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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戏子并不知晓,还以为他依旧放不下飞翼,所以才心情低落,于是刻意大笑了一声,试图打破压抑的气氛:“恭喜的话我都听腻了,不如这样,等我的一对儿女出生之后,都认你做干爹如何?要是你没意见,我就收你未来的女儿做儿媳,大家亲上加亲,怎么样?”
淡云步差点从藤椅上跌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在下一心修道,无意娶妻生子,阁下还是找别人吧!”
“哦?”戏子故意扬高音调,戏谑笑道,“还是这么不给面子啊?难不成想要我的女儿给你做儿媳?那可不成,我那未来的丫头早已许配他人了!”
淡云步感慨地摇摇头,忍不住数落了他一句:“儿女的婚姻大事如此情急草率,你这个爹也不过如此!”
戏子也不反驳,状似悠闲地把玩象牙杯,半眯着桃花眼,唇角的笑意加深:“说实话,当爹这种事我无情戏还是头一回,不如阿步你来教教我,为人父母究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淡云步斜睨他,丝毫看不出这家伙有半点求教的诚意,不禁冷笑:“我又没当过爹,如何教得了你?这种事情还是回房同令夫人好生商议吧!”
戏子一愣,随即大笑,摸着下巴笑的难以抑制:“我说阿步,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淡云步索然无味地看着他,实在没什么闲心同他瞎闹。随手放下酒杯,改抱起地上的酒坛,话出口时人已站了起来:“太闷,出去走走。”
看着他漫步走入黑暗的林道,戏子也不挽留,慢慢敛了笑意,邪眸半眯,失神地望着天边明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影沉沉,夜风微寒。
他漫无目的来到溪边。丝毫不顾形象。捧着酒坛就是一阵狂灌。
一阵朔风扫过,衣袂飞扬之际,一个柔弱的声音轻轻飘至耳畔:“师叔……”
淡云步一怔,连忙放下酒坛回眸望去。却见月痕穿着单薄的中衣站立在不远处。瑟缩着肩膀顶着寒风。竟还傻乎乎地笑着。
忍不住一团怒火冲上头顶,淡云步毫不犹豫扔了酒坛,快步奔过去。一开口便是责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想废了你这只手臂吗?”
月痕怯怯地低下头,嗫嚅着:“我……我找……”
她想说找灵姬来着,没想到这个家伙口硬心软,没等她把话说完,已脱了外套小心地给她披上,方才语重心长道:“外面风大,快回屋吧。”
摸着洁白的衣襟,月痕瞬间便感受到一股温暖涌入肌肤,一时欣喜若狂,偏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好故意装傻:“我……我睡不着……师叔可不可以……给我吹首曲子……”
淡云步不禁皱眉,这丫头,居然还敢向他提要求,不过这要求似乎并不过分,于是想了想,沉声道:“好,不过得先回房。”
“嗯嗯!”
月痕欣喜地连连点头,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娇小的身影一掠而过,竟浮光掠影般将一直遮挡在身后的墓碑呈现了出来,淡云步正要随她而去,目光却不经意触及到碑上的几个朱漆大字:爱妻蝶媚之墓。
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淡云步仿佛瞬间被人点了穴道,呆呆地望着墓碑,月光下,他清俊雅致的脸上,一片不敢置信的迷茫,和微微的恐惧弥漫进深邃的黑眸,蓦然闪烁出一道光亮。
“师叔,你怎么了?”
月痕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柳树下的墓碑,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暗自拍拍胸脯,心想:真倒霉,居然一出门就遇到坟墓,好心情全被毁了!
淡云步静立了片刻,理了一番思绪后终于明白,难怪一进苦无山庄就觉得不自在,原来答案在这里,想不到这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竟然辗转被埋回了苦无山庄。可是这“爱妻”又是何故?
