。她完全可以放松身心,把一切抛到脑后。他将瘦长的身体往门旁一侧,伸出一只手,作出一个彬彬有礼的邀请动作,请她进去。

一个声音在夏雪耳旁响起:请慎重考虑啊,进了这个房间,就等于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夏雪犹豫了一下,一闪身进了房间,很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他随着她进了房间,然后顺手带关了门。他彷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特意很夸张地挂上了门链。

其实,他这样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这座饭店,没有人会来管他们的事。所以这家娱乐会所也是是家不道德的会所,但是家开明的会所。她就建在王母娘娘圣像的底座下面。白天,她供人朝拜,晚上,她提供歇息的地方。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房间正中的大铺,照耀着墙上的大镜子,照耀着桌子上那瓶紫红的玫瑰。这好似一个很舒适的房间,特别适合情侣居住。窗帘质地很好,沙发弹性不错。铺头上方挂着一幅粉红色的无衣女郎油画,无衣女的球头像两粒小桃。

黑黑的男子朝夏雪走了过去,就像一匹黑色的沉默豹子,迈着骄傲的方步走了过去。它的皮毛像抹了油一样的光滑,它的双眼在灯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金子般的颜色。

夏雪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彷佛有一股微电流在身上通过,头发梢子发出噼啪的静电声,一缕缕清凉的小风贴着皮肤滑过去,使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遥远的声音在提醒着:夏雪,你要后退啊,还来得及!但是,夏雪已经身不由己,她已经恨不得自己把身体印上去。

黑黑的豹子在她面前站了一会,然后笑眯眯地,像开玩笑似地扯住了她的休闲装的下沿,像剥香蕉皮似地剥了她的上衣。他脱她的上衣时她表现得非常顺从,嘴里嘀咕着一些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顺着他的劲儿把胳膊高高地举起来。她的两个激动不安的球房突然亮了像,她本能地双手抱着膀子,把它们遮掩起来。

他扔掉她的衣服,双手扯住她的裤子,猛地往下一褪,她就无衣地站在他的面前了。然后,她举动提起双脚,把自己从两条裤腿里走了出来。没容她脱了鞋子,他就搂着她的腰讲她抱了起来。顿时,她出的眼前一片辉煌,耳朵里响起了阵阵轰鸣,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将她抱到铺边,粗暴地将她扔到大铺上。

大铺,在夏雪的体下弹跳着。她的眼睛闪着光,光里有水,水里有这个神秘的黑豹子的影子。他不慌不忙地开始脱衣服。他将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墙角的衣架上,回转身时,夏雪看到了他的发达的凶肌和平展的腹部。她还看到了他那两颗黑豆粒粒般的球头上,穿着四颗白色的珍珠。

他的下边居然昂扬起来!他用非常娴熟的动作在她的面前玩耍着那个大尿,好像小孩子对同伴炫耀着宝物。夏雪开始觉得心跳如鼓,喉咙里碰触火的气体。他把一条红色绸带系在那个东东的根儿,然后又将一些亮晶晶的芥末油一样的东西抹在根状物上。顿时,那东东变得油光闪闪,散发着辛辣的气味,好像一根刚刚烤熟的法国香肠。他俯下来时,夏雪的身体自动地贴了上去,就像她是铁而黑色豹子是磁铁。

在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夏雪感到肉体与灵魂一瞬间分离,一瞬间又合拢一起。一番博弈,她感到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还是活的,脑袋之下全都死了,好像高位截瘫的病人没有任何知觉。她又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水上,又好像躺在云端,脑海里时明时暗………

最后,鸭子从夏雪的身上滚下,嘴里发出一声湿漉漉的怪叫声。她的像钢板一样直的身体突然散了架,声嘶力竭不知羞耻地叫铺变成了无力呼吸。她感到自己躺在潮水里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伏飘荡,好像一截漂木头。刚才他的鸣叫着滚下去的情形,让她想起动物园里狼那个时的情形。那只青灰色的雄狼咬着雌狼的脖子,身体耸动了几下,然后怪叫几声,滚落下去。

