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和不放在心上的孩子。
陈安莲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握紧成拳,咬牙道,“太后,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她,晴妃恃宠而骄,从来不把臣妾放在眼里,按皇上对她宠爱的程度,有孩子是迟早的事,如果她生下孩子,就是北穆的皇长子,一旦晴妃有后,钰王便又会多了一个敌人,我们实在不能留下她。”
陈安莲十分清楚太后的软肋在哪里,果然,她话音一落,太后眸底的光渐渐的冷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她知道,贵妃的话有激将的成分,可是,她的话里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她与晴妃接触过几次,晴妃都一副温和恭谨的样子,可是,晴妃眼底的神色是冷着的,甚至很多时候,她压根就看不懂晴妃在想些什么,或者说她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她也没有这个把握能掌控住她。
这样的一个人对她们来说是有威胁的。
刚才她提醒陈安莲的话也提醒了自己,一旦晴妃有了孩子,背后再有岭南王府的支持,届时登基后位,她的孩子被封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一旦钰儿起事,她们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太后思量的时候,陈安莲伺候在一侧,也不出声打扰,良久,太后缓缓说道,“要动手便要有十足的把握,一击而中,以后你切忌不可鲁莽行事,一切听哀家的吩咐。”
“是,太后。”陈安莲福了福身子,知道太后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也知道如果太后出马,一定会让晴妃好好的放点儿血出来,陈安莲的眼底多了丝冷笑。
晴妃,本宫就暂且先留你一段时间。
“记住,最近你给哀家安稳的待在朝霞殿里,要是再敢动手,哀家绝不救你第二次。”陈安莲告退的时候,太后看着她冷冷的的警告。
陈安莲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太后放心,臣妾都记住了。”
折腾了一天一夜,苏吟卿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脸上的潮红也褪了下去,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这让一直守着她的朱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苏吟卿这个样子,总算是没有了性命之忧了。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朱蕊眼角跟着倦怠了下来,渐渐的觉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苏吟卿醒过来时候,看见的就是朱蕊趴在她床边的地上睡了过去。
苏吟卿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放着一条手帕还有自己吼间的干涩和疼痛,神色稍征了征,眯了眯眼才看清楚了不远处放着的木桶,里面盛满了水。
这时,苏吟卿总算渐渐的回过神来了,自己恐怕又发热了。
视线重新落回到地上躺着的朱蕊身上,也看见了她背上的血迹,苏吟卿眼角涌出一股子热潮,她不敢想象朱蕊是怎么拖着自己的病弱之身去打了这桶水,然后照顾她直到她褪了热。
苏吟卿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哭出来,却不小心一下子呛到了,随即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猛烈的咳嗽声吵醒了朱蕊,朱蕊猛的睁开眼睛,见苏吟卿醒了,脸上涌出一股欣喜,想要起身无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子一动重新又跌回到了地上,只得开口说道,“娘娘,你醒了。”
“你别动!”苏吟卿自然也看见了她这个动作,眼神一紧,她想要拉朱蕊起身,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得开口说道。
只是刚发了一夜的热,此时的她声音沙哑,一说话喉咙便痛的立即皱起了眉。
“娘娘,我没事。”朱蕊挤出一抹笑来,安慰着苏吟卿。
苏吟卿看着她,也努力的笑了一下,开口道,“你别躺在地上了,慢慢的起来,睡到床上去。”
“嗯,好。”朱蕊慢慢的起身,然后慢慢的躺回了先前趴的软榻上,伸手指了指放在苏吟卿床头上的药,开口说道,“那是莫太医的徒弟拿来的,叫清岩,他半夜翻墙进来留了这些药。”
“莫太医?!”苏吟卿想到那个白胡子的老太医,神色也有些不解,她和那位老太医似乎没有这么好的交情吧,值得他派徒弟半夜翻墙进来给她们送药。
苏吟卿艰难的拿起床头上的瓶瓶罐罐,放到了自己耳边闻了闻,对着朱蕊说了句,“没有毒!”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有没有毒,她也可以一下子闻出来。
这么看来,这位莫太医就是好意了。
“等一会儿,我给你敷点药,你先睡会吧。”苏吟卿对着朱蕊说道,朱蕊见苏吟卿脸色虽然苍白脆弱,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异样,便放下了心,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之前便知道苏吟卿的身体是一个异类,朱蕊在睡醒之后,又一次的感觉到了,因为她醒来的时候,苏吟卿已经坐了起来,甚至还拿来了放在宫殿门口的饭菜。
见她醒来,扭过头对着她说,“好点了吗?醒来吃点饭吧,不吃饭伤口好不了。”
朱蕊呆呆的看着苏吟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娘娘,你还好吧?”
这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苏吟卿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弯唇笑了笑,乐呵呵的说,“你家娘娘我就是铁打的,只要给我缓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用过饭的两人,又互相给地方擦了药,朱蕊说,“娘娘,你身子才刚好了一点,还是躺下休息会吧!”
“不用!”
苏吟卿有些艰难的弯了弯身子,端起了一个凳子边慢慢的往门口走边说道,“我躺了几天身子都快麻了,再也不想躺着了。”
只是,这才发过热,又挨了板子,苏吟卿做的这一串动作已经累得他冷汗泽泽,呼吸急促了起来,后背的伤也跟着痛了起来,疼的苏吟卿呲牙咧嘴的,脸色白了许多。
好不容易挪到阶梯上,苏吟卿坐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身子发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紧接着,朱蕊也晃晃悠悠艰难的挪了出来,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