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开完枪回到了车里,狭窄的道路上只剩下这辆悍马车了。
火哥收起枪点着一根烟说道,“走吧,先回你家,看看什么情况?”
汽车掉头向我家驶去,火哥的眼睛一直没有眨过,张天果然涉世够深,他要真的跟我玩心眼,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跑了,一个对手就在暗处了,我跟火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也包括我的家人。
一直最后悔的事就是学习什么烂千术,学到现在,到处逃命,随时都有可能死掉,这么久了,一直以为我的人生是一张白纸,现在才发现,我的人生上面多了许多墨点,你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的人生就是一本书。
拐到水泥路上之后,我家门前停留了许多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我爸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我大伯跟我爸再说些什么。
刚把车停好,拐角处,一个白色商务车开了过来,车身上有几个大字,“XX新闻。”
刚下车之后,我大伯急急忙忙的向我走来,“你这几年都在外面干什么呢?警察都来了?”
我没理会大伯,转身向我爸走去,我爸显得非常沧桑,感觉又老了许多。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呢?”大伯再一次问道。
“让一让,让一让,”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一个个子挺高的女记者拿着一个话筒走了过来,后面的摄像师跟的特别紧。
女记者走过来之后,说道,“那位是李先生?”
突然发现这位记者说的话有点问题,我们这个镇上的人都姓李。
大伯上前一步,道,“是我打的电话。”
大伯这做事还是老样子啊,看来上次还没灭掉他的威风,他这人总喜欢出名,每次都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出名。
“你好你好,请问这里刚才有人开枪吗?”女记者把话筒对准了我大伯。
大伯憨厚的笑道,“是啊,有三个好像是黑社会的人,手里都有枪,特警都来了。”
“那没什么人受伤吧?”
“那没有,敢在我们镇上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辛亏我发现的早,才敢走了那些人。”
大伯说出这些的话的时候感觉非常自豪,真不害臊,明明是我爸叫来的人。
“大叔,你真厉害啊,”女记者附和道。
一看能上电视,镇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再抢着镜头,“是我先拿着铁锨冲进去的,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子手里拿着枪,我第一次见到真枪,可我一点都不害怕。”
镇上的人叽叽喳喳的回答着,女记者的话筒好几次都差点被抢掉了,摄像师一直摇摆着镜头。
看的出来,镇上的人说的都不是重点,女记者只能胡乱的应付着。
“好,谢谢,谢谢你们的勇敢,”女记者直接把话说死了,镇上的人才不情愿的离开的镜头前。
我爸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说一句话,旁边的人群久久没有离去,我爸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
我急忙跟在了身后,女记者立马问道,“请问,刚才枪战是在你家发生的吗?”
我没理会记者就向屋里走去,女记者刚想跟上来,火哥拉住了记者说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此。”
女记者不甘心的问道,“麻烦能详细的介绍一下当时情况吗?”
火哥立马挡住了记者,转身关掉了大门,门外大伯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想啊,开开门,对了,记者,不是说重大新闻给奖钱呢?”
听到大伯的这句话,我恨不得一脚踹到他的身上,妈的,就喜欢钱,还嫌这件事小啊?
我握紧了拳头,火哥什么话都没说,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爸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低着头没敢看我爸,更没敢说话。
“先吃饭,”我爸小声的说道。
“叔叔,我来帮你端,”火哥说着就接过了我爸手里的碗。
我爸做的饭,好久都没吃了,一碗面很快就解决掉了,我爸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此时,我大伯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这里的楼层都是两层,邻里邻间的房子都挨的特别近,从二楼阳台直接可以去隔壁,我大伯就是这样进来的。
大伯刚下楼梯,身后那个记者也跟着下了头,脚上穿着高跟鞋走路很是不方便。
看到这里,我稍稍皱了皱眉眉头,大伯嬉皮笑脸的向我爸说道,“难得上一次电视啊。”
“是啊,大叔,我们就简单的采访采访。”女记者附和道。
我爸弹了弹烟灰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女记者灵机一动瞅了瞅屋子的四周,地板上的子弹孔被摄像师看见了,只见摄像师急忙对着地板录了起来。
“大叔,请问这个子弹孔是那些人开枪留下的吗?”女记者再一次问道。
从小我就对记者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不过为人民服务我就不说什么了,眼前这个女记者看起来能比我大几岁,估计也是实习的,说话都不会组织语言,漂亮的外表下长着一副非常能说的嘴,问什么话都是问句。
我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抢先一步答道,“记者同志,有什么事问我把。”
女记者随即把话筒对准了我。
“是这,我们出去说吧,就别打扰我家人了,让我爸好好休息一下。”
女记者还算会来事,立马回道,“好的,那我们出去说,叔叔你先休息。”
出了大门之后,镇上的人依旧站在门口,一看记者出来了,立马围住了记者。
“记者同志,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呢,”
女记者笑着一一回绝了,我跟火哥上了电视台的车。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记者问道。
“姓李,”
“奥,李先生,麻烦你能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们吗?”
汽车摇摇晃晃的走着,望着女记者手中的录音笔,顿时,我选择了沉默。
犹豫许久之后,我开口说道,“是这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新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女记者笑着收起了录音笔,脸上浮现出来两个酒窝。
许久之后,汽车停在了一个茶吧的门口,女记者支走了摄影师。
我跟火哥还有女记者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女记者一看就是新手,慌里慌张的拿着本子跟录音笔。
“那,我们就开始?”女记者依旧甜甜一笑。
“服务员,来一瓶白酒。”我大声喊道。
服务员急忙跑来弯着腰回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酒水。”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忘了,那我们可以去外面买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能携带酒水。”
火哥插道,“我们加钱,”火哥说完之后下了楼,服务员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们开始吧,”我小声说道。
“等一下啊,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说。”女记者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钮键。
虽然眼前没有摄像机,这一刻,想好的话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火哥手里拿着两瓶白酒走了进来。
火哥也听懂我的,我这人只要有酒,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满满一杯酒,我一口就喝了下去。
“其实,我是一个赌客,一个间接杀人的千手。”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女记者愣了愣神,随即问道,“像电影里那样吗?”
我稍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接触赌博的时候,我迷上了赢钱的那种快感,后来才发现,赌,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这里面有你想不到的一面 。”
这句话顿时吸引住了记者,记者赶忙问道,“是什么一面。”
我端着酒杯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从第一次接触“赌”开始,我已经退步出来了,就像我师父说的一样,“赌”这个字看起来简单,其实里面的道理,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懂,这里面并没有说谁厉害谁不厉害,多的只是经验。
从一开始输的小钱,到最后输的大钱,再到生命,有些人输了之后,会选择报复赢的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最后都会付出两个人的生命。
正在赌博的人,还有准备赌博的人,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回头看看你们的家人,如果真的踏进来了,再想退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女记者见我半天没说话,有点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总之,赌博不是好事,哈哈,我说完了。”
“别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记者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继续笑着没有说话。
女记者犹豫了一会拿起酒杯倒满了酒,“来,我陪你喝。”
“你确定?”
“少废话,快点吧,”
女记者说完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我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记者。
女记者喝完酒痛苦的表情看着我。
“还来吗?”我继续问道。
女记者随即挽起袖子回道,“来就来,谁怕啊,满上。”
不到一个小时,两瓶白酒喝完了,火哥期间只喝了几杯,剩下的都是女记者喝的,慢慢的,女记者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火哥笑着在桌子上放了一个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