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女终于走了,张浩然和罗刹女也终于清静。两人没了好心情继续吃东西,草草吃过便起身出了府,在曲阜县城内闲逛,看是否能找到懂突厥文化的文人墨客。
大街上,张浩然和婆娑女结伴而行,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丽动人,郎才女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叹道一声才子配佳人啊。
张浩然四处打量着曲阜县的街道,随口问道:"罗刹,我对曲阜一点不熟,这里哪儿有知识渊博的文人?"
罗刹女想了想,说道:"我对读书人不怎么了解,但我知道曲阜县内有一个圣人阁,据说是孔圣人的后人建立而成,已有数百年之久,是曲阜县甚至衮州境内最富盛名的文人圣地,你应该听说过吧。"
"圣人阁?"张浩然拍了一下额头,喜道:"当然知道,瞧我这脑袋,竟把这个地方给忘了。那里每日都聚集着文人骚客,尤其是知识渊博的老夫子,更爱去哪儿,咱们去那里比在大街上胡乱的寻找更有用。"
罗刹女点了点头,当即带着张浩然前往圣人阁。
圣人阁建在曲阜城北的一座湖波旁,依水而建,环境宜人,每日都有许多文人墨客前来,本地的或者异地的,喜欢的或者慕名而来的。它不是茶馆,不是酒肆,更不是烟花之地,它只是一座三层阁楼,提供一些简陋酒水,即便是如此清寒,它也是络绎不绝,挤满了文人。尤其是圣人阁的墙壁上,陈列了自圣人阁建立以来,诸多名家的亲笔题字,有诗词歌赋,也有豪迈文章,再加上挥毫泼墨地洒脱和张狂,让整个墙壁成了朝圣之地。
当张浩然和罗刹女来到圣人阁前时,张浩然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座古朴的三层阁楼,就是大名鼎鼎的圣人阁!整个阁楼经受岁月沉淀,古朴而又深沉,原本辉煌的雕梁画栋也被风霜敲打地褪去青春,斑驳的外墙上就像年迈的老者脸上的褶皱,轻吟着属于它的沧桑。
但门前和门内,却聚了很多人。
有些人就在阁楼外席地而坐,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谈天说地,交流文化,似是郊游更像是做心里的旅程。有的人站在门前往里面眺望,一个个面容热切,似乎里面在进行着激烈的竞赛。但他们却不像粗鲁之人似的相互拥挤。而楼内,不时传来笑声和激辩声,热闹非凡。
张浩然和罗刹女对视一眼,随即问了一旁的一位年轻读书人。经过读书人的说明,两人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圣人阁每月一次的竞讲比赛。
所谓竞讲比赛,是圣人阁的阁主举办的一场演讲比赛,每月一次,每月一个不同话题,每个话题分两个方向,文人墨客自由分组,展开自由争辩。没有奖励,没有名声,只有酣畅淋漓的激烈争辩!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比赛,却成了圣人阁每月来最热闹的时刻,吸引着大量文人的聚集!当代文豪,基本上都参加过圣人阁的竞讲比赛,并获得胜利。长久下来,这个比赛也成了文人成名的选秀比赛。
张浩然虽是状元郎,但他的名声仅仅局限于科举这个层次!也许对很多考生来说,张浩然很牛逼,才学了得,但对于真正的文人而言,张浩然只是个写了一篇不错文章的读书人,仅此而已。因为科举是选取官员的手段,而非鉴定文豪的比赛,所以抛开状元郎的身份,张浩然在文学界只是一个小有名声的读书人,离所谓的文豪大家相差很远。
而如果张浩然能参加竞讲比赛,舌战群儒,说服在场文人骚客,那张浩然便能一战成名,成就更高的名声,获得别人的认可。
这就是圣人阁的竞讲比赛。
可惜张浩然这个状元郎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弄到手的,让他舌绽金莲,真以为他是文豪转世啊。
张浩然不敢显摆,他和罗刹女挤进了圣人阁,走进里面,只见大堂中,一群文人正在激辩正酣,一群人分为两队,议论纷纷,虽然人多但并不杂乱,一个人说,其余人都在仔细听着,不时点头或发出爽快地大笑。
除了这些辩论的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二楼上也是如此,密密麻麻都是人。
罗刹女探过头来,在张浩然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么多人,怎么找啊?"
张浩然点了点头,笑道:"看我的。"
说完,张浩然四处一打量,看到了角落中站着一位满面艳羡的青年,他正抬着头羡慕地看着堂中辩论的众人,一脸痴迷模样,还神游物外,不知道在幻想什么。瞧见他,张浩然灵机一闪,当即走了过去。
来到幻想的青年身前,张浩然对其拱了拱手,轻声道:"兄台也是来参加辩论的?"
正在观战的青年被打扰,诧异地看了一眼张浩然,发现张浩然英俊不凡,身旁还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顿时心生好感,以为张浩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领着婢女来看热闹,所以他回礼,低声道:"兄台说笑了,在下身份低微,才学疏浅,岂能参加辩论,能参加辩论的那些人,都是闻名许久的大家。"
"兄台啊,你不用自谦了,我浏览满堂众人,也就看到兄台风姿不俗,定是胸怀沟壑之人,兄台休要瞒我。"张浩然猛拍马匹。
果不其然,听到张浩然的话,青年激动地涨红了眼,刚刚就一直幻想的他突然被人称赞文采了得,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青年满面红光,挥着手嘿嘿直笑。
这时张浩然趁热打铁,问道:"对了兄台,圣人阁中可有和你一样才学了得的文豪,比较懂异国文化,比如突厥文化、匈奴文化等等。"
青年笑道:"兄弟可是问对人了,在场所有圣人墨客,谁谁的强项是什么,我都了如指掌。不过像你所问的异国文化,了解的人还真不好找。毕竟我大周文化博大精深,异族文化都是抄袭我们,了解他们的文化有何意思?但兄弟你问对人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我却知道。"
说到这里,青年伸手指了指楼上,轻声道:"瞧见三楼了吗?为什么三楼人少,那是因为能在三楼呆着的,都是大周国内鼎鼎有名的文豪大家,没有那个身份,别想上三楼。而在那些文豪中,又数圣人阁的阁主,孔圣人的嫡系后人孔夫子文学渊博,听说他善于海纳百川,对异族文化很有见地。除了他,估计找不到第二个。"
"哦?"张浩然一听,忙和罗刹女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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