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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我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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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办案人员黄继勇、陈永涛进了110房间,对宋劲说,有人为你取保候审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在这个月里,你不得离开德州市半步,随时听候通知。

莫名其妙地被抓,莫名其妙地被放,宋劲愤怒了,说我不走,我有罪就判我罪,我没罪你们就得赔礼道歉。

嗨,你还蛮牛气啊!黄继勇惊讶了一声,说宋总,你不要犯糊涂,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宋劲不依不饶,说我是律师,你们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我,这是对社会主义法制的亵渎,我要抗议。

陈永涛说,宋总,上头可以放你回去,也可以把你抓进来。你们这些奸商,哪一个担保自己干净?只要深挖掘,就可以查出问题。实话告诉你,你的那些勾当,我们掌握得一清二楚,只是上头吩咐了,不要去追究你经济的问题,只查你的作风问题,要不然,早就送你去看守所了。

被他一唬,宋劲还真没了底气。现在经商,你不去官商勾结,你不去搞歪门邪道,还真做不了生意。那次在北京帮戴海,后来在德州帮戴海争地皮,还有温泉开发权的争得,哪一桩不要去打点?自己要是坚持下去,误了自己事小,害了戴海事大。想到这,宋劲没那么嘴硬了,说不管怎么样,总得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怎么回去见人?

见宋劲软了,黄继勇说,你的事一直是秘密调查,没几个人知道,你不去闹,别人以为你走亲戚去了,哪会问那么多。

陈永涛拍了拍宋劲的肩膀,说宋总,不要恨我,我是奉命行事。

这样招呼后,黄继勇把四个保安人员叫进来,说每天工资0块,表现好,另加十块,每天四十块,三天总共10块。一边说着,他把钱一一数给了保安人员。这四个保安人员本是下岗工人,闲在家中,没想到还有这样轻松赚钱的机会,接过钱后自然高兴。当然,已有遗憾,因为当初说的至少得看守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没想到三天就完事了,少了赚钱的时间。临走时,他们一再哀求,说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美差,请在第一时间里告诉他们,肯定随喊随到,不讨价还价。

陈永涛嫌他们啰嗦,挥了挥手,说好好,再说以后有事也不会叫你们了。听到这样的恐吓,四个下岗工人哪敢再说半个字,急忙离房间。

110房间里就剩下宋劲,再呆下去没什么意思了。莫名其妙地被关了三天,居然不能有任何表示,也太悲摧了。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房间,到了饭店门口。

先生,请慢走。门口的服务小姐微笑着,向宋劲招呼。迎来送往,这是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的基本职责。

中午的太阳很毒,毒得人睁不开眼,只觉得一片白色。宋劲躲在屋檐下,心想含紫怎么不来接我?哦,对了,她还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这个时候她肯定在忙公司里的事,她是个很负责的姑娘,干什么事从来不马虎,她还是个可人的知心朋友。

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走到宋劲面前,柔声说我们回去吧。

含紫,你知道我在这里?宋劲就是一惊,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梅含紫没有回答,说劲,我们回去,我做好吃的给你吃,还煮好喝的稀饭给你喝。

宋劲摇了摇头,说我好几天没去工地了,得去看看,走,先送我去工地。

见他倔强的眼光,梅含紫知道拗不过他,只得驱车送他去了工地。太阳底下,工地上一片忙碌,没有因为宋劲的失踪而受到影响。宋劲很诧异,急忙下车,却发现小美戴着安全帽,正在那里指挥施工。看到宋劲,小美招呼了一声,说宋总,你回了。

唔,我回了。宋劲讪讪地答道。

梅含紫说,前天董事长召开了人事方面的会议,说你去外地学习去了,暂时不能履行总经理的职责,要小美代理,她负责的事由你代理。

听含紫的解释,小美成了总经理,宋劲成了副总经理。宋劲愕然,他突然明白戴海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帮他想办法摆脱官司,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被双办的事。要知道,凭戴海的关系,是没有人敢随便动他的人,除非是市长或者市委书记。

小美看出了宋劲的尴尬,说宋总,你先歇息几天,这里有我呢。哦,对了,梅副书记,你多抽点时间陪陪宋总,他心情不是很好。

梅副书记?宋劲重复了一句,看着梅含紫,说你去了市团委?

梅含紫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宋劲把她拉到无人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去?

