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讶的名字并没有吓人的排场。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馆,也就是尤墨刚刚看比赛的地方,主通道进去之后,侧面有一条不起眼的入口,沿着空旷幽暗的走道往里一直走,拐角处一转,就看到了一排办公室模样的房间。
boss吗?
一直保持安静的麦克莱,仿佛心情更激动一些。站在其中一间房子外面,还要深吸气,定一下心神,才大手抬起,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房间显然只是贝肯鲍尔的临时办工地,入眼的第一印象,就是空旷。
大约50平米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桌几椅,连国内最常见的硕大花瓶都没有,更别夸张的豪华装修了。素净的白墙上,只有几张风景画,算是唯一的装饰。
“来自东方的客人,第一次见面,有些搪突,请见谅。”
贝肯鲍尔起身走了过来,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脸颊上,沟壑分明。偏瘦的脸形让这些印记仿佛刀削斧砍一般,严肃,且平静。步子不快不慢,平稳的身形不算魁梧,稳稳地扎在地上。
教父吗?
“没能在属于您的年代出生,有遗憾。”
尤墨的表情同样的平静,声音也是,伸出的手被紧紧地握住,却没有摇晃很久,轻轻两下就松开了。身后的江晓兰有些手足无促,呼吸随着心跳,莫名地加快。
麦克莱同样有些发呆,直直地看着尤墨的表情,不敢相信一般,忘了自己该什么了。
属于整个足球历史的骄傲,依然不能让你紧张局促吗?
“我们的女客人有些不习惯呢,麦克莱。带她出去休息一下。不介意吧,mo?”贝肯鲍尔的声音里没有命令的味道,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却让麦尔莱浑身都是一紧,霍地站了起来,身体绷紧。了头,就朝江晓兰走去。
“介意啊,她有些缺乏锻炼,在这待着,听听我们聊天吧。”尤墨看着两人夸张的身形对比,有些皱眉。
气氛陷入了的尴尬当中。
“啊,谢谢,我没事的!”江晓兰终于回过神来了,忙不迭的摆手。
贝肯鲍尔脸上有丝讶色在不经意间划过。了头,示意几人坐下。
“嗯,看的出来,你们对这次会面并未抱有很大期待。那我直好了,你的未来,并不属于凯泽斯劳滕,这一,相信你并不反对吧。”
尤墨先朝江晓兰做了个眨眼偷笑的表情。成功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之后,才施施然开口。“没有人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未来,您在成为职业球员之前,一样也被父亲反对过。”
麦克莱痴呆儿一般,张大了嘴,看看左边,望望右边。气氛于是又有尴尬。
“你避开了我的问题,聪明的年轻人,那我当你承认好了。”贝肯鲍尔并没有失去耐心,语气依然不快不慢,铿锵有力。“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凯泽斯劳滕的目标,只是每周末的娱乐观众而已。你从遥远的东方古国出来,不会甘心在浅水中嬉戏吧!”
“看来您对我的评价可不低,雷哈格尔要是知道了,估计该从睡梦中笑醒了。”尤墨逗笑了江晓兰,抽空一般,回答了他问题。
“是的,盖德*穆勒向我推荐了你。我也看了你的几场比赛,确实有他年轻时的影子。”贝肯鲍尔并未因为尤墨提到的名字而色变,嘴角反而涌上一丝微笑。
“看来您和我们boss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紧张。”尤墨也笑了,肩膀向后展,伸了个的懒腰。
“拜仁幕尼黑是一个王国,我是那里的国王,可地方太大了,总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个解释,你满意吗?”贝肯鲍尔脸上疑云密布,微皱的眉头下面,阴影挥之不去。
“如果我的目标,大的超过您想象呢?”尤墨头,微笑已经不见,脸色平静下来。
“哦?来听听吗?”贝肯鲍尔显然对这个答案缺乏心理准备,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目光直直地射过来。
“生命的某些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尤墨嘴角泛起笑容,对视着咄咄的目光。
“嗯,你的,有些道理。”贝肯鲍尔微一头,身体凑近了一些,手伸了过来,“看来我亲自出马,依然没能打动你。希望,在你的过程完成之后,依然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
“不客气。”
......
两人已经坐在餐厅里准备用餐了,江晓兰依然还在念叨。
“......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家伙,我真担心你拒绝他的时候,他一拉抽屉,拿出把手枪,抵住你的脑袋......”
尤墨被她念叨的直想笑,“这个家伙,你大概听过吧。看,你了解他多少。”
“哦,我想想。他的外号叫‘足球皇帝’对吧......”江晓兰一开口,就把尤墨逗的忍不住。
“等等!什么叫外号......人家这是称号,经过欧足联,国际足联共同认证的,就是不知道发没发证书。不过,以德国人的性子来看,多半是发了......”
