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翻腾中，炽烈的羽刃刺入了莱登的心口半米！
好吧，相对于莱登庞大的体型，半米深度只能算勉强刺破表皮，但也让祂剧烈挣扎个不停。
“给我乖乖去死吧，反正你都已经死那么久了，还是不要再活过来给我们添乱了！”慕容凤怒喝一声，手上一使劲噗嗤一声就将羽刃完全插入了莱登的心脏。
莱登立时双眼瞪得溜圆，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便渐渐失去了力量。
许久后，慕容凤松开了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一脸虚脱的看向婆雅稚。
婆雅稚点头赞扬道：“本尊还以为你会取巧或使诈杀死祂，没想到却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蛮力。很不错，这是本尊最欣赏的战斗风格，你过关了。”
“谢尊主。”慕容凤收起神通恢复正常人体型，只不过没收起多出来的四臂。毕竟骤然多出几条手臂肯定会有所不适应，为了增加熟练度她暂时不会收起这几条手臂。
婆雅稚赞叹道：“记得早点飞升小家伙，凡界的战斗已经对你没有多少挑战性可言了。”
慕容凤自信满满的笑道：“嗯，我会的。”丝毫不将渡劫飞升当做什么天堑。
婆雅稚撕开空间，临飞升前忽然道：“对了，本尊有一弟子，名为千仞，前不久偷偷下了凡界，你若是遇见了就告诉祂再不死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慕容凤愕然了一下，赶紧道：“实不相瞒，我曾遇见过这位。”
“哦？”婆雅稚惊讶道：“在什么地方？”
慕容凤尴尬道：“在一个名叫瓦罗兰的位面，只不过后来那位千仞魔神闯进冥界被死神给宰了，我亲眼瞧见的。”
慕容凤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顺手给死神拉了一口黑锅，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亲眼所见！
“冥界死神？！”婆雅稚一挑眉尖，冷笑道：“祂可没胆量杀本尊的弟子，八成是将那小子给囚禁起来了。难怪本尊推算不到那小子的所在之地，原来是跑到冥界去了。”
“你这个情报很及时，待日后再另行赏赐。”旋即婆雅稚急吼吼的升入神界，估计是准备杀奔冥界找死神的麻烦去了。
天地恢复正常，只留下重新化为枯骨的莱登。
慕容凤虽然没当场得到赏赐，但一想到死神莫名其妙的招惹了一位强敌，她就十分的开心。若不是进不了冥界，她都想亲自跑去看戏了。
招手收回两把神剑，慕容凤回头见四天神踌躇不前。
“你们都愣在哪里做什么？”慕容凤扭扭肩膀问道，六条手臂打架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反而觉得有些碍事了。
玉珑飞上前来好奇问道：“月影这位真的被你杀死了？”
慕容凤肯定笑道：“嗯，我刚刚打碎了祂的神格，想再复活可就难了。”
四天神闻言无不松了一口气，虽然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导致祂们无法插手这次的战斗，但这结局无疑是最好的。
不过现在四位却又担心起慕容凤会不会因为祂们刚才的袖手旁观而心生怨怼，但是四天神显然想多了。
毕竟四天神的那点顾虑慕容凤岂会猜不到，再说了难得有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她才不稀罕别人插手瞎搅合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祂也是一位泰坦。”慕容凤盯着四神平静道：“所以这事还是不要对外宣扬的好。”
四天神心中一凛，明白慕容凤这是在警告祂们不要多嘴。
“这是自然！”玉珑立即应道，然后回头对另外三位连使眼色。
磐皂也马上点头应是，雪怒与赤精面露不愉之色但还是满口答应不会对外宣传此事。
“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忽然莱登的声音再次响起，吓了众人一跳。
慕容凤立即转身祭出两把神剑，就见莱登的灵魂再次出现却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消失。而祂的神色不再癫狂，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在慕容凤视界中，莱登的头衔名称是代表友善态度的绿色！
“别紧张，现在的我并无任何恶意。”莱登摊手道。
慕容凤收起神剑，微微点头道：“嗯，我能看出来。话说你这是准备留遗言了吗？”
莱登呵呵一笑，叹息道：“是啊，虽然还有许多心愿未了，但永恒的长眠却是我当下最需要的，我实在太累了。”
