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儿女初长成
一阵大雾,惊呼声,呼天抢地声,来回匆忙的脚步声,一片嘈杂,那场景,怎一个乱字形容了。
方兰欣朦胧之中,感觉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再接再厉。
这是那,朦胧的睁开眼,方兰欣环顾四周,人影晃动,有身穿白褂的医生,护士,爸爸妈妈,门边还站一男孩。
意识一点一点回到方兰欣的躯体,我不是在滑冰吗,怎么到了医院,顿然醒悟,最后一幕是落入破碎的冰破碎冰窟的画面,好像还被一只手紧紧地拉住,起先还拼命挣扎,再后来。。。
“爸爸,你看她睁眼了”清脆响亮惊喜的道,是站在门边的男孩发出的。
“总算缓过劲了,”一片松懈的叹息声。
方兰欣觉得自己是背疼,胸骨疼,头更疼,医生护士在身边忙个不停,方兰欣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任人摆动,唯一能动的就眼珠。
方兰欣朝说话的男孩看去,只见他皮肤白皙面若银盘,目若星辰美目传情,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关切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方兰欣,前襟和衣袖都有些湿站在们边。好像在河面上见过他。
一阵惊天动地的抢救结束,一切回复了平静,病房里只剩方父,方母,方兰欣躺在床上,心里怯怯的等着大人们的责罚。
方天保瞪着两眼,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不怒而威,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女儿:“你就不能消停片刻,刚入冬的冰面能去滑吗,今年冬灌塔里木河的水猛涨,河面上只冻了薄薄一层冰,冰面下河水湍急,看你这个蠢材,做事都不会动脑子想想,放学不回家,就知道跑到外面野着玩,要不是王陆洋这孩子手脚快把你拉上来,你这会不定漂到那了,这么大了,一点都让人不省心!”方父一项是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没打你呢,哭,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你看你,给弟弟,妹妹都带的什么头,好不学,坏的不教就会,”方母怒其不争,恨其牙根痒痒道
。
方兰欣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天就出院了,偶尔在冰水里泡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事,不得不佩服她强壮的小身板。
最让方兰欣郁闷的是,她出名了,成了学校的名人。
早上方兰欣背着书包,和往常一样去学校,进到校园就觉得纳闷,同学们的眼神都看向她并像看个怪物,有的还指指她,一天课上下来,她明白了,她成了学校的教材,还是现行的反面教材。每个班的老师都拿方兰欣做教案,来教育去滑冰的学生。
班主任的语文课,带着他浓重的湖南音开场白“同学们现在刚入冬,卡拉河水的冰面还没有冻结实,同学们最好不要去滑冰,像方兰欣同学不就掉进冰窟窿里了,要不是咱们班新来的王陆洋同学反应快,把方兰欣拉上了,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同学们要引以为戒最好是不要冒这个险。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在周一千人攒动的全校大会上,校长把这事在校会上,把冬季滑冰这一事的利与弊,具体的分析给同学们,并把方兰心滑冰落水的事,在校会上陈诉了一番,方兰欣就觉得有无数双眼向她射来,如果是这么多的剑的话,瞬间可能就成刺猬了,只想有个地缝钻下去。
真衰,这么多同学放学去卡拉河里去滑冰,都不会出没事,偏偏她滑就能掉到冰窟里,还是被新来的同学救上来的。这会方兰欣气闷的背着书包往家走,同班的张国庆也跟着一同往家走,他们两家离的很近,自打记事起,张国庆就在方兰欣的记忆里,从上学的那天起,他们就在一个班,一同上学一同放学。
“那个兰欣你没事吧?”看方兰欣低沉着脸,只低头闷走,张国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有什么事,我好着呢,我掉到冰窟时,你在那?”方兰欣没好气的问道。
“我离你还远着呢,那个新同学反应可快了,他趴在冰面上勾住你的书包带子,慢慢抓住你的手,冰下的水流的可急了,同学们帮忙才把你拉上来,送你到医院。”张国庆看看兰欣犹豫着,
“快说呀,我怎么了,说话也磨叽”方兰欣气说道,
“你是掉到前几天他们打渔下网的冰窟里了,你没看到有个冰洞?”
