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东西是兴趣的源头,但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生存,向上,登,无一不需要强大的适应能力。竞技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纯粹与复杂并存,疯狂与理智一体。所以,能长期站在金字塔端的家伙们,都不是蒙着脑袋往前冲的类型。希望这些全方位的对抗与成长能带给书友们积极向上的好心情!
一大早,另一个房间内。
张然和余顺平,两个后知后觉的家伙,此刻正迫不及待的听着大侠李建的最新评书《战南韩》。
两个家伙,一边听还一边不时的拿眼睛扫来扫去,观察那个孤冷刺客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些嘴角含笑,兴趣十足的样子!
两人心里的疑惑劲儿越来越大,却习惯性的没有开口询问。
眉飞色舞的大侠评书最后遗憾收尾了,李建满脸无奈:“奶奶个熊的,表扬没有就罢了,还得写检讨,晚上开会还得当众读一遍!”
听到后来都不太专心的两个家伙,随口应和着,依然不住的拿眼睛瞟另外一个家伙的反应。
当事人果然忍无可忍了,视线转回,声音也显无奈:“你们两个家伙,想问什么就问,不住的拿眼睛瞄我,是个什么意思?”
余顺平这老实家伙被问的当时就是一楞,张然却反应很快,满脸笑容的反问:“谅子你是明知故问哈,自己老实交待吧!”
李建也跟着起哄,“谅子你看我了这么久怪累的,也给他们聊聊想法吧!”
余顺平都有些恍然了,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隋东谅的反应。
实在是昨天那灾难般的连续闯祸经历后,还能让这个一贯孤傲的家伙如此平静,原因肯定是非同凡响的。
隋东谅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这些家伙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话,感觉新奇之余尝试着在自己的声音里加入些感情,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速道:“原因嘛,当然是觉得自己以前有些自以为是了。比赛就是比赛,其它的东西掺杂的太多,哪还有心思放在如何战胜对手上?”
李建故意找碴,插嘴打断:“我怎么觉得你一上场就一心想着怎么打败对手呢?”
隋东谅反应很快,不过表情却是一脸的苦笑:“大建你又找我麻烦!站在场上,当然想的是怎么击败对手。但职业球员嘛,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只在场上才想起来怎么对付对手,哪有平时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来的更有效果?”
罢,继续转头在纸上写写划划。
李建咳嗽两声,高声总结:“练兵千日!”
另外两个家伙拳头握紧,一脸激动:“用兵一时!”
明明是一片安静的早晨,空气中却依稀的传来了号子声。
简单的“一,二,三,四。”
仿佛契合和了身体里某种古老的节奏般。
慢慢的,与心跳同步,与血液溶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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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不愿意把此事张扬出去,媒体也没有发达到无孔不入的地步。
于是,这件事情的对外影响力,也就是惊扰了附近居民的睡眠而已。
南韩队的反应,除了有心人会留意外,其它人也不会去关注。
国少队这边,阎事铎虽然不是直系领导,但话语权足够,打声招呼什么的也是举手之劳。以后可能不太好使,但眼下作用还是明显的。
三个家伙,像模像样的读了篇字数内容上很有些雷同的检讨后,事情,暂时算是翻页了。
此时,距离出发还有一周,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周。
查缺补漏,检验成果,调整状态,才是这一阶段的主题,有心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鼓捣些东西出来的家伙们,也掂量的清楚份量,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横生事端。至于以后是好是坏,见机行事才是正道。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朱广护的心里却从不踏实中走了出来,心思,也越来越多的放在队员和对手身上了。
方方面面都算满意的他,却在此时皱紧了眉头,听着那些头大的术语解释。眼前桌子上,是一张诊断报告,最上面的名字很是刺眼——商一。
这个以前不起眼,现在却是万金油一般存在的家伙,甚至可能是重要的防守生力军的家伙,情况竟然如此的不乐观!
朱广护一直耐心的听着,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意思是带过去可能也赶不上比赛了?”
这支奇葩的国少队,队医组成都很有特,一中一西。
中医大夫邓立强,五十不到,此时神情也有些无奈,“不是赶不上比赛,意思是这种陈旧性损伤加上现在的新伤,即使恢复顺利,眼前比赛也会有些力不从心,更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势加重。”
西医大夫李奇,四十出头,听了这话很有些不以为然,略略耸了下肩膀。
朱广护看的仔细,了头后主动询问过来:“李医生的意见呢?”