鸭子滚下去后,对她挤了挤眼,便赤着身体往卫生间去了。卫生间里传出的哗哗的水声更强烈了她躺在潮水里的感觉。她的兴奋还没有消退,但一种类似凄凉和猥琐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刚刚结束的漫长的、纯粹的、生理性的操作,让她兽性大发,忘了一切,切实感受到了只有她与他的肉体。她像一头爱的母兽,发出难听的嚎叫,嘴里流着粘稠的液体。她与他就像连个光屁股的妖精在死命打架。墙上的大镜子晃动着他们翻来覆去的影子,房间里来回荡漾着他们的肉体相互碰撞的声响。她的眼睛放出一波波的绿光,像猫、像虎、像狼。

娱乐会所监控室里的电视屏幕前,一个见惯了这种情景的值班员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惊呼着,这两块货真行,哪里是人,分明是猪!小明,你快来看!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应声过来,问是土花猪吗?

小赵说,不是土花猪,是黑皮。

姑娘冷笑,说黑皮的活儿一般嘛。

这小子今晚超常发挥了!

是跟香港的那个富婆吗?

不是,换了一个。

黑皮这小子,不够意思,香港富婆花大钱养着他,他还偷着搞多种经营。

姑娘将下巴搁在同伙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屏幕,突然,他压低声音,说天啦,这不是咱们市的拆迁办主任夏大主任吗?

你胡说什么,夏主任前段时间还在电视里受到了表彰,说为王母娘娘圣像的建设做出了杰出贡献。这样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是她,是夏主任,林市长的地下爱人!

这时,夏雪翻身骑到了黑皮的肚子上,头往后仰着,双手抱着脖子,身体像打摆子一样上下耸动着。她眯着眼睛,咧着嘴呲着牙,露出满口的牙铺,嘴巴里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她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男欢女爱,倒像是无产阶级饿对着阶级敌人发泄着阶级仇恨。

嘿,真够狂的!她哪来这么大的劲儿!值班员赞叹不已,继而又疑惑地说,不可能是夏主任吧?

前些天我还在王母娘娘圣像落成典礼看到了她,绝对没错。她的旁边就站着她的爱妇林市长,一脸的微笑。

他们两个将脑袋往前探着,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的样子。

录下来,赶快录下来!女的说,这可是宝贵资料!磁带沙沙地转动起来,把这副画面录制下来。

我原先以为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是阴阳人,不食人间烟火,男值班员说,想不到她们也会干这种事,而且——

——而且还干得十分出色,出类拔萃!女值班员接过话头,大声说。

这时,夏雪和黑皮又换了个姿势,很古怪的姿势。

女值班员说,看看,我们的夏大主任,是多么富有想象力,多么富有创造性,多么地不落俗套!

夏大主任,悠着点啊!男值班员故意一惊一乍地说,我还是怀疑,夏大主任会干这种事?

如果不是她,你把我的眼睛挖了!女值班员来气了,开始诅咒。

那我可舍不得!男值班员说,听说林市长的老婆是夏主任害死的,林市长迫于压力,抛弃了她,不喜欢她了。

这就更对了!女值班员说,被爱夫甩了,心里郁闷,寻刺激来了。

看着夏雪身体冒出了一层油汪汪的汗水,在屏幕上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男值班员不由得赞叹,她的身材真的不错,简直是魔鬼身段,连我的小弟也抬起了头,不安分起来。

女值班员曲起手指,在男值班员脑袋上爆了一个栗子,说你敢,我剁掉你的小弟!

只要你同意,我就敢!男值班员那个迷迷地说,夏大主任是拆迁办主任,副市长的地下爱人,如果我能把她干了,就像是猎手打死了一只老虎,渔夫捕到了一条鲸鱼,一辈子都有了吹牛的本钱。

女值班员幽怨地说,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些公猪!

