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长长的石桌,上面布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石桌大约有两米长,宽不过四尺,桌子像是用巨石凿出来的,却看不出是什么石料,边角都很光滑,桌面上是被均匀切割的小石块,每一个独立的小石块上,都有一个符号,看样子这些小石块应该是可以移动的,与之前那道巨大石门上的东西很是相似。
秦黛心站在格日桑耶等人后头,把石桌上的情况看了个分明。她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抽,暗想这司徒朗星是不是有病?弄了一个英文字母拼图在这桌子上装神弄鬼,有意思吗?古人谁认识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多困铎没忍住,忍不住问赛托。
赛托略微一思量,便道:“不认识,不过依老朽看,这东西与之前石壁上的古怪符号很像。”他抬头看了秦黛心一眼,意味深长的目光就停在了她的脸上,似乎想看到秦黛心的心里头去。
秦黛心假装没看见,唇边绽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慕容景见了,心里有了数,却又觉得一颗心在往下沉,但凡事情与秦黛心有了牵扯,他多少会出现不冷静的情况。只是这其中的关键,怕是与她的出身来历有关!想到这个可能,慕容景的心又向上提了提。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赛托的目光落在了秦黛心身上。
“秦姑娘,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冒着危险四处查找过了,除了这个桌子有些稀奇之外,别的地方都很平常。四角上的石兽看着虽然古怪,可是身上并无机关。只有这个石桌看起来不一般,上头还有古怪的符号,不如姑娘过来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解了这机关?”格日桑耶一副十分尊重人的样子,说得都是漂亮话,口气也是那种礼贤下士的,仿佛他能对秦黛心说出这番话来,是件极了不起的事情了。
秦黛心默默不语,站着没动。
格日桑耶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抹寒光一闪而逝。这女子几番戏弄自己,三番五次的与自己作对,甚至连老四的死都与她脱不得干系!眼下自己这般低声下气的与她说话,她居然还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气煞人也!你且等着瞧吧,一旦开启了宝藏,你便没了用处,到时候他便要先下手为强,一刀结果了她,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慕容擎暗暗打量着几人,突然道:“姑娘既然涉猎广泛,知道此局何解,为何还要看大伙的笑话呢!早点把宝藏找出来,事情也好早些了了,不是吗?”
秦黛心一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涉猎广泛,我听不大懂。”
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多困铎气死了,“你这丫头不要给脸不要脸,让你解你就解,哪儿那么多废话。”
秦黛心双手环抱胸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说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何时说过我会解了?”
“姑娘,我们大伙都是亲眼看着你拼好了石门上的机关,抢先一步进入石室的!如果不是你看懂了石壁上的文字,又怎么可能会把那么复杂的机关给解开了?”
秦黛心一笑,“我运气好行不行?我比你们都聪明行不行?”
呃……
这不是需无赖吗?
秦黛心把交叉的手从胸前放下,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指,还道:“心急的是你们,我又不着急!再说,我来这儿的目的跟你们不一样,我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宝藏什么的,谁稀罕!”她微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把眼中的情绪掩得密不透风。
多困铎当她胡说八道,不为宝藏,她千里迢迢来到这玉龙雪山干什么?看景啊?
赛托若有所思,枯瘦的脸上一派严肃。
格日桑耶倒是镇定,可是眼中却闪过几丝焦急,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要第一时间拿到长生不死秘药。
在格日桑耶的潜意识里,这宝藏里必然是有长生不死秘药的,如果没有,那么乞科族的长老们为什么要世代上玉龙雪山?乞科族人又为什么要死守着这些宝藏?他们打不开宝藏,没有机缘得到,那是他们的事。自己已经走到这里了,绝不会临阵退缩,哪怕面前有千难万难,他也一定要踏过去。
他从未想过,万一这里头没有长生不死秘药,他应当如何?或许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想罢了。
“万岁。”先前与秦黛心过招的那中年人,悄悄上前与慕容擎耳语,“万岁爷,依属下看,这姑娘是不是想借此跟您谈判,好恢复那位的身份啊!”慕容景和秦黛心的关系,就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她有所举动,只怕多怕是想借此威胁慕容擎,想要给慕容景正名吧!
堂堂君王,又岂是一个姑娘就能拿捏住的?皇上的决断,什么时候更改过?
或许是因为之前败在了秦黛心的手上,这人对秦黛心的敌意很强!
慕容擎没有说话,左手拇指却悄悄摩挲着右手上戴着的黄宝石戒指。
这是他的小习惯,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沉思的时候。
那人见了,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慕容擎的示下。
慕容擎的左手不知何时悄悄放下了,那人便知道他心里有了主意,不敢贸然开口,可是等了半天,慕容擎却没有吩咐他做事的样子,反而紧紧的盯着石桌上看,仿佛那上头躺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似的。
“万岁……”那人刚要进一步进言,可是却被慕容擎伸手打断了。
因为秦黛心已经一改方才的态度,懒洋洋的站在石桌边上了。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打开这个机关的。玉龙雪山里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死秘药,机关一旦打开,将开启一个秘阵,而她,很可能是首当其冲被秘阵影响的人。
她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实在一直在暗暗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手。她欺身到石桌近前,假意打量着石桌上的关窍,实则暗暗观察众人的反应。
格日桑耶和多困铎眼中闪过希望之色,十分迫切;赛托还是那副冷眼旁观的模样;慕容擎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目光深若云雾,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