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雷霆暴起,平地里,隆隆的惊雷声简直要将人震得耳膜发痛头晕目眩。
太一门弟子群中,那些修为只有凝神境的弟子,此时此刻,虽然距离两人尚有百丈之远,但在东方无忌全力施展下,却依然是被这雷霆的轰鸣声给震得全身气血翻腾,头晕目眩,胸口一阵阵的憋闷,反胃,有的甚至已经跪倒下来,大口大口呕吐起了酸水。
洛无情的眉头一皱,有些恼怒地回头看了这些师弟妹一眼,轻哼了一声,身上陡然间升腾起一道无色无形的灵焰。
这道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气流在其中掠动的灵焰,一经从他的身体中逸散出来,顷刻间,就化作了一道屏障,将前方那雷霆余威统统拦阻了下来。
那些正苦苦支撑着的太一门弟子们,顿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方才那种极度难受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洛无情的修为,好像比在上一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时更加精进了。看到这一幕的萧远山,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连钟白离东方无忌这些人,实力都提升了不止一筹,何况是太一门十大战将里的老牌核心种子弟子。令狐飞显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对此倒是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就是不知道楚师兄和叶师兄他们,在羽化仙宫中修行得如何了。太一门显然是蓄谋已久,想要在这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上,将我羽山宗当成他们问鼎仙道第一大派的踏脚石。
戈渡冷哼了一声,身上突然间就散发出了无穷的战意来:想要拿我羽山当踏脚石,太一门也不怕把脚给崴了
若是有心算无心的话,只怕我们还真要吃一个大亏。太史青山说道,不过,幸好,这突然冒出来的封师弟,为我们逼出了一些太一门的底牌。
顿了顿,他目光凝重地看着不败战场,东方无忌和封斯傲的身影,已经是被一片狂暴的雷霆电弧,彻底地淹没了,即便是他们几人的修为,灵识也无法穿透这片电弧之墙: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位封师弟,到底是什么实力,能不能在和东方无忌的贴身战中,全身而退。
比起这四人,已经亲眼见识过孟斯傲一部分手段的宫天琢,脸色依然平静如旧。
虽然,她心中也是有些担心,但却也知道,一个能够抬手间就将钟白离镇压得动弹不得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会被东方无忌摆平的。即便,东方无忌已经修成了东方家的秘法,将一身的木系灵力,统统转化成了近战最强的雷霆灵力。
这一刻,时间有若电光石火,又好似白马过隙。
从东方无忌身形暴起,到雷霆电弧肆虐太一门弟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洛无情不动声色间随手化解羽山宗这五人议论纷纷,几乎就是在同时发生,前后总共也就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所有人,太一门弟子羽山宗弟子,以及躲在远处暗中围观这一战的其他宗门的弟子,都用无比迫切的目光,死死盯着金色空间战场中这片肆虐的雷霆电弧。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一战的结果。
究竟,是太一门的东方无忌,如此霸道无双地摆平羽山宗这个大言不惭的封斯傲;还是封斯傲,如他所言,轻而易举再度镇压下太一门的一位青年高手;亦或者,两人会斗个旗鼓相当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这片雷霆电弧,即便雷霆闪耀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也没有人因此而转移自己的视线。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四个呼吸
时间,以一次呼吸作为了衡量的单位,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让所有观战者,都生出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来。
突然,就在第六个呼吸的时候,一声咆哮,自这片雷霆电弧之中爆发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听得分明,那是东方无忌的声音,比他方才气势攀升到巅峰时的那一声怒吼,还要来得强势,来得凶猛
这一刻,所有听到这一声咆哮的人,心下都不禁咯噔了一下,脑海中,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就冒了出来
莫非,东方无忌已经全面压制了这个羽山宗的封斯傲
就在这个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中闪过的同时,那一声震天彻底的咆哮声,却是突然间,戛然而止。
就像是所有人都期待着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无比绚烂的那一刻,已经升至顶点的烟花,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哑火了,就在绚烂出现的前一秒,消失得无声无息。
这一刻,众人甚至都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只是都觉得脑海中一空,原本想象的两人交手的画面,在这一刻,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第七个呼吸,一声更加震耳欲聋的雷霆声,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荡,骤然爆发了开来。
这个声音,覆盖了整个临时修士联盟所在的每一寸空间,而地面的震荡,几乎也是让所有身处这片大地上的方外修士,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
那些还不知情的修士们,顿时纷纷打听了起来,有几个脑洞大开的,甚至以为是蛮荒神庙的人,正派出大军要来和他们正面决战。
第八个呼吸,金色的不败战场里,那片足以闪瞎人眼的雷霆电弧,正在渐渐消散而去,一片烟尘中,隐约露出了一个人的轮廓来。
虽然并不能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和衣饰,但是就凭这个隐约的轮廓,那些眼力高明记忆力也不差的,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个人,不是太一门的东方无忌,而是羽山宗那个口出狂言的封斯傲
一时间,这些人的目光之中,都是流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神色来
既然,就只有封斯傲还好好地站在那里,那么,躺下的人,难道真的是东方无忌不成
这些人想到了刚刚出现的雷霆咆哮,以及脚下还没有停止震荡的地面,他们努力想要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却发现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脸上的血色,正一点一点不受控制的褪去,而惊骇之色,却同样是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爬上了他们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