的确,在我见过的所有那个中,只有猪那个才能与他们的那个相媲美。那张优质铺垫里的钢丝弹簧在他们的折腾下痛苦地吱吱叫着,铺垫里的灰尘想蒸汽似地一股股地蹿出来。很明显,铺垫的叫声影响了他们的情绪,他们把战场移到了地毯上。在地毯上折腾了一番又移到凳子上,在凳子上玩够了有移到沙发上,在沙发上玩腻了有移到桌子上,后来他们又流窜到卫生间里,把马桶、脸盆、澡盆全部利用一遍。

最后一个奇怪的动作是,他用双手搬着她的两条腿,她用双手撑着地,他们在房间里一边这样古怪地行走着,一边不辞辛劳地钻探着,汗水从他们的身上像一条小河一样地流下来,他们的身体一黑一白,都发出鱼皮一样的光泽,黑的像黑鱼皮,白的像白鱼皮。

从他们开始了行走中爱爱或者是爱爱中行走之后,监视器里的图像就残缺不全,因为那暗藏在房间里的镜头视野很窄。当他像野狼一样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的时候,监控室里的男女值班员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的天!看他们做,比自己做还要累!

你要有黑皮的十分之一的功夫,我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们两个也滚到了一起。

下飞机的时候,林子达开通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过十分了,怎么天还这么黑?要是在首都北京,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真的又是一块天地!手机上有两条短信,一条是未接来电的留言,号码是夏雪的,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10点过10分,那个时候他已经登机了,手机自然关闭;一条是接他的司机,告诉他在出机场的二号门口前等他。

果然,林子达一到二号门口,司机小李就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引着他上了小车。没想到下起了大雨,坐在车里,能清楚地听到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噼啪声音。

他想给夏雪去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了。可又担心时间太早,这个时候她正在睡觉,打电话去肯定会影响她的。唉,还是等她上班的时候,再告诉她吧。

果子死后,自己确实冷淡了她。客观地说,果子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可是,她不该瞒着自己在报纸上发表那样的声明。我林子达最坏,也不会拿这个作为政治筹码。更何况,自己和果子还算是恩爱夫妻。

虽然,她这样做,只是想逼果子和自己离婚,她好取而代之。从感情上说,自己是倾向于和果子离婚,即便没有惨剧发生,离婚应该是迟早的事。可千不该万不该,她用这样的方式逼果子。

果子跟着自己,辛辛苦苦,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这样走了。这是我林子达一辈子的愧疚!大毛二毛还不很明白她们的妈妈到底到哪里去了,模糊之中知道她们的妈妈不在了,不会再爱他们了。可是,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的妈妈还在,只是到远方去了。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慢慢地淡忘他们的妈妈。悲哀啊,这么小,就没了母爱,孤孤单单地过日子。

自己当这个副市长到底为了什么?想到之前的事情,林子达不禁发问。如果不是爱人造反,杨东方不会倒台。现在,教育系统问题百出,腐败成风,作为主管的副市长,却无力去整顿。等忙完了银河文化节,自己树立了威信,一定要把范德贵的问题抖出来,在市常委会上讨论。只要钟书记支持,扯掉范德贵的局长职务还是不难的。想到这,林子达终于露出了微笑,伸了一个懒腰。

司机以为林副市长在睡觉,一直没有搭讪,见他醒了,便说,林市长,是去市政府,还是去您家?

林子达又看了下时间,见快六点钟了,离上班时间还早,回家睡觉又不可能,便说去芙蓉镇。芙蓉镇的建设是这次文化建设的重中之重,他得去视察一下。去北京之前,他曾接到一条举报短信,确切地说,是一副对联:加大力度,严厉打击群众上放,净化社会环境;解放思想,正确对待卖那个**,促进经济发展。横批是芙蓉镇万岁。

作为文化建设的主体,如果出了问题,到时候会出大事的,大意不得。

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王母娘娘底座下的亮点娱乐会所依然灯火通明。一批客人歇息去了,另一批客人接踵而至。林子达到了门口,只是脸上多了一副墨镜,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服务生见又来了一位客人,急忙迎了上去,请客人做好登记。他想看看,这个娱乐场所还有多少政府官员。

给我找个清静的地方!

