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都明白了枯骨族长这么做的原因,只得扼腕叹息。
枯骨族长朝前走了几步,只见前面还有许多道石门,众人见枯骨族长又在摆弄着那串钥匙,便都十分好奇,这石洞中还会有什么宝贝。
枯骨族长的心里也和其余的族人一样,想从这先辈的宝藏中搜寻到一些可以用的东西,改变下族人清苦的生活。
只见他敏捷的打开了第二扇石门,随后朝着那石洞里面看了一眼,便靠在了石门的一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众人急忙挤进了那个石洞,凌寒虽然不想太靠前,但却被众人挤到了洞穴之中。
只见那洞中依旧是一层层的木架,而木架之上,整整齐齐的码放了许多成捆的布匹。
众人见了,无不欣喜,因为,这布匹恰恰是众人急需的物资。众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大多褴褛,就连枯骨族长身上的衣服,也有了许多的孔洞。即便如此,这些衣服还是用石馍酒从那永生门换来的,所以众人的衣服虽然破旧,但都不舍得更换。
此时见到如此多的布料,叫众人如何镇静的下来,就连枯骨族长的眼中,都闪着光亮。
火娃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一捆棉质的布料,轻轻的将那布料打开,那布料入手绵软,一看便是上等的货色。
火娃激动的道:“族长,您快看!”说罢将那布料拉起,只听“咔嚓”一声,火娃的手中多了一块布料,那布料居然从中间断裂。
水娃见了,立刻道:“火娃,不要那么用力!”
火娃委屈的道:“水娃哥,我没有用力!”说罢,又轻轻的拉起了一段布料,又听“咔嚓”一声,那布料再次断裂。
水娃急忙也拉起了一块布料,只是情况与火娃一模一样,没等他用力拉扯,那布料便已经碎裂。
“族长,这……这是怎么回事?”水娃有些沮丧的问道。
枯骨族长伸出了枯瘦的手,抚摸了一下那布匹,叹了口气道:“这布匹在这里的时间怕是太久了,已经脱了性,都糟了!大家都找找看,还有没有能用的!”
众人心中原本都是一团烈火,还想为自己的妻儿老小做上几件新衣服,只是现实的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这些布匹竟都糟透了,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枯骨族长说罢,众人便都上前,将那些布匹一一打开,果然,大部分的布匹都不能用,只有卷在最里面的一小段布匹,还稍稍有些韧性
,还能做上几件衣服,但并不够全族人的使用。
“族长,您看这里!”木娃兴奋的举着一卷布匹。
凌寒朝着那卷布匹一看,只见那卷布与其他的布匹并不相同,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不同寻常的光。
凌寒认得,那不是布匹,而是蚕丝织就的锦缎。
枯骨族长一见那卷锦缎,高兴的道:“这是锦缎,没想到,这锦缎居然如此的结实,这么多年还能使用!”
木娃又朝着身后的架子一指,高兴的道:“族长,这些都是锦缎,我们能有新衣服穿了!”
枯骨族长点了一下那锦缎的数量,竟有百余卷,心中自然大喜道:“这锦缎在不死域可是件宝贝,我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只看见过永生门的达官贵人,才穿的上这样的锦缎,看来我们族人已后再也不用衣不蔽体了!”
木娃笑道:“我们也可以穿成达官贵人的模样了!”
枯骨族长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木娃不理解的道:“枯骨族长,难道这些锦缎也要锁在这里,不见天日?”
石娃道:“你真是个木头,若是我们族人都穿上这锦缎,还不是自寻死路?那永生门一定为了这些锦缎,都会寻我们的麻烦!我想族长的意思是拿一些锦缎,可以换一些粗布,这样我们都有新衣服穿了!”
枯骨族长道:“还是石娃聪明,木娃你要多学着点!”
木娃先生张大了嘴,随后顿悟过来,笑着拍了拍石娃的肩膀道:“还是石娃哥的头脑灵光!”
枯骨族长见那锦缎的后面还有一层架子,架子上面放了许多鼓鼓囊囊的袋子。
水娃按了一下那袋子,软绵绵的,水娃不知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便打开了一个袋子,只见里面都是些毛茸茸白乎乎的东西,水娃并没有见过。
枯骨族长一见那些白东西,立刻道:“这是棉花,是棉花!”
水娃虽然没见过几次花,但也知道花是什么样子的,此时听到族长叫这些东西为棉花,有些纳闷的问道:“族长,这是什么花,不香也不好看!”
枯骨族长道:“这棉花不是花,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便用这棉花织成的!”
水娃看了看身上的棉布衣服,又看了看那一团团洁白的棉花,怎么也想不到这棉花怎么能变成棉布的。
枯骨见水娃一脸的疑惑,便道:“先用这棉花纺成细线,随后就可以用织布机织成棉布!”
“织布机又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水娃道。
“织布机……”枯骨族长沉默了片刻道:“我也是看先祖留下的书籍才知道的,只是那织布机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凌少侠,天宝兄,你们有没有见过那织布机的?”
天宝记事之时,他就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生活,自然不会见到那穷苦人用的纺车与织布机。
而凌寒听到枯骨族长这么一说,又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虽然凌府给自己发放那黄色的粗布,但只够给自己做两身衣服,王奶妈却是没有那布匹的福利。
于是王奶妈便在夜晚的油灯下,一边用那织布机织着布,一边轻唱着歌谣,哄凌寒入睡,这是凌寒永远都忘不了的情形,甚至王奶妈吟唱的那歌谣,凌寒都能清晰的想起。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燕语,不肯放人归。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每每王奶妈唱起这首曲子的时候,凌寒便拖着下巴,静静的听,看着那扁扁的梭子在那棉线之中穿来穿去。
王奶妈缝制的衣服一直是凌寒最喜欢穿的,又舒服,又暖和。
“凌少侠,凌少侠……”枯骨族长见凌寒看着那棉花发呆,便又轻唤了几声。
“哦!枯骨族长……有什么吩咐?”凌寒方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枯骨族长。
“凌少侠从风铃岛来,可否知道那织布机是什么样子的?”枯骨族长又问道。
凌寒幼时经常绕着那织布机玩耍,那时王奶妈就在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自己,同时手脚并用,操作着那台老旧的织布机,发出“嗒嗒”的响声,这是凌寒最温暖的回忆。
“枯骨族长,这织布机是由有梳齿的木条,和没有梳齿的木条订出一个框,然后缠绕经线,把综放在经线之下,用梭子带动那纬线来回穿梭,就可以织成布匹!”凌寒尽量将那个原本有些复杂的机器说的简单。
只是众人听了,依旧如同鸭子听雷。但对于凌寒这样一个男子,居然还懂那织布的技术,众人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哦,原来如此,还得麻烦凌少侠有空一定要给我们做一个织布机!”枯骨族长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是一副听懂的模样,这让水娃那些莽汉子也是暗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