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冲进了酒楼里,对准了廉康的脑门,一脚将一张案几踹飞了过去,声严色厉的呵斥道:“呔,廉康,你可终于敢露面了!”
廉康信手一挥,将那张案几拍成了齑粉,双目灼灼的盯着平生,道:“你又是谁?”
“呵呵,起爷的名号,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废话,我就不知!”
“所以了你不是人吗!”
“……你找死!”
“等等!”
眼见廉康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平生顿时后退了两步,伸手止住了他,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爷敢站在这里与你侃侃而谈,自是有必胜的倚仗!”
廉康左顾右盼,狐疑道:“什么倚仗?”
“你以为这娘娘腔真是脑筋秀逗了,跑到这里来让你当沙包揍吗!既然爷能够叫出你的名字来,难道还会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平生指着鼻青脸肿的花索道:“其实那子不过是在施展缓兵之计而已!只要再拖住你一时半刻,关羽就会亲自赶来,到时你插翅也难飞了!”
“只要抓住了你,还怕踏不平卢塘寨吗!”
“关羽来了!”
廉康面现惊疑之色,四处环顾,道:“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赌一把!”
平生无所畏惧的走到廉康面前,道:“在关羽到来之前,你还有时间将我们全部杀死。只是这段宝贵的时间,也将决定你的命运!”
“赤兔马乃是闻名天下的龙驹。一旦让它盯上了,你觉得自己能够摆脱的掉吗!”
“若是他没来呢?”
“你以为爷会拿自己和同伴的命开玩笑吗!若非之前看到你不曾对那娘娘腔下杀手。爷只需坐观其成就是了,何必跑出来将自己推到刀锋浪口上!”
平生面色平静的看着廉康,一摆手,让人抬来一张案几和几张席垫,不疾不徐道:“若是你不想跑,咱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的喝上两杯,看看关羽到底有没有来,看看爷有没有骗你!”
廉康半信半疑道:“你又为什么要替我通风报信?你我可是素不相识!”
“的确。你我素不相识,没必要帮你通风报信。可是爷若是不将事实出来的话,我身边的跟班娘娘腔只怕就会被你给杀了吧!”
“而今将事实摆在你眼前,那么你有可能选择退走,如此我便可保住这个跟班的命。”
平生替自己斟满了一爵酒,自饮自酌道:“况且抓你的机会多的是,没有必要为此搭上一个跟班的命!两害相权取其轻,道理就是这么的简单!”
众人全部屏住了呼吸,就连围观的食客。也同样噤若寒蝉,生怕廉康恼羞成怒,大开杀戒,那样的话估计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所有的目光全部停留在廉康那张丑陋的脸颊上。看着他那时而狰狞凶戾的神情,时而犹豫迟疑的面色,众人只觉一颗心像是被人揪了起来。
时间。原来是如此的漫长。
“好胆色,我便姑且信你一回!”
廉康取过平生倒在酒爵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爵掷地。大有深意的凝视着平生,旁若无人的走出了酒楼,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好险!”
关兴擦了额角的一把冷汗,道:“万一他不上当怎么办?”
平生瞅了鲍三娘一眼,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抓了那娘皮当人质,不信他不会投鼠忌器!”
掌柜的眼见廉康跑路了,这才安心的从柜台下钻了出来,面有难色的看着被砸得七零八碎的案几和器皿,有意让平生赔偿,可是他却知道眼前的这位爷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皮厚,轻易不能招惹。
当下眼巴巴的瞅着长恭,支支吾吾道:“赵公子,这……”
“这什么这,那可是卢塘寨的廉康,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平生信口胡诌道:“我们收到了风声,得知他已经盯上你的酒楼,打算血洗这里,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为此连晚膳都错过了,你自个该怎么办!”
“这,这……”
平生的话,掌柜的压根就不信,奈何平生将话的这么的冠冕堂皇,又的的确确在众目睽睽之下赶走了廉康,由不得他耍赖。
平生借题发挥道:“别这啊那的,快去准备一顿丰盛的晚膳款待我们,否则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别指望我们会过来救人!”
“掌柜的,还是老规矩替我们准备好晚膳,银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长恭打圆场道:“这位姑娘,相逢即是有缘,不若随我等一同前往用膳,也算是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恭敬不如从命!”
鲍三娘对着长恭抱了抱拳,而后又对着平生哼了一声,以示对他刚才想将她擒做人质的言论,表示深度的不满和谴责。
如今空闲下来,平生这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这鲍三娘。
只见她身穿一袭紧身绿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虽是少了几分女子的娇媚,却多了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概。
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别具一格的美人,难怪花索肯为她拼命。
还是二楼的那间雅间,刚刚按席坐下,平生就看到花索腆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老脸跟鲍三娘献起了殷勤来,不由的哼了一声,道:“娘娘腔,以后多长眼色,今天我们可是差被你给害死!”
“美女落难,若是我等袖手旁观,与禽兽何异!”
花索死不悔改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美女赴汤蹈火,虽九死其犹未悔!”
鲍三娘称赞道:“花公子真丈夫也!”
“奸夫****!”
平生撇撇嘴,道:“娘娘腔,别忘了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这种调戏劫匪妇孺的行为,可是要浸猪笼的!”
“胡八道!”
鲍三娘一拍案几,横眉怒目道:“昔日是另一男子到我鲍家庄提婚,我父亲看他一表人才,品行端正这才答应了他。”
“然而谁知转眼之间上门下聘的又变成了廉康这无作为非的劫匪。我父亲自然不会任由他们胡来,不过稍加反抗,却被他们掳掠到卢塘寨做人质。”
鲍三娘控诉道:“此等行径,禽兽不如,想让我鲍三娘服软,简直就是在做梦!”
平生还没什么,花索就义愤填膺的拍着案几,信誓旦旦的承诺道:“鲍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救出父兄,好好的教训廉康!”
“是你,不是我们!”
关兴纠正道:“要救你自个去救,别拉上我们!你是英雄,我们可不是!”
“不错。”
平生与关兴同气连枝道:“先不找不到卢塘寨的切确位置,就是找到了,想要剿灭它,不是靠几人之力能够办到的。”
“光是一个廉康,咱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咱们还有其他的要事要办,没工夫,也没义务为一个刚刚认识的路人甲上刀山,下火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