李奇的声音偏冷,嘴角却微微翘起:“虽然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打完封闭后再视具体情况想想办法,总比在这唉声叹气的好。”
邓立强明显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声音很不自然:“封闭虽然能暂时控制住症状,但他这个状况不彻底治疗一下的话,拖的越久越麻烦。”
李奇的嘴皮子要利索的多,反问:“这个队员的场上位置还是有不可替代性的,朱导的计划里他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封闭的副作用长远来看可能影响不好,但眼下可是燃眉之急!”
邓立强有些没词,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朱广护的心里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问:“邓医生的意见呢?”
邓立强表情略显无奈,微一头:“我会和队员沟通一下的,这种可能影响到运动生涯的伤病,治疗办法还是要严谨一些。”
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李奇眉头扬了一下,声音平静:“这个是自然的,知情权可是病人的基本权利。”
朱广护的神情却依然没有放松,把诊断报告递拿起来递还给邓立强,声音不大,却很明显的加了些力道:“不管怎么样,人,我是要带过去的。即使上不了场,见识一下,对以后也是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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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脸笑容,见谁都乐呵的胖子张笑瑞,却笑不出来了。
眼前这个大哥一般的家伙,从自己入队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话虽少,但真心实意的劲儿真是直入自己心里。可能也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原因吧,虽然天赋并不是很好,但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努力的态度,帮助他走到了今天。
和自己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拿主意的心气了。
果然,一脸平静的商一毫不犹豫的道:“封闭吧,之前虽然打过两次,不也坚持到现在了嘛,没事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欲言又止的张笑瑞,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一闪身,在众人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中钻了出去。
正在打电话的尤墨见着一脸焦灼的胖子,也忽然记起这事来了,略一交待就挂了电话,听他仔细道来。
职业病一犯果然治不了,这货甚至起身转了一圈,确认没有白大褂穿后才迅速推门出去。
于是,在一屋子人直掉眼镜片的目光注视下,这货麻溜的做完了临床检查,拿起报告单,边看边问。
这种专业性十足的技能展示,外行可能只是看个热闹,但在真正内行的心中,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到不是医术有多高明,关键是年龄问题!
才14不到的娃,哪来的临床经验?!
于是,被震住的两个内行,不做声的看着自做主张更换主治大夫的家伙,迅速完成了诊断,治疗,康复的大致计划。
越聚越多人的房间最后惊动了朱广护,不愿意给商一增加心理压力的他,实在忍不住,挤了进来,和众人一起目瞪口呆。
从来不知怯场为何物的家伙心里也清楚明白着,眼前这活自己帮忙打下手还行,提建议都不见得被人理会,更别自做主张搞定治疗方案了。
于是,终于等来拿主意的人之后,这货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声音很是热情:“朱叔叔,上次卢伟受伤之后,就是因为用了他师傅自己配的跌打损伤药,才好的这么快的。而且成分都是常见的中药,肯定没有兴奋剂。要不,就先试试?”
这货眼光还是很准的,和国外不同,国内的体工队,队医的权限是受主教练制约的。换句话就是:主教练拥有决定权。
当然,在自己一知半解的领域横插一杠子可不是明智的做法,所以至少在面子上,相互还是理解尊重的。
但权利就是权利,特别是在难以拒绝的条件支持下,拿主意就变得更不犹豫了。朱广护的声音不大,咬字却很清楚:“嗯,还是把组成配方给邓大夫确认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先试试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封闭这东西已经打过两次了,能不用的话还是不要勉强。”
李奇总算从震惊中恢复理智了,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但众人目光的焦却明显不是他,尤墨的脑袋虽大,此时还真没有队员敢上来摸摸了,只能用敬仰的目光,盯着这么大的脑袋,想象着里面的结构。
李京羽可不管这些,闻风而动的家伙眼睛兴奋的直冒光,嚷嚷:“你这家伙,是不是被哪个大侠附身了?打架这么厉害不,接骨疗伤也有奇招?!”
李贴很是疑惑:“是刮骨疗毒吧?”
张笑瑞都忍不住:“两个家伙能不能行了,明明是筋伤好不好,骨头都好着呢!”
李贴和李京羽,看清楚话的人后,兴奋的心情却瞬间跑的没影了。
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虎相争,病猫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