尤墨还没解释完,就被她抢了话把儿,“尽糊弄我,这种称号喊喊就得了呗,哪有给皇帝发证书的?”
“对呀!应该问问他的!”尤墨一拍脑袋,后悔不迭。
“你呀,真不知道心是什么东西做的,这种家伙面前,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真的,他那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你看的时候,我心里都直发毛!”
“我又不欠他什么,又没娶他女儿,为毛怕他?”尤墨看着刚端上来热乎的牛排,顿时失了和她回味的兴趣,刀叉一碰。开工了。
“你干嘛不让那个大块头送我出来,是担心他对我不轨?”江晓兰哪儿有食欲,双托托腮,眉眼忽闪着,瞅他。
“才没有,就是觉得他瞧不起你呗!”尤墨正埋头苦干中。没时间欣赏兰花欲放的娇羞。
“那你为什么拒绝他呢?是因为雷哈格尔吗?”江晓兰并不气馁,一脸若有所思。
“不全是,主要还是环境不合适。或者,是他们需要我,我不需要他们。”
“这些话,没好当着他的面?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他都委婉地解释了他和雷哈格尔的问题,我自然不能再刺激老人家。”
“那以后呢?还有,他们真有自信呀,都不和你谈薪水待遇这些!”
“当然了。欧洲史上唯一一支,拿到过欧洲联赛三联冠的球队。需要和我谈薪水吗?”
————
按李娟的提议,本打算在走之前请全队吃顿饭的。结果被尤墨把情况一分析,马上打消了念头。
傻姑娘被上次吃饭时的良好氛围给冲昏了头,尤墨可没有。
情况明摆着。
关系足够的,相互间语言出格儿没啥影响。但真要请了全队出来,人多嘴杂,难免落人话柄。而且。众口难调的情况下,难免要把招待的规格提高。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那样的话,就有了炫富的味道,难免招人眼红。
担心她情绪受挫,尤墨又补充了一句。
“有时候,你是无心,她是有意。要是事事都去揣测别人的想法。那还不如关系不远不近,更好相处一些。”
李娟听了之后,若有所失了好一回,才回过劲儿来。
尤墨其实的很委婉。
有什么样的能力,就自己把在什么样的位置。超出自己能力的位置。终究会让自己摔的很惨。
以李娟现在的心智水平,社会经验来看,明显是单纯有余,防人之心和察颜观色的能力都不够。贸然把她摆在众人核心的位置,难免有失妥当。
考虑到她那善良的性子,尤墨才没有实话实。
不能清楚地分辨人心,自然会被有心靠近的家伙轻易地获得信任,当初关系处的越好,最后背叛的伤就越重!
......
不过,他们无心,有人有意。
马园安倒不出来时间,于是吩咐了孙纹和温利容,并特意批了她们和李娟半天假期,让她们做东,回请一下。
卢伟陪着郑睫疯玩了两天,这会也收队了,刚好凑到一起。
都是年轻人,气氛就不一样了。
温利容是地地道道的川妹子,去了京城五年多,仍然不改辣妹子的本色,啤酒一次就要了两件,谁劝都不好使。
七个人4瓶其实也不算多,只是江晓兰和郑睫两人加起来多算一个,尤墨和卢伟也都是到即止型选手,所以才会被温大姐的气势吓住。
孙纹在平时还挺文静,一到了酒桌上,遇见了对胃口的家伙,才原形毕露。酒至半酣,她那张牙舞爪的架式,一都不像个4的老姑娘。
“......99年之后,我也打算退了,都别拦我哈!我要去读书,把这些年欠的东西都补回来,还要去旅游,没时间就在国内,有时间就跑国外!唉,青春,要是能补回来,就好了。”
着着,居然红了眼眶。
温利容才不陪她伤感呢,这会正忙着揭短。
“你们不知道吧,纹姐,那天吃完饭,回去半宿没睡着!我爬起来尿*尿(此处有嘘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丫居然在抹眼泪!我就奇怪了,这也没喝酒,也没接着老情*人电话,哭个啥劲儿?于是就钻她被窝,挠她半天,才和我了实话!你们猜她啥不?”
嘘声一片也不能阻挡她自己公布答案。
“看到你们,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只是当时一犹豫,就没能坚持。错过的感情,和青春一起,都送给了绿茵场,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呀!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八条腿的男人哪儿都是!打完亚洲杯,你来我们天府,我给你介绍一排!”
“有种,娟妹儿,八条腿的男人能认识那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