他只知道她是戏子的姑姑,二十多年前风靡北国的绝色美人,可在他眼里,她却是个恶毒的妖女,空有绝色的容颜,却心如蛇蝎,残忍地将年仅六岁的他扔下悬崖。但老天有眼,最后还是让这个妖女不得善终。
她虽然死了,可是留给他的却是一辈子的阴影,他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师……师叔……”月痕显然慌了,尤其看到他紧张又惊慌的模样,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感到一阵害怕。
淡云步回过神来,眼见她还杵在原地,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径直向前走去。
意料之外的举动令月痕感到受宠若惊,小小的身子依偎着他温暖的怀抱,她一颗心扑通直跳,激动的不能自已。
片刻后便躺上了软软的卧榻,看着他动作轻柔地为自己盖上被子,月痕满心欢喜,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受伤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因为有他在身边,哪怕彼此相对无言,她也满足了。
这一夜,箫声婉转,睡梦中的她扬起唇角,前所未有的安然。
只是夜太短,睁开眼睛时,已至翌日清晨。
淡云步早已不见了踪影,月痕略显失望地坐起来,望着窗外蓝天白云,有些恍惚。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她真希望那一夜可以无休止地延长下去,哪怕到老,哪怕到死。
平生第一次觉得,天亮是一件令人如此难过的事情。
可令她更难过的事情,还在后头。
这一天,苦无山庄又来了一名贵客——风间斩柔。
口上扬言为看姐姐而来,却在得知淡云步也在庄内后,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飞翼一路追随着她,有些哭笑不得:“斩柔,你别那么冲动,小心把五师兄给吓着了。”
“哼!”斩柔下巴一扬,咬着个大苹果,语气相当傲慢,“我说飞翼,你都要为戏爷生娃娃了,还放不下你那个青梅竹马呢?我就要把他吓着,怎么着?”
飞翼揉揉脑袋,头疼,实在说不过她,“好好好!我又没说不让你去见他!只不过你话说一半,非得急死我呀!”
“什么话?”大眼睛眨巴眨巴,斩柔面露无辜。
长廊里,飞翼干脆拉着她坐了下来,十分认真地问道:“当然是关于才子的事情,她到底怎么了?”
闻言,斩柔嬉笑的脸顿时垮了下去,郁闷道:“唉!别提了!本来和那安王都拜了天地,途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安王莫名其妙冷落才子,说什么闭关修炼,分明就是有意疏远,天晓得他大门紧闭躲在屋里搞什么猫腻!”
“怎么会这样?”飞翼大感意外,忙接着问,“那才子怎么说,她就由着他吗?”
斩柔摊了摊手,表示十分无奈,“有什么办法呢?心爱的人,打不了骂不了更是如何也杀不了!才子是爱惨了那个臭男人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过来找飞翼你商量商量对策,可不能让我们这好姐妹一直这么窝囊下去啊!”
听她说完,飞翼长长叹了口气,摇头:“真没想到才子会用情如此之深!不过东方先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我看其中必有隐情。不行!我得去月池国一趟,了解真相!”
斩柔没好气地泼冷水:“算了吧!你现在怀了身孕,我要是就这么把你拐跑了,无情先生还不撒下天罗地网地抓我?别担心,我过来串个门,后天就回去,到时直接把她带过来,再好好审问一番!”
飞翼心里很是纠结,却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最好还是骑着我的落飞明早就回去,见到才子就把我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她,她一定会来的!”
“那当然!”斩柔刚兴奋扬言,脸又垮了下去,“明早啊?这么快?飞翼你是压根儿不想我多待一刻啊!”
对着她的额头轻弹指,飞翼望着不远处的紫竹小楼,特意扬高音调:“五师兄就住那儿,还不抓紧时间过去?”
斩柔回头一看,目光炯炯,再懒得跟她废话,起身快步奔去。
楼阁卧房内,紫正在小心地为月痕伤口换药,瞥见窗外一直刻意回避的挺秀身影时,笑着朝若有所思的丫头使了个眼色,温柔道:“看你今天气色不错,想来昨晚一定睡得很安稳,某人的箫声简直比我的医术还要高明。”
被紫这么一提,月痕的小脸顿时红了一片,低头腼腆笑道:“哪有?紫姐姐你轻点,好疼啊!”
紫微愕,随即噗嗤一笑,故意调侃:“怎么,嫌姐姐不够温柔啊?那我把你师叔叫来亲自帮你换药好了。”
月痕一惊,忙拉住她,一片绯红直窜向脖子根,急的直摇头:“紫姐姐,别开玩笑了,男女……那个,授受不亲的……”
看着这丫头傻傻呆呆的小模样,紫愈发感到好玩,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不怕不怕!刚好姐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看你师叔正闲的无事可干,而且做事一向谨小慎微,换个药应该不成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