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零体
“他在哪？”一个手握黑星的流氓对旁边的一名同伴压着嗓子的叫道。
“谁知道？你他吗枪拿低点，别对着我！小心走火！”老马仔紧张道。
“啊！出来啊混蛋！你吗B的就是个缩头乌龟！敢来砸场子，不敢冒头了吗？”一名流氓放声的叫道，可偌大的厂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骂娘声，周遭安静到可怕。
没有办法，众人只能分头沿着各种机器间的小道向内搜索，一共40名流氓兵分40路从四面八方一起向里走。
他们只是打头阵的先锋，厂房外，还有同等数量的枪手把守着前后门，不过那些人手里已经可以看见一两把微型冲锋枪了。
躲猫猫的游戏还在工厂内进行，一位流氓紧握着手枪走过了一条长长的传送带，没有任何的征兆，一把主厨刀从传送带下伸了出来，就像外科大夫般精准的割断了跟腱。
旁边的2名同伴立刻冲了过来，只看见了那在地上哀嚎的流氓，却不见沈冥的踪影。
地上鲜红的血像四周扩散着，一个飞机头的流氓拍了一下身边的同伴。他眼尖手快的在地上看见了一串血脚印，正好延伸到了对面的机器单薄的舱门后。
“打死他！”飞机头招呼着同伴向那舱门瞄准碰！碰！碰！疯狂的射击，子弹打得火星四溅，崩出了一个个凹坑，两人的一梭子子弹顷刻间全部射空了。
冒烟的舱门硬是没被打穿，茫然的两人这才想起来换弹夹，但舱门已经被一脚踹开，沈冥甩手两只榔头，正砸在了他们的脑门，双手中紧握着弹夹的两名流氓昏厥在地。
这群傻缺流氓显然是看电影太多了，还真以为子弹这种东西什么都能打穿，单纯用厚度去判断子弹的穿透能力。
完全忘记了铅芯弹头、手枪动能，面对钢板是那么的无力，哪怕只不过3毫米的钢板也同样无力。
沈冥随手打开了身后的配电开关，整个工厂内的机器全都动了起来，一时间声音嘈杂异常，不少流氓被吓得甚至开枪了。
沈冥穿行在轰隆隆的机械间，悄无声息地摸到枪手的身后，一把王麻子牌主厨刀切割着脆弱的肉体，如庖丁解牛。
沈冥总能准确的切断他们的筋腱，一般只用4刀，一个凶神恶煞的流氓就倒地抽搐的动弹不得了。这些家伙还天然呆，随便制造点声响就会扭头去看，沈冥切得最后自己都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拿着手枪的肉猪了？
巨大的加工厂房内机械声、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整整持续了10分钟，惨叫变成了哀嚎，枪声也停止了，只有机械声继续着。
沈冥站在了厂房的中央，浑身上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胸前的防弹衣上正面挨了三发，给打开了花，不过人却毫发未伤。
四十名冲进来的枪手属于混编，有菜鸟也有老手，是故意高低搭配混淆视听的。但这招对沈冥没有用，对他而言这些家伙不管是老鸟还是新手，都是菜逼。
黑帮训练枪手，多只训练射击技术，因为他们要对付的都是凡人，什么战术走位，协同配合都是空白的。这些家伙没死，等伤愈后还当流氓的话，一定会精进不少，用身体记忆下来的错误，总是特别牢固。
“喂！还有活人吗？他吗的给我回话！”一个流氓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王终的怒吼。
“活人有一堆，能动弹的就我一个了，怎么？想来找我玩吗？”沈冥一边回话一边收集着枪手们的子弹，用胶带粘在了一起。
“小子，你牛掰，单枪匹马敢来挑我们的场子，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叫王终！”王终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改名叫王八蛋好了，对了，你外面那群端枪的朋友，10米冲刺有多快？”沈冥已经将上百颗子弹和小米充电宝绑在了一起。
“你什么意思？”王终莫名其妙。
“我答应过我的助手不杀人，但如果他们自己把自己蠢死了可不怪我。”沈冥说着举起了射钉枪对着正面上的通风窗口就是一枪，玻璃全被打得喷溅了出来。
“他在正门！”外面聚众站在一起的枪手打开了枪机保险，正准备射击时，一个足球大小的金属被近乎直线的丢了出来，正落在了那群枪手的中央。
“妈呀！是炸弹！”一个算有点见识的枪手叫道，一群20号人跟疯了一样的向四周跑去，整整5秒的爆炸延时，最快的家伙已经跑出了20米开外。
老手就是老手，躲避的时候都知道找坚固的障碍物，还有跑不快的胖子直接跑出10米一头卧倒在地。轰隆一声巨响，爆炸的高温触发了表面的子弹底火，爆炸半径内的地面都被打成了塞子。
伴随着爆炸声，沈冥单手提着射钉枪冲进了东倒西歪的人群里。
“啪！啪！啪！”连续不断的射钉将一个个吓破胆的枪手给打翻在地，宛若宰鸡屠牛般。