给您开间包厢,好吗?

不必了,我就随便坐坐。

您不是想清静嘛,包厢就清净。服务小姐媚人的眼睛刷刷地转着,您放心好了,我这个地方绝对清净。服务小姐帮他在大厅角落里找了个座位,点亮了一支蜡烛,问他喝点什么。

林子达正口渴,便说来一大杯毛尖茶。

不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毛尖茶到了桌子上。

取代杨东方,当上了常务副市长,钟书记、秦市长叫他先熟悉工作。这一熟悉,还真让他烦了。逢有客人来,其他领导又忙不过来,就会请他出面作陪。原来主管文教卫,还只要接待这个系统的客人。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各个系统的客人都要他出面作陪。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德州只是个小小的县级市,居然有那么多客人,今天是省、地领导,明天是要来合作、投资的老板,还有一拨一拨的记者。刚开始林子达说,你们去就行了,何必要我去?

部门负责人说,您是常务副市长,客人远道而来,您出出面,以示领导重视嘛。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林子达想,无非是陪客人吃吃饭,聊聊天。哪知道他想错了,有个服务行业叫三陪女郎,没想到还有个三陪干部,除了陪吃之外,还要陪唱歌陪跳舞。渐渐地,他腻烦了,想着怎么不取消这样的活动。

秦市长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花小钱套大钱,合算。

花小钱套大钱,还不都是纳税人的钱?林子达想这样反驳,终究还是没有。市长的思想都不通,其他领导干部的思想怎么会通?还是等等再想办法吧!

清晨,夏雪从半是幸福半是痛苦、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状态中挣扎出来,看到一线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鸭子侧身睡在旁边,一只手按在她的球房上。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凌乱的战场,椅子倒了,铺单在地,沙发的坐垫竖在门边,衣服一件躺在墙角一件挂在壁灯上。

夏雪看到自己无衣形象,肚皮上干结着一些蛋白质,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不知是被他打的还是在角上撞的。昨夜的鏖战情形历历在目,夏雪心中猛然一惊,暗暗地说:荒唐!

她推开他那只紧紧抓住她球房的手,起来。她的双那个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彷佛踩到了一大团棉花上。她感到浑身酸痛。鸭子醒了,眯着眼对着她笑。她感到他的笑不怀好意,他的笑脸后边还藏着一张阴森森的脸。

亲爱的,累了吧?鸭子侧歪在铺上,用右手支着腮问夏雪。他的白牙在幽暗中发着绿光,好像动物园里那些卧在阴暗洞穴里的豺狼。想到这,夏雪便觉得有一股青苔的气息混合着腥冷的气味扑进了她的鼻腔。一阵恶心冒上心头,让她反胃起来。她捂着嘴巴,翻身起铺,冲往卫生间,对着马桶发出一阵阵的怒吼。

夏雪越吐,口腔里的那个味道越那个,那个味道越浓她就越想吐。她把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恶心。然后,她抬起沾满泪水的脸,按了一下马桶,响亮的水声把她的恶心冲淡了一些。她走进浴盆,拧开凉水开关,哗哗的凉水冲击着她,让她感到松弛得如同棉絮的肌肉紧缩起来,精力和理智重新回到了身上。

她扯过一条毛巾,紧紧地裹着身体,走到镜子前,看到了自己的脸。她吃了一惊。她的脸上挂着一层洗不去的灰尘,她的眼睛发紫,眼袋下垂,嘴角上两条竖纹,直入下巴一晚之间,她发现自己彷佛老了二十岁。猛地,夏雪想起了一个小时候看过的故事。故事中有个妖魔,专门偷食人的青春,他使许多小男孩长出雪白的胡子,他让许多小女孩脸上布满皱纹。现在,这个妖魔就躺在外间的铺上,正在心满意足地消化着我的青春。

