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凌美人所言,滕太医尴尬的立在一边,一旁的李太医到底老成上前在此给凌美人问了安,这才以丝绢覆上开始把脉。
可是老太医脸上一会阴一会晴的,看的云裳心里不免没了底。赶紧问道“太医,凌美人可是哪里不好?”
收回手太医躬身答道“娘娘,恕微臣不敢妄言,凌美人之事兹事体大,还是请擅长妇科的御医前来确诊才好。还请娘娘与凌美人宽心。”
云裳是个心灵通透之人,听闻太医如此说云裳一喜道“那还不快快去传。”
罗烟见云裳高兴想来也是好事,便应了声“是”小跑着出去。
凌美人本来还怔了一下,但见云裳喜形于色这才恍然大悟,笑的合不拢嘴。
专诊女科的御医进来,看到有两位御医已等在此处,心下便猜到三分。上前请了脉和老太医交换个眼神,跪倒道喜“微臣恭喜凌美人,美人这是有喜了。”
凌美人虽然心里已有了打算,但是由太医说出口还是高兴地险些坐不住,谁不知道王上有言先得王嗣者不论出身立为后。若自己这一胎生的是个男孩,那可就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众人一一道过喜,御医退下去向尉迟枭回禀。
云裳又吩咐人“快再加些炭火,把屋里烧的暖暖的,千万别叫美人冻着。”又对紫环道“如今美人身子娇贵,你们更要仔细伺候,不得出了闪失。”
一一交代完毕,云裳再次恭喜凌美人才缓缓开口“妹妹有喜,姐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恭贺,前些日子王上着人送了些人参和血燕,据说都是上上之品,待会叫袭燕送过去。”
也许是母爱使然,作为女人的天性,凌美人有喜,云裳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送出去的礼物自然要拿得出手。本来这人参与血燕都是进补体虚的好东西,尉迟枭赏给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她也舍得。
凌美人也不推辞谢道“那妹妹就不客气了。既然姐姐这里没设么事,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说完趾高气扬的走了。在她看来,现在别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她现在可是最有可能坐上王后宝座的人,自然是人人都该来巴结她的。
尉迟枭得了消息,绫罗绸缎珍玩玉石什么的自然少不了的赏赐,罕见的滋补之品也送来不少,又有太监传旨凌美人孕育王嗣诸多辛苦,王上体谅特封为夫人,通告六宫。
尉迟枭年近二十,膝下无有一子,贵为帝王自然皇嗣是最为重要的,更何况现在又是多事之秋,他也要多做打算。所以无论是那个妃嫔所出他都会一视同仁。
送走了宣旨太监,近身的紫环先来道贺恭喜凌美人晋升夫人。
哪知凌美人却并不高兴“就你个目光短浅的才会高兴,那巧惠有何本事从一个刚入宫的小的宫女平步青云竟然坐到妃位,我入宫多久了,况且现今王嗣在身,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夫人。”
剜了还傻愣在那里的紫环“你不见方才在暖云阁,那些御医就只知道拜高踩低,对我视若无睹,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后宫又何尝不是这样。哼~若哪日我得了事,看我不一一收拾了他们。”
巧惠封妃之事一直是她心口的一块石头,从她宫里出去的奴才竟然踩到她头上,叫她如何能安。
况且父亲对她一直抱有厚望,整个凌家荣辱维系她一人身上。还好自己长脸,如今有了身孕,只等哪日诞下孩子,凌家一族自然飞黄腾达无限荣宠。
凌美人一走袭燕忍不住脱口抱怨“娘娘就知道对别人大度,也不见谁领了你的情。”一张小嘴也撅起来,老大不乐意。
自从上次失血过多云裳元气大伤,一直都是大量补品吊着,她倒好,多好的东西都舍得送人,若送的是一些知人情懂冷暖的也就罢了,偏偏都是些没了心肝的,所以袭燕才发起牢骚来。
云裳笑笑表示她并不在意这些“行了,大小姐别发牢骚了。她有孕在身自然是比我需要这些东西,你送去便是”。
袭燕这才作罢,接着一丝愁苦之色爬上眉梢,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哥哥,放心,小哥哥有齐人之福,不会有事的。”云裳嘴上虽然如此安慰,可是心里也是没底,否则也不会说的那般没有底气。
说话间,外间通禀梅妃娘娘驾到。云裳疲累劲还没缓过来刚打算躺下小憩一会,听闻巧惠过来,又紧着起了身。
“听狄公公说姐姐特地选了几株梅花植进倚梅苑,倚梅苑得了这几株梅花真是填了不少生气,姐姐果真好眼光。妹妹特来拜谢。”一进来,不待坐稳巧惠便先道谢。
接过袭燕奉上的茶,云裳抿了一口,给自己提提精神才道“举手之劳罢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刚才来的路上听说凌美人有喜了,又封了夫人。”有王上旨意晓谕六宫不说,那素心雅居的人早到处宣扬,唯恐天下不知,是以这一路都在听人议论凌美人有了身孕封了美人。
说起凌夫人之事,云裳不觉来了精神“是啊,还是在这暖云阁请了御医看的脉,还真是巧呢。王上刚纳了妹妹为妃,凌夫人那里又有了身子,还真是双喜临门呢。想来也是上天眷顾我雪迟国国运昌隆。”
本来这雪迟国国运如何,云裳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她和尉迟枭是一条战线上的,只有尉迟枭得胜站稳这天下,她才能得以报仇,才能保小哥哥平安。否则以她一己之力如何对抗老树盘根的司徒枭。
“对了,进来这许久怎么不见司宇?”巧惠来这一是谢过云裳植梅心意,二来就是看望司宇。自从那日司宇去给他道过封妃之喜,她便再也没见过他。心中惴惴,总觉得哪里不对。
在云裳身后伺候的袭燕白了巧惠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心思不正,还真的是打小公子的注意。可是如今身份有别却也不敢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