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室友特难受的样子,我就问怎么了?
室友:我觉得内裤有扎人。
纠结了半天要不要告诉他是寝室大哥拿他的内裤擦毛桃了。
想法统一,劲就能往一处使,办法得当,实力就能往10%发挥。
场上这支阿森纳队员们虽然身背枪手之名,拥有华丽绰号,可实际上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接近尾声,仍然强迫自己用繁复细腻的传切配合撕开对手防线,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或许也就是因为意识到穷途末路的危机了,他们才肯放下身段,用以前所不耻的方式,把赌注押在这样一个争议人物身上。
结果会怎样?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还有人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五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忘了更衣室发生的一切。
他们的眼里只有黑白相间的精灵,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们的心中只有那个黑头发黄皮肤的战士,在对手的阵地中来回冲杀。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比分还没有被改写,嘘声就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嘹亮的歌声。
是的,用什么样态度在比赛,不管内行还是外行,只要认真在看,没有人感受不到。
尤墨不是超人,进球也不是手到擒来的把戏,即使集中了所有人的力量,他依然可能会不断碰壁。可是紧跟着他的步伐前进时,所有人都觉得心安,即使比分改写不了,比赛就此结束,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遗憾。
因为自己的所有努力,都能被他看到,被他拿来,被他放大,给他们看,给对手看,给所有人看!
他们仿佛一群在茫茫大海上迷途的水手一般,遥远的灯塔就是唯一的方向,只要亮着,希望不灭!
下半场65分钟之后,比赛平衡被彻底打破。
虽然已经:0领先了很久很久,但加拉塔萨雷斯一直没敢放松,尤其是下半场对手骤然提高攻防节奏后,所有人心中的弦顿时绷的越来越紧。到了这个时间段,上半场过于兴奋的表现成了体能危机的源头,在对手潮水般的攻势下渐渐泛滥成灾。
阿森纳的攻势并不犀利,细腻程度也达不到尖水平,如果没有那个禁区中人海战术都淹没不了的家伙,土耳其劲旅坚持到完场并无多大问题。
可惜,天,道,酬,勤!
比赛第68分钟,一次普普通通的角球机会。
帕洛尔把球心翼翼地摆好,后退三步,站定,抬头。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尤墨那184的个头一也不显眼。
如果把准备罚角球的英格兰人换成永贝里的话,多半会用更曲折的方式来为目标中的家伙创造更好的破门机会。后摆渡,前后蹭,外围远射,这些方式都能有效避免身陷重围的家伙施展不出本领。
可惜他不是。
他的眼中只有唯一的目标在晃动,其它一切都不在视野范围之内!
仿佛是毕生努力的目标一般,在这一刻燃烧着他的灵魂。
一步,两步,三步,蹬地,摆腿,命中!
飞翔的黑白精灵和他一样目不斜视,直奔11码上那个高高跃起的头而去。
尤墨的起跳偏早,原因到不是判断失误,只是对手的看防太紧,全力冲刺依然不能完摆脱纠缠。于是他只能在皮球还没有飞临时觅得仅有的空当,绕过前面铁塔般的土耳其中卫,去抢一个高度让人惊讶的。
落高度在.5米以上,除了守门员之外,任何人看起来都无法在这个高度尝试些什么。
尤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办到。
落不仅偏高,而且有些靠后,虽然避免了冲撞守门员的可能,但头球攻门的难度一也不弱于他的任何一粒进球。
这场比赛对他而言重要性不可视,可他的心态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
所有人选择各自为战,那好,磨炼脚下技术的时候到了。所有人尊他为首,那更好,发挥核武器威力的时候到了。
上半场那种氛围里,他只是个足球运动员,经历过二十分钟的血雨腥风后,他彻底化身为铁血战士。
有机会面对这样的挑战,他觉得庆幸。
以身为饵,为人做嫁衣裳,是智者之举。以身证名,偏向虎山行,是强者之为。他在之前的漫漫征途中已经表现出足够多的包容与智慧,现在是拿出武无第二的时候了!
于是,望球兴叹的人群中,一道阴影遮住了灯光。
既然选择更早一步起跳,尤墨自然要把弹跳能力发挥到极致。
极限冲刺三米多的距离后,强大的惯性带着身体继续前进,左脚踩实地面,右脚向右前方迈出一步,把所有的力量聚集在脚尖,蹬出!
接下来,双膝深蹲,力量集中于脚尖与脚掌连接的部位,双臂垂直压低,双手准备上甩,0.5秒之后,骤起!
奋力弹出后,双脚双手同时发力向上,身体充分舒展,后仰,腰肌绷紧,整个人像一只自在翱翔的苍鹰一般,等待那激动人心的猎物。
黑白相间的精灵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原本睥睨一切的它,在属于自己的航线上,被轰然而至的导弹命中!
仿佛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一般,淘气的精灵化身为冷血杀手,亮出了獠牙,刺穿了球门前密密麻麻的人网!
安静。
有些空旷的海布里球场陷入了让人费解的安静之中,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人都在摇晃着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刚才那个高度,只有非人类才能达到吧?
难道这家伙是踩着一朵看不见的祥云,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吗?
为什么充满暴力的进球,偏偏让人产生极度的美感?
足足十秒钟之后,嗡嗡的议论声才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渐渐变大,掌声欢呼声响起,彻底掩盖住球场中央的怒吼声。
尤墨难得如此兴奋。
这种兴奋源自骨子里对于挑战的渴望,完成的那一刹那,足以燃烧整个灵魂。
他这一路走来,始终都在考虑球队的整体性,始终无法充分放开自我,把整座球场当成自己的试验田,去尝试一个又一个挑战。
重感情的性子让他无法忽略队友的存在,他宁愿把机会留给别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目标扼杀了队友的成长空间。
现在,那些往事已经烟消云散。
他,在路上了!
