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大伙儿的表情全都怔怔的,只有段兴似乎明白了过来一般。
秦黛心看着裴虎等人一副摸索不着头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以前是土匪,只怕就算偷袭,也没有研究出来过什么高明的方案吧?了不起就是在半路打个伏击什么,还是半点章法都没有的那种。
看来她要做得还很多啊!这些人的整体水平有待提高啊!
“你们想啊,如果咱们要偷袭别人,这单发射出去的驽一击即中,还不会引起旁的注意来,如果是连射击驽,只怕动静太大,惊了不该惊的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这驽既能连射击,又能单发,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利器。”
她这般通俗的讲了一遍,众人才算恍然大悟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非要三小姐说一遍,才觉得好像就该如此似的。
“这里的连射驽足够你们每人一把了,而且里头的箭也不少,大家没没事儿的时候就多练练,一定要熟练掌握这连射驽的使用方法,做到人驽合一,无论是单发时一击即中,亦或是多发时的箭不落空,其实都是一种技巧而已,只要练得多了,自然就熟能生巧。这世界上没有天生的神箭手,练得好了,咱们个个儿都是神箭手。”秦黛心这话说得有些水分,其实无论是射箭,还是射击,都需要有天分在里头。
当年她练枪时,教练就说过这话,打得准的狙击手人人当得,要只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喂得起子弹,挨得起时间,总有一天他都会成为狙击手,但是要想成为神枪手,这是需要天分的。当得了神枪手的人,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风速的测量,耐力考验和强悍的判断力与生俱来,让他们在一群狙击手中鹤立鸡群。
天分这种东西,是无法被超越的。
所以,秦黛心对裴虎等人说了假话。
她想激励他们,她相信只要这些人肯努力,一定可以把连射驽的威力发挥出来。她不奢望他们能以一抵十,她只希望他们能多些保命的手段,仅此而已。
几个人听说这连射驽人人有份,立马高兴的咧开嘴笑了起来,秦黛心把手里的驽箭递给徐大川,又翻开箱子看了看。
大伙不解,又围绕了过来,想着难道还有什么好东西不成?
秦黛心翻了半天,终于在最底下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三菱军刺。
她随便抽出一只来,在手里掂了掂,见这三菱军刺做得棱角分明,精致万分,当下心生满意,顺手便把手里的三菱军刺扔给裴虎,问道:“看看这个。”
裴虎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看出了门道。
习武之人,手上又是沾染过人命的,怎么会看不出这凶 器的本质呢!
裴虎眼睛一亮,道:“这家伙,谁要是挨了它一下,只怕就交待了。”
大伙的好奇心都被他说得蠢蠢欲动起来,连忙又往里靠了过来,想看看裴虎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个长约九寸,全身打磨得暗哑无光的尖锐形物体映入眼帘。
哟,这是什么东西啊?大伙都没见啊!
院里的人面面相觑,不免又对裴虎手里的三棱军刺品头论足了一番,不过他们都知道,三小姐拿出来的东西,肯定大有来头,不是凡品。
段兴也接过来看了看。
在与裴虎这些人的接触中,他最为熟悉的人便是裴虎和徐大川,因此直接向二人询问:“你们看如何?”
“凶,这家伙凶得很,倒不像刀剑那么快,只不过捅谁一下都够呛。”徐大川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只凭着感觉道出自己对这三菱军刺的印象。
裴虎十分赞同他的话,又道:“段大哥,这玩意指定好用,拼起来兴许没有刀剑顺手,可一旦得手,只怕一击就能要人送了命,你看它磨成这样,一点也不反光。”
段兴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三面成棱,只怕伤口出血量会很大,而且与刀剑割伤的伤口不同,刀剑所致伤口都很平滑,整齐,这东西要是捅人一下,只怕那伤口就没个看了,与野兽撕咬的也差不多少。”
大伙在一旁听着,都多少明白了一些,不由得纷纷点头。
秦黛心脸上多了些笑容,当下道:“这叫三棱军刺,只要刺中人身体任何部位九寸深,人必死无疑。”
这三菱军刺只要刺中人体任何部位八厘米,都会让血槽把空气带入人体内,形成气泡,大量的泡沫在血管中阻塞住血管,人不死往哪儿跑?而且消除负压后再拔这东西,那是相当轻松的,一点力气也不费。
大伙儿听了不免又是一阵惊叹,连句为什么都没有问,他们觉得三小姐说的话,就是至理名言!
