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蕊笑了笑,“和娘娘想的一样,完全没有答应。”
苏吟卿点了点头,继续躺着,她要的本就不是这么送饭的宫女帮她请来太医,她要的只是她将消息传出去,关系到皇妃的身体安危,这位宫女想必一定不会当作没有听见的,她让朱蕊说的那句话还是具有威胁效果的,这样子,她就一定会找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么,一旦传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管是传到了穆弋酌那里,还是...贵妃娘娘陈安莲那里,都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朱蕊看了她几眼,问道,“娘娘,你感觉好点了吗?你怎么不喝药啊?”
苏吟卿瘪了瘪嘴,心里将穆弋酌恨的牙痒痒,昨天害的她泡了半天的冷水澡,今天早上起来她就感觉头疼发热难受极了。
他真是她的克星。
“现在还不能喝。”苏吟卿将额头上的毛巾翻了个面重新放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现在必须得是个病人,还得病的不轻。”
朱蕊看着她,建议道,“娘娘,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可以装病啊。”
苏吟卿摇了摇头,“你觉得穆弋酌是好糊弄的吗?”
更何况,不管这个消息传到了谁那里,她病的越重对她就越有利,更重要的是,如果传到了陈安莲那里,她敢保证那个贵妃娘娘一定会让她自生自灭,巴不得她早点病死的好,还怎么会给她请太医。
苏吟卿嘴角弯了几分弧度,脸色淡然,眸光却是一片深沉,陈安莲,你最好这样子做,到时候我们好好的算一帐。
她可不相信上次淑妃孩子的事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苏吟卿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都犯到了她的头上,那么就别怪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朱蕊一下子无言,看着苏吟卿病怏怏的样子,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是啊,深沉的少年帝王,在这巍峨的皇宫深处,谁又能是他的对手呢!
其实说完之后,苏吟卿眉宇之间也有些愁绪,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万一,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子的,又该怎么办?
不出苏吟卿所料,接下来的两天,那位送饭的嬷嬷把饭放下就走,也没有太医来为她诊病,苏吟卿每天病怏怏的躺在软榻上,病情没有加重,但也没有见好。
眼见着苏吟卿不慌不忙的,朱蕊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苏吟卿开口问道,“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你不能一直病下去吧!”
“当然不能这么病着,我得病的更加严重一点.”
朱蕊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苏吟卿瞧了她几眼,笑了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和坚决,“朱蕊啊,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该出去了。”
“娘娘!”朱蕊看着她叫道,明显的有些不解,苏吟卿朝着她笑了笑,示意她附耳过来,朱蕊附耳过来后,苏吟卿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朱蕊睁大了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苏吟卿,怔楞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道,“娘娘,这...这毕竟是....”
一座宫殿啊,娘娘竟然要烧了它。
“心疼什么!”苏吟卿冷哼了一声,“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烧了就烧了,更何况,如果不把这里烧了,她们怎么出去。
苏吟卿又倾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认真了些,“到时候你就这样子说,千万要记住,如果说错了一句话,后果不堪设想。”
朱蕊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下午,送饭嬷嬷再次来的时候,朱蕊早就等候在了那里,送饭嬷嬷一见着她,愣了下,神色明显的有些慌张,朱蕊就似没有看见一样,急匆匆的问道,“姑姑,晴妃娘娘还在病着,您有没有通知别人?”
“姑娘,我早都说过了,我想帮晴妃娘娘的,可是我身份低微,根本见不到太医。”
说完,她慌忙转身就走。
朱蕊冷笑了一声,见不到别人,门口看押的侍卫难道看不见吗?
送饭嬷嬷的名字叫元冬,入宫已经有些年头了,因为早先在先帝的一位妃子身边当差的时候得罪了当时的主子,被贬了下去,也错过了出宫的年龄了,在宫中多年,她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早先听见朱蕊那样子说的时候,她的心里就焦急了起来,不管晴妃受不受宠,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会没命的,所以,思索再三,她还是去找了后宫里身份最尊贵的妃子,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的态度很明确,要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宫中多年,她早就知道应听谁的话,被关押在羽葳宫的晴妃娘娘和多年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相比,自然谁都不会站在晴妃娘娘那边。
今天听见朱蕊又这样说,有些焦急的她立马又去找了贵妃娘娘。
细春将她带进去后,她连忙跪了下去,“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躺在椅子上,由着身边的宫人替她的指甲添染豆蔻,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却轻轻的亮了亮。
“启禀贵妃娘娘,晴妃的奴婢又找到奴婢说,晴妃病重,让奴婢帮她找太医,奴婢...奴婢该怎么办?”元冬小心翼翼的说道,头扣的很低。
陈安莲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层快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将视线落在了元冬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晴妃害的淑妃小产,皇上盛怒,最近本宫都见不到皇上。”
“是,奴婢叨扰娘娘了。”元冬忙说道。
陈安莲轻笑了一下,看着她缓缓说道,“因为晴妃的事,皇上心情不好,皇上的心情不好,本宫的心情也就不好,所以,本宫一直都闭门不出,元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懂本宫的意思吧!”
语气温柔,却也是句句暗藏杀机。
元冬的身子僵了僵,叩首道,“奴婢...奴婢明白,奴婢没有来见过娘娘。”
陈安莲满意的收回目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果然是个聪明人,细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