......
比赛结束于:。
第79分钟,阿什利*科尔与维尔托德在左路打出精妙配合,由后者带球突入禁区低射破门。
进球后的法国人没有像上一场那般欣喜若狂,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一般,他只是振臂怒吼了几嗓子,就和抱着球往回跑的队友一起回到了中圈,无比期待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没有看他。
尤墨微笑着看了眼对方的球门,听着哨声已响,脚弓一碰就撒开了脚步向前冲去。
维尔托德心里稍微有些失落。
他能感受的到,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家伙,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有种无比宝贵的可能,悄悄地随风而逝,再也寻找不到。
比赛的最后十分钟阿森纳拥有多次可以改写比分的机会,但很可惜,他们这边老家伙们的体能也到了尽头。
平时仅仅依靠训练来维持的体能,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激烈到有些残酷的比赛后,身体与精神都已经超负荷运转了。而他们的对手在熬过了体能瓶颈期后稳住了阵脚,把希望寄托在了另一场比赛结果上。
被打破的平衡渐渐回来,最终把比分保持到了最后一秒。
土耳其劲旅运气还不错,拉齐奥队最后一场比赛没有放水,客场:1力克巴黎圣日耳曼队后,他们搭上了欧联杯的末班车。
阿森纳队在这样一场本来无关紧要的比赛里上下半场判若两人,其中的缘故最终没能保密。
尤墨依然被温格置于保护阶段,赛后新闻发布会没去,只在混和区里满足了一票记者们的好奇就算完事了。连续进球的维尔托德则没能忍住,在长枪短炮前果断举手投降。
“......原因其实你们也能猜的到,对,就是他在凯泽斯劳滕时经常会有的惊人之举。”
“他是个不畏挑战的人,所有看上去困难无比的局面,对他来都不会有任何心理影响。中场休息时boss虽然没有责怪我们,但所有人都很失望,这毕竟是欧洲冠军联赛,踢成这个样子让人无法原谅。”
“这样的时候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带领大家继续前进。”
“我们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最终得到了他的回应。”
“我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受,可能就像一场灾难来临前,有个人驾驶着宇宙飞船降落在大家面前,告诉我们:‘嘿,相信我的话,就一起面对更大的危险吧!’”
“当然,那只是想象。”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这是属于我的荣耀,但是同样需要你们的努力。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
兴奋的记者们仍然在狂轰滥炸,一旁的温格却渐渐丧失了听力。
法国人已经为足球奋斗了大半辈子,主教练也当了14年之久,漫长的岁月中许许多多如雷贯耳的名字都曾经和他产生过交集。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尤尔根*克林斯曼。
两人六年前在摩纳哥共事过两年,彼此之间关系非同寻常。
有着阿尔萨斯文化背景的温格,对于德国人天生就有好感,克林斯曼给他的感觉除了直来直往的性格外,就是极强的侵略性思维。
即使是与足球不沾边的普通人,在和这类人交流时,都能感受到那份侵略性!
或许和踢球方式有关,或许和时候的叛逆有关,金色轰炸机一直在往上蹿升,也一直在飘泊。
原因很复杂,结果很直接。
不能长期效力于一支球队,自然无法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时间一晃已经6年过去,那个让他头痛无比的家伙也站在了十字路口。
更衣室斗殴事件曝光后,阿森纳高层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他作为球队的掌舵人虽然没有缺席,但参与的结果让他心生遗憾。
以主席皮特*希尔伍德为首的英格兰保守派人物表达了担忧与不满,并且给出了半个赛季的期限,希望能够看到这家伙身上更积极的一面。
现在更积极的一面展现无疑,但是以那些人的承受能力来看,会不会被以后更让人惊讶的可能给击倒呢?
这种侵略性思维,是不是最尖的家伙们必备的素质呢?
博格坎普是球场上的艺术家,冰上舞者,但性格上的问题注定了荷兰人只能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球队精神领袖与之无缘。现在随着亚当斯渐渐老去,维埃拉逐渐成长,会不会因为这家伙的存在,而让球队正常的交接班陷入动荡之中?
.....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温格与维尔托德一起往外走,法国人先勉励了一番弟子,再开口道:“真没想到啊,你们在更衣室居然召开秘密会议!”
声音里的笑意明显,维尔托德于是麻着胆子回答道:“没办法啊,赛前大家期望那么高,踢成这副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在你看来,球队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温格收了笑容,开口问道。
“呃,我觉得,觉得他和以前,就是刚来那会,不太一样。”维尔托德没想到对方的态度变化的这么快,一时有些卡壳。
“那会儿大概是不适应吧,现在算是真面目了。”温格没有给对方充足的思考时间,语速很快。
“呃,大概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和从前不太一样。”维尔托德挠了挠脑袋,不敢转头看主教练。
“那你看,详细一。”
“他刚来那会没有什么陌生不适的样子,除了语言不通外,和任何人打交道他都保持了和善友好的态度。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后,他与我们法国人之间的交流变少了,不过我依然能感受的到,他还在尽可能地帮助每一个人。”
“帮助?每一个人?”
“是啊,我是第一个吧,后来是永贝里,还有奥维马斯,其它的不太清楚,估计还有。”
“你的意思是,阿内尔卡的行为让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是对球队失望之后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吗?”
“大概吧,反正我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成为他的朋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