段兴把手中的三菱军刺交给身边的人,朝着秦黛心拱手道:“三小姐,不知道这些兵器是出自谁的手中,段某倾慕不已,还希望你能带为引荐。”其实他隐隐猜到了那闫姓师徒俩便是这些兵器的制造者,可是他总不能直接上去就问吧?虽然说他们也是手艺人,但万一不是,岂不尴尬?
秦黛心当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她从众人身边走过去,走到闫六爷近前。
原本还留心着这边动静的闫老头飞快的闭起了眼睛。
闫吉庆脸着一张脸,起身道:“秦小姐,我师傅,这……”
秦黛心朝他摆了摆手,闫吉庆这才不说话了。
这臭老头儿,没事儿装睡?
秦黛心道:“老头儿,你出风头的机会到了,怎么,装死啊?”这老头有七寸,不打不是秦黛心的性格。
果然,闫六爷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中气十足的道:“你个小辈,怎么胡说起来,六爷我身子健朗的很,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再说,我不过是打个盹儿,眯会儿觉,你怎么就说得这么难听呢?”闫六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裴虎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心想这老头,就爱嚷嚷,说起话来吵得人头痛,也真难为三小姐有心情跟他逗闷子。
徐大川也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段兴却直直的看着闫六爷师傅,轻声道:“人不可貌相,这师徒两个竟有如此好的是相法和手艺,他们在兵器上的造诣和见解真是远胜当年霍家人。”
徐大川一乐,道:“段大哥,你可别被这老家伙骗了,我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他做的,手艺却实不错。我徐大川也算小有见识的人,可没见过比他还能的!”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随后又放下,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只是这东西却是三小姐想出来的,三小姐当初画了几张图给他,让他做出来。”
段兴微惊,转头问他:“当真?”
“这个自然,不信你问我大哥,这事儿大伙都知道,而且不止这兵器,我们那儿还有一个东西叫,叫母子天锅,呵呵,酿酒用的,也是三小姐画图,他做出来的。”徐大川看着在众人面前上窜下跳的闫六爷道:“哎呀,你说这老头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跳了这么半天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有人接过话茬道:“这老东西就爱一口酒,大概是喝多了?”
众人又笑。
他们早就见识过秦黛心的才能,认为自己和等人就是再投胎一回,也及不上秦黛心一半的聪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他们也是慢慢适应过来的。
眼下段兴确是有点适应不了。
眼前这姑娘看着就是比别人家的姑娘长得好看点,怎么,怎么这么有本事呢?这样好的东西竟是她想出来的?
真是不可思议!
怪不得她能得到赤阳果,并且吸收了它的功效,到现在安然无恙,这就是机缘啊!想必老天要眷顾她吧。
段兴搁下心事,不在想了。
“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你老人家长命百岁。”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着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吗?给你打好东西,又不花钱,哼,做梦。”
闫老六的倔脾气上来了。
秦黛心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突然呵呵一笑,“好好,行!闫老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中,酒没了,以后你虽想再喝我庄子上产的酒,做梦,一滴都没有!”
闫老头的另一个七寸,就是酒!
果然,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闫六爷听了这话,当时一愣,紧接着气焰一下子就灭了,他脸上竟挂上了小心翼翼的神色,“那个,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我老儿胡乱说了几句,你就当真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段兴看得目瞪口呆!
此人,竟……
翻脸比翻书还快?
秦黛心转头怒视他,道:“你怎么亲自来了,我好像没说让你把这东西运来吧!”
闫六爷唉了一口气,用可怜兮兮的口吻道:“你还不知道我嘛,我……”
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报当年断指之仇,想要亲手结果了孟启如,可他后来知道这事儿对于他难于登天,直到碰到秦黛心,他觉得这个仇又能报了,虽然是假他人之手,但只要孟啸海死了,怎么的都成!
报仇已经成了闫六爷的执念。
秦黛心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遂带着闫六爷去了上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