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八成新的办公桌上,放着电脑显示器、一条铁尺和几张微微散乱的图纸。办公桌的对面,则是近乎全新的柚木椅。
正如陈楚做事的风格一样,办公室的布置,简约而显得实用性十足。
李松进入办公室后,目光在办公桌侧面墙壁上停留了几秒。
在岭南地区,不少老板喜欢在墙壁挂上一些风水饰品,也有老板喜欢挂上画着群山雄鹰的《大展鸿图》或表示迎客的《黄山迎客松》。但陈楚却偏偏和前两者不同,他在墙壁上挂着的,是一幅最新版本的世界地图。
“李师傅,莫鸣师傅,随便坐吧。”陈楚到饮水机处帮两人倒了一杯水,笑道:“以后我们楚歌制衣厂的服装设计,就多靠俩位之力了。”
接过水杯时,李松很随意地道一声谢;而莫鸣则略显惶恐,接过水杯后一言不发。
这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就是陈楚现在的设计班底了。
陈楚坐下来后,随意地询问两人对新环境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楚哥,我回来了。”冯希凡一进入到办公室就叫嚷起来,在看到李松时他哈哈一笑地打了一声招呼,看到莫鸣这个陌生面孔时也客气地问一声好。
在冯希凡坐到他身边后,陈楚嘴角带笑,出声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一说今天为什么要召开这个小会吧,在开这个小会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把我今天说话的内容泄露出去。”
冯希凡马上拍胸口保证道:“不会,楚哥,你是知道的,我的口风一向很紧。”
李松和莫鸣则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道:“在过年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制衣厂未来发展方向。一开始我是想着继续做大国内市场的,但后来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我还是决定制衣厂发展方向是转型做外贸。”
李松笑着附和道:“做外贸也不错啊,这几年,不少做外贸的制衣厂出货量都挺大的。不过,他们做外贸的利润率相比国内货就要低上不少。”
陈楚道:“谁叫因内的老赖比较多呢?”
外贸订单不如国内订单那样容易赚钱,除了外贸订单数额较大客户有较大的议价能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外贸订单一般都是钱货两清,而国内订单则有可能因为赊账而产生坏账。
生意圈中都流传着一句话“十分账不如七分现”。制衣厂接订单的时候,某种程度上已经评估过客户欠账和赖账的可能,所以报价会相对高一些。
毕竟,制衣厂主不是万能的。他们没有金睛火眼,不敢打包票客户百分之一百不会赖账。在极端情况下,就是一些合作超过十年的生意伙伴也会赖账,更何况一些只合作二三年的客户呢?
不止在制衣行业,其他制造业也是这种情况。在没办法改变国内赊账风气盛行的情况下,制造商们对贸单报价自然比国内单报价更低。
换一个角度来说,国内的客户要用更高的溢价为自已的诚信卖单。
“老板,我建议你还是认真考虑清楚。”李松眉头却是轻轻皱起:“像欧美这样发达国家的市场虽然很大,但是贸易环节却早就被贸易公司把持住。以我们的制衣厂的情况,比起贸易公司没有任何优势。”
“不,我们不考虑欧美市场。”陈楚站起来,缓缓地走到那张世界地图前,凝视二秒后,用手指轻轻指向左下方的那一边大陆,道:“我想开拓这里的市场。”
“非洲!?”李松声带不解。
陈楚点头道:“没错,就是非洲。”
冯希凡目瞪口呆,道:“楚哥,你怎么就想着开拓非洲市场!?”
“除了非洲,我们还能去哪里?”陈楚凝视着那一片大陆,道:“像欧美地区甚至东南亚地区的市场,早就被开发了,只有在非洲地区我们还有一些机会。”
李松的目光也落在地图上那片大陆上,忽然道:“陈楚,你可能想得太简单了,你听说过南非货还有埃及货吗?非洲市场其实早被开发了。”
对这一点陈楚当然很清楚。
早在八十年代未,就有贸易公司开始从事上塘至非洲的牛仔裤贸易。
其中,像是北非的埃及、南部的南非、还有西海岸的尼日利亚等重要市场,早就与上塘镇建立通畅的贸易通道。
实际上,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非洲大陆就不断地沦为中国廉价货物的倾销地。在重生之前,陈楚甚至就有一种错觉,在二零零五年时,中国的服装贸易商人早就在非洲重要的商品集散地都建立销售据点。
“我们不去南非这些竞争激烈的市场。”陈楚出声道:“像南非这些市场,实际上跟欧美市场已经差不多了,毛利润已经降到一个很低的水平。”
陈楚的手指,轻轻沿着东非海岸线侧边,点了二三个国家,道:“我们去开拓这二三个国家市场!”
冯希凡这才后知后觉地出声道:“楚哥,听你这话意思,你想不找贸易公司合作,自已亲自去开拓这二三个国家的市场?”
陈楚笑道:“是的。”
以他们制衣厂的情况,他的确是去非洲的最佳人选。
冯希凡立马呼的一声站起来,急声反对道:“楚哥,你不能去非洲,非洲……太危险了!”
(第二更可能很晚才发,在这里说一件事,因为明天要重装宽带,所以明后两天的章节会集中到后天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