后门的枪手正在赶来，可他们显然已经帮不上忙了。沈冥正想清点些有用的战利品时，碰得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他脚前的水泥地上硬咬出了一个弹坑。
顺着弹道看去，200米开外的一支集装箱上，一名卧式的狙击手正拉动枪换弹，使用的竟然是毛瑟98K这种二战德军的王牌狙击步枪。
“二战时期近乎最高精度的狙击步枪，被你们用的200米都打不中人……希特勒知道都要气活了。”沈冥叹息的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国产05式微型冲锋枪，打开单发模式瞄准了那集装箱上的狙击手。
微冲对狙击步枪，机械瞄具对光学瞄准镜，那狙击手自己都笑了。
“手指这么黄，老烟鬼。”沈冥叹息中先一步扣下了扳机。
05式的有效射程为150米到200米，但那是数据。5.8毫米的子弹在150米后驾驭难度成几何式增长，就像跑车仪表盘上最高300公里，但你无论如何也只能开到270一样。
可是，当沈冥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枪械的后坐力顺着肩膀传导过背部的每一条肌肉、筋脉、血管，瞬间来到了腿部跟腱，释放进了大地之中，近乎0残留于体内。
枪械在它的手中，后坐力对弹道的影响忽略不计了。
子弹直接打断了200米开外狙击手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惨叫的他从集装箱上滚落了下来。
这绝非十年涅槃赋予他的技能，而是沈冥神样的……零后坐力之体！
十年前，当沈冥被卡奥斯上校带回涅槃驻地时，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
这来自亚洲的少年没有健壮的体格，拿不动火神炮；没有结实的肌肉，近身格斗不能秒杀；没有天才般的大脑，无法破译最复杂的密码。仅仅枪法好是无法在涅槃营地中立足的，这里每一位端起狙击枪都能成为合格的狙击手。
至于杀人多？104个流氓对于大家来说就是笑话……
可是当沈冥参加第一堂射击训练课时，所有的涅槃者都惊呆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后坐力进入沈冥的体内宛若“钠”掉进了水中，迅速的分解传导逃出了他的躯体。使得他手中的枪械可以用近乎100%固定姿态发射，弹道修正堪称完美。
大家就像发现了新玩具般的兴奋，不断测试着他的身体极限。不管是手枪，冲锋枪，突击步枪、重机枪还是反器材狙击步枪，只要是单发，他的身体都能完美的消化后坐力。
能影响他站立姿态下射击精度的枪械只有NTW-20，南非产20毫米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这东西本来不用支架射击，就能直接震碎射击者肩膀。
可沈冥使用起来，除了精度稍微下降外，骨骼半毛钱损害都没有。
大家从其管他怪物般的技能称为“零后坐力之体”，后来觉得太长，简称——零体。
“国产武器不错，用起来挺舒服的。”沈冥说着将枪械调回了连发，对着厂房的角落就是一梭子，刚刚冒头的枪手全被打了回去。
“喂，一只手，你们在哪？你不找我，我来找你玩吧。”沈冥在对讲机里问候道。
“小子，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吗？”回答沈冥的不是王终，却是另一个低沉的声音。
“东川？”沈冥猜测道。
“厂区中央的员工食堂，有种过来单挑。”东川冷笑道。
“等我5分钟。”沈冥丢掉了手中射空的微冲，前倾着身子向着食堂的方向跑去，一步绝尘。
而此刻的化工厂员工食堂内，东川却是让林凡拖行着笼子随行，向厨房走去，“这里交给你们了，别再给我丢脸。我可不是叫方士权来看我笑话的！”
“遵命！”光头耶稣和王终同时鞠躬送行，身后还聚集着多达百名的职业打手。
厨房内，东川按下了手表上的一个按钮，巨大的冷柜侧移，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而下面正是新联胜最庞大的毒品生产基地。
“终儿，你手都断了，这次让我来吧。”光头耶稣冷笑的带上了一副钛合金的指虎。
“你看你脑门上还贴着膏药，一看就大病未愈，还是我来吧。”王终伸出了那金属的断手，两名手下端来了一挺M60通用重机枪，直接挂在断臂金属钩上。
“你麻痹的，M60要50万一把，你都拿出来用了！”光头耶稣只觉得身边的家伙就是败家的大王。
“枪就像女人，不用怎么知道好不好用？放心，这些我都会拿去做保养翻新的，不过是在打死那混蛋以后！”王终拉动枪栓将弹链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