“没事了,就觉得自己太笨,我都成同学们的笑话了,我怎么没看不到那有冰洞。”方兰欣愤愤不平对张国强吼道。
“我没有笑话你,我也没看见那个冰窟窿,太可恶了,谁打的洞,也不
做个标记,让他也掉到冰窟里冻冻才解恨呢。”
一路踢着一路聊,方兰欣的气也平复的不少。方兰欣希望这周快点过去,同学们就会忘了这事。
学生时光总觉的时间过的很慢,永远做不完的作业,一场接一场的考试,老师唐僧念经般的说教,家长没完没了的唠叨。平淡的日子里学生们乐此不彼的寻求乐趣。
寒冷的冬日,遍地枯黄,了无生机,每天放学方兰欣,张国庆都饿的前心贴后背,现在还有王陆洋,王陆洋已成了他们的亲友团成员。回家的路慢慢,还得走二十多分钟呢,已经没走回家的劲了。
“我们去学校菜窖叉几个红萝卜吧,我好饿,快走不动了”,方兰欣可怜兮兮道。
兰欣,国庆同时扭头看向王陆洋,这可是他们的秘密,现在他们正是长个时,每天下午放学都觉得前心贴后背,他俩曾今叉过几次都没被发现,不知道王陆洋怎么看他们呢。
“你去吗,王陆洋?如果不去,我们叉上来的就没你的份,而且不许告诉别人。”方兰欣一脸正色道,
“就是,不去的话每份,要是告诉别人就是叛徒”,张国庆附和说。
“我又没有说不去,再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叉萝卜。”
“不知道好说,你放哨站岗会吧”,方兰欣看着王陆洋白净的脸道。
“这个会,等人来了,我大声唱歌,你们就知道有人来,这样行吧”
“还不错,是可塑之才,还不是根朽木。”方兰欣一脸的赞赏。
这他们已经熟门熟路了,张国庆在路边的树林里撇了根又直又长的白杨树条子,方兰欣从书包里拿出小铅笔刀给张国庆,张国庆麻利的三下两下就把树条子的一头削的尖尖的。
有了工具,他们几个穿过小树林,踏着枯黄的衰草,向学校后面的食堂方向走去,食堂的菜窖是挖在离食堂不远的高地上,三分之二是在地下的,只有三分之一是在地面上,菜窖用来储存一个冬季的蔬菜,供全校的师生们的冬季吃菜问题,里面有大白菜,白萝卜,红萝卜,冬瓜,南瓜,大葱,皮牙子,土豆,好像就这么多,品种并不丰富。白天管理员会把菜窖的窗户打开透气,每次都是从窗口叉萝卜上来。
王陆洋把哨,方兰欣和张国庆蹑手蹑脚爬上菜窖顶靠边的窗口,两颗小脑袋伸进天窗,在他们的下面放的就是萝卜类的。
张国庆手持自制的木叉,听从方兰欣的指挥,她指那个,他就叉那个,红萝卜一个一个被战战兢兢的叉上来,方兰欣统统都装进自己的书包。就在他们准备爬下来时,听到大吼一声,“站住,不要跑,我都等你们好几天了,今天终于逮到你们,看不把你们交到学校去,”
方兰欣和张国庆两腿打着抖而慢慢站起来,四下望望,看站在食堂后窗有三个大男同学,食堂管理员,正对他们哇啦哇啦的大喊大叫。小树林里的王陆洋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朝他们摆手,这才知道管理员没发现他们,屏声静气,蹑手蹑脚爬下窖顶,猫腰走进小树林,看看后面的动静,他们迅速离开,刚走出小树林。
方兰欣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方盼盼和张红霞。
“姐,你们没被发现吧,刚我们看到管理员去抓人,我们心都提到嗓子这了,”方盼盼一脸焦急的望着他们。
“我们怎么会被发现呢,谁像他们几个笨蛋,不会找地方,在食堂的窗户下,不被抓才怪。”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下面是他们几个分吃萝卜的喜悦。迎着渐行渐落得太阳,几个欢歌笑语走在回家的大道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