梅含紫很痛苦,却装作没事的样子,说人各有志,我想到政府部门锻炼。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容不下你也容不下我。

宋劲冷笑一声,说梅含紫,你要去便去,不要中伤老板。

梅含紫说,劲,我们别说这些了,先回去,好吗?

回去?梅含紫,那里已经没了你的位置,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宋劲说完,头也不回,径直打的走了,留下泪眼汪汪的梅含紫站在那里。

9号,八月的最后一天,把大毛二毛送到附近的幼儿园后,唐果去了村公所,整理拆迁赔偿款项的相关资料。温泉开发建设征地、人工湖挖掘建设征地,还有银河文化旅游线建筑征地,差不多占去了芙蓉村一半的土地面积。

正忙着,介个村民大惊失色地跑来,说唐主任,你快去看吧,今天我们一早出门,发现咱村靠近省道的田地不知从哪里来了好多人和机器,已经在咱村田地施工了。外围还有五六十人拿着棍棒……

唐果听了,心里一沉,说走,我们看看去。

唐果跟着村民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眼前一幕让她惊呆了:好几辆铲车正在作业,长势正旺的禾苗没泥巴。站在田地里的建筑工人正在砌围墙,而外围站着好几十个手拿棍棒的不明身份的人,正在维持秩序。

唐果气愤之极,急忙跑过去,大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过来,眯着眼睛瞅了下唐果,说老子是从城里来的,怎么啦你?

唐果感觉到事情不妙,一方面与对方周旋,一方面派人回去动员村民马上过来。没有多久,近三百个村民赶了过来,吆喝着要对方停止施工。对峙半天后,对方见村民人多势众,只好停工。

这段时间,有一个自称是科隆房地产公司的到了芙蓉村,说是配合新农村建设,在芙蓉村征地00亩开发商品房。芙蓉村已经没多少田地了,村民不同意。多次交涉未果,开发商竟然私自动工,圈地00亩,大搞建设。

虽然对方停工,但可以肯定这只是暂时的。村民们商议决定,让一贯为村里办事的村主任唐果做全村的代表,与他们交涉。唐果去了镇政府,好到镇长龙集中要征地的审批手续。

唐果是副市长林子达的妻子,这一点龙集中还是知道的,不过,他还知道她们夫妻关系不好。他客气地解释,说林夫人,这是市里领导说的,先开工,后办手续。

唐果说,我们不管是哪个市领导说的,我们只管我们自己的土地,如果没有征得村民的集体同意,任何人不得征用芙蓉村的土地。

龙集中听了,很不好受,可又不敢发火,只得说林夫人,请放心,我肯定把你的意见反映上去,只是你也要去做村民的工作,建商品房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别的村求都求不来,你们倒好,还不同意。你想想,等芙蓉镇开发,那是多大的一个市场,给你们带来多大的利益?

唐果说,龙镇长,并不是村民们不支持政府,而是政府知法犯法。《土地管理法》第6条规定:农民集体所有土地使用权,不得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而且按《合同法》,即便是租地,最高年限只能是0年。你们倒好,把良田说成了荒地,征用期限是按照工业用地使用期限50年征的,你们这样做,合理合法吗?

这番话一会是土地管理法,一会是合同法,说得龙集中哑口无言,只得退让说林夫人,你说得在理,我马上向上级领导汇报,看如何处理。

听到这样的答复,唐果稍微稳定了情绪,离开了镇政府。回到芙蓉村,她马上组织召开村委会,准备形成一个统一意见,然后在全村村民大会上讨论通过,好到时候与对方交涉。为了防止对方搞突然袭击,他们一致决定成立村巡防队,全部由妇女组成。

散会后,唐果带着几个妇女提着铜锣赶往目的地。她们的想法很简单,还过一个多月禾苗就成熟了,看着结着壮实稻谷的禾苗要被施工方铲除,心里觉得很愤怒:为什么不能再等一个月,非要急着在这个时候毁掉这些庄稼?