顿时,夏雪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冲出去,扑到他的身上,卡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青春从他的胃里挤出来。她灰心丧气地回到卧室,满屋子找她的乳罩和裤衩。鸭子悠闲地躺在铺上,眼睛跟着她转动。见他这样,夏雪愤怒了,伸出手恶狠狠地说,拿来!

什么?

你说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跟我要什么?

我的那个衣呢?

你的那个衣?鸭子哈哈大笑着从铺上坐起身来,说真好玩,你居然跟我要那个衣?亲爱的,您昨晚根本没有穿那个衣那个裤。

昨夜的情景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夏雪晕了,自然自语地说,我真的没有穿那个衣?我醉到了这个程度?

鸭子说,你的确没有穿那个衣,醉没醉我不清楚,但你没穿那个衣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夏雪觉得脸有点火辣,用拳头敲着额头,后悔地说,该死,我怎么会醉成这样?她穿上长裤。看着裸着上身穿裤子的女人,鸭子居然觉得很别扭,嘴角掠过不屑甚至是厌恶。这样的方式,太不符合党的官员了。一个裸着上身,当着男人穿裤子的女人,肯定显得很刘氓,那还有一丝一毫的廉耻?试想想,一个女人不穿那个裤到娱乐场所去,还不就是为了方便上铺?就像贫下中农说的,怕什么,咱们把裤子往下一褪就是。

夏雪却很高傲,穿好衣服,提起手包,连看也不看铺上的鸭子,转身想走。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鸭子,无衣的黑黑的男人,已经抱着膀子倚着门,右腿搭在左腿上,摇晃着脑袋,冷冷地说,等待着您呢!

夏雪冷着脸,说闪开!

亲爱的大姐,鸭子说,这样就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故意装糊涂,想耍赖?

你说清楚,到底想干什么?

鸭子摇了摇头,啧啧几声,说我侍候你一个晚上,你总得给我碗汤钱吧!

从来都是女人问男人要钱,夏雪愤怒地说,没听说男人向女人要钱!

鸭子笑道,这就叫男人平等。

夏雪不想和这种人纠缠,打开手包,将包里的几百元钱全部扔在地上,说算我倒霉,全给你!

鸭子捡起老人头,点了点数,很不高兴地说,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动作?难道是我对你使用了暴力吗?难道不是你幸福得死去活来吗?看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这样没有礼貌?常听你们女人骂男人薄情寡义,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没想到作为女人的你也是这样。难道你是一只母蟑螂?难道你是一头母蝎子?那个完毕,回头就把情侣当成了美食?鸭子指着自己肩膀上那些青紫的牙印,说你看看这些牙印,就知道昨晚你是多么疯狂!

夏雪被这个能言善辩的鸭子说得理屈词穷,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说好好好,我承认你说得对,钱我也给你了,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鸭子甩了甩手中的几张老人头,说大姐,你把我当成了叫花子吗?

夏雪吃惊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豁出个身子,让你白玩了一个晚上,还付给你六百块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鸭子说,你以为我跟你漫天要价吗?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亮点娱乐会所的当红鸭子是什么价钱?

夏雪说,你说吧,到底要多少钱?

鸭子说,看在你配合得好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一万块人民币,给美元一千块也行。

夏雪吃惊地瞪着大眼睛,愤愤地说,你想敲竹杠?你想讹诈我?实话告诉你,不要走了眼睛。

你不用跟我来这套,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你要是走黑道咱就陪着你走黑道,你要想走白道咱就陪着你走白道。但是,今天你不把钱拿够你就呆这里吧。鸭子说完,翻起白眼望着天花板,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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