几个妇女分成几组,轮流值班,约定发现异常现象就鸣锣示警,要村民们马上过来支援。因为自己还有事,唐果叮嘱她们几句,先离开了工地。大约四点钟的时候,随着轰隆隆的铲车声,几辆铲车在一些标有“司法”“警察”“国土”“城管”字样的车队的护卫下,靠近施工地带。

巡逻的妇女看见了,急忙猛敲铜锣,同时大声喊叫。听到铜锣声,村民们又自发跑往现场,支援那些妇女同志。等铲车开到目的地,田里已经站了好多人,以阻挠对方施工。对方早有准备,数百个不明身份的人马上从车里跳下来,围了过去。

镇委书记黄才交拿着手提喇叭,站在一辆敞篷小车上,很威严地喊话。乡村们,你们不要破坏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这是党和政府给你们关怀,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呢?听我的劝,赶快撤离,不要搞对抗。

村民们大声喊,我们要土地,我们要粮食。

黄才交脸色一变,说谁破坏芙蓉镇建设一阵子,我影响他一辈子。

这种土匪式作风让唐果非常反感,她也站到高处,大声喊话。乡亲们,不要怕,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人社会,人民当家做主。在她的号召下,村民们自发站到她的身后,以示声援。

看样子,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知道害怕。黄才交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全体执法队员,听我命令,把那些胆敢阻挠施工暴力抗法的不法分子,全部抓起来。

听到命令,那些执法人员马上扑过去。于是,一场混战开始。政府方面方式很明显,就是抓那些敢站到田里的妇女。唐果是头号目标,马上被几个人揪到一辆大汽车上。车里有四五个人,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威胁说要是再出去,还得挨打。然后,他们拿出绳索,把她的双手反绑着。

一个戴黑眼镜穿褐色休闲衣的男子使劲扯着穿红色衬衣的周升老婆,想把她拖向一辆大汽车。周升老婆挣扎着一个趔趄,嘶地一声,她的衬衣被扯烂,露出里面的里衣。墨镜男子并不罢休,狞笑着拖着她往大汽车上塞。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几个妇女躺在车门口,不愿意上车。几个大伙涌上去,拽的拽扯的扯,喊着“起来起来上车上车”,把她们一个个抬起来,往车上丢。

一个四处逃跑的着红色服装的女子被两个大汉拽得像一只小鸡一样转来转去,接着一个领导模样的男子一边指挥,一边使劲吼着:给我带走。四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将女子绑走。

一个戴着红帽子,围着蓝色围巾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被一个男子拽来拽去,好不容易才躲过他,钻到人群中。一群老年女性中坐下坐在马路的中间,试图挡住汽车。

一个穿白色服装的女子被四个人抬出人群,向一侧的马路中间一扔,那个女子在路中间滚了几圈,传来哭声,然后几个大汉过去,把她抬起来抛到汽车上。

半个时候之后,毕竟政府方人多势众,大获全胜,抓住了二十多个女同志,其他人员被驱赶离开了现场。

随后,黄才交命令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带队,挨门逐户地去签同意拆迁协议,如果户主不同意,就以该户主违法计划生育政策或者有非法建筑为由,先抓起来,等到户主同意之后才放回去;一路由镇长龙集中带队,带领执法人员押着这二十多个妇女到附近的各个村落小区游街示众,以示警戒。

游结束后,唐果她们被带到了庙大嫂子的新猪场。看到几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开进来,每辆车上站着许多被反绑着双手的女人,身后站着好些彪形大汉,庙大嫂子吓坏了,以为像文格时期那样的运动又来了。她带着自己小孩,躲到角落里,捂着孩子的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引来无妄之灾。

妇女们被拖下汽车,带至一个猪圈前。龙集中指着周升老婆,说上次你暴力抗法没处理你,这次你又跳出来暴力抗法抗拒政府,罪大恶极,不给你点教训看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说完,他示意执法人员动手。

三个执法人员过去,按住周升老婆,然后往她的嘴里灌猪屎猪尿。流盲,你们太无法无天了!见此情景,庙大嫂子忍无可忍,大声呵斥。

没想到还有一个刘式样的女人,这倒是出乎杨海龙的意外。他愣了一下,说你这臭婆娘,上次就便宜了你,你居然不怀感恩之心,同情不法分子,肯定也是和她一起的,给老子好好教训一番。

庙大嫂子长得漂亮,见有机会去教训,执法队员自然乐意。几个执法人员过去,把那个女的衣服往上一捋,露出红色里衣,把她的裤子一扒,露出红色里裤。然后,他们抬起唐果,朝猪圈里一丢,让她落在成堆的猪屎粪里。

因为双手被反绑了,庙大嫂子无法避开,头部几乎没了猪屎粪堆里。她挣扎着从粪堆里爬起来,满身的猪屎,连红色里衣和红色里裤全变了颜色。

哈哈哈…………猪圈里发出一阵阵狂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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