慕容凤见到祂的神魂正在一点点消散，无奈道：“那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千万别只说一半就死了。”
莱登苦笑一声仰天长叹，寂寥的目光凝望着一片虚无的天空，感慨道：“数万年来我一直默默地留在艾泽拉斯，本以为迟早有一天能返回万神殿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父神陨落的噩耗……”
“那一段时间我确实一度消极到想一了百了，对外界一切事情不闻不问。”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来自虚空的低语……”莱登话说一半却不说了，而是转头直愣愣盯着慕容凤告诫道：“千万不要窥视虚空！”
慕容凤汗颜了一下，没好气道：“这不用你来警告我！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腐化堕落了。”莱登摊手苦笑道：“沦落到与曾经的死敌为伍。”
慕容凤眉头一皱，立即质疑道：“这不对吧？你的目的不是将艾泽拉斯上的所有生命重新格式化吗？那些上古邪神会容许你怎么干？”
莱登反问道：“为什么会不允许？”
慕容凤说道：“既然是格式化所有生命那自然也包括那些上古邪神，你一启动那个生命重塑装置岂不是连祂们也一起格式化了？”
莱登笑道：“那是你不懂那些上古邪神的真正目的。”
慕容凤立即追问道：“什么目的？”
莱登说道：“那些上古邪神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早已与艾泽拉斯成为异体同源般的存在，这样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我们泰坦一族无法轻易杀死祂们，否则就会连同艾泽拉斯一起杀死。而坏处就是艾泽拉斯也等于成为了那些上古邪神的一个大囚笼，把祂们永远的束缚在了这颗星球上。”
“所以上古邪神们为了摆脱这个束缚就想出了一个极端办法，那就是把整个艾泽拉斯连同祂们这些上古邪神全部重新格式化！”莱登无奈苦笑道：“你千万别以为这些上古邪神是活腻味了，其实祂们早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而这后路就是献祭重生仪式！”
“献祭重生仪式？！！”慕容凤与四天神俱是一脸惊奇：“献祭谁？那些上古邪神能保证自己被格式化后还能通过这个仪式复活回来？”
莱登说道：“你们忘了一旦生命重塑装置被启动那么整颗星球上的亿万生灵都将会消失，如此庞大的生命能量只要献祭成功足以让那几个老怪物全部复活回来了！而且还能就此摆脱艾泽拉斯的束缚从此逍遥星界，这等好事祂们有什么不敢的。”
“真是太疯狂了！！！”四天神一脸惊呆道：“那些老怪物居然要将整颗星球上的生命都献祭掉，你身为泰坦不但阻止反而与祂们同流合污，简直……简直……”
“简直丧心病狂是吗？”莱登苦笑道：“我那个时候不是已经疯了吗，被虚空低语蛊惑着信了祂们的鬼话，认为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既能让艾泽拉斯摆脱上古邪神的侵蚀也能让万神殿重新多一位青铜泰坦也说不定。”
“屁的双赢！”慕容凤怒斥道：“那些上古邪神要真是如你所说摆脱了艾泽拉斯的束缚，你看祂们会不会马上调头反噬整个艾泽拉斯吞的连点点渣渣都不剩。”
莱登摇头无奈道：“如果当时我有你想的怎么明白就好了，但当时的我因为心灵破绽而被虚空低语趁虚而入……许多想法已经不是我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谁怎么厉害？”玉珑震惊道：“居然能操控一位的泰坦的思维？”
莱登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就是我曾经提到过的那位——千喉之魔，尤格萨隆！而这个疯狂的主意就是祂想出来的，并且得到了恩佐斯和克苏恩的赞同。”
“这些上古邪神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雪怒怒啐一声。
慕容凤凝眉道：“那尤格萨隆不是被关在奥杜尔了吗？怎么还能远隔千山万水操控你的思维？”
莱登指了指慕容凤手中的阿曼苏尔之眼说道：“不然你以为这阿曼苏尔之眼是谁给我的？那老怪物就是算准了我在得知父神陨落后必会出现心灵破绽，所以才派出祂的虚空爪牙从星界中找到了阿曼苏尔之眼并故意送到我手中……”
玉珑感叹道：“我常被世人称为智慧的化身，但和这些老怪物比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连一个稚童都不如啊。”
莱登宽慰道：“精于阴谋诡计只能算小道，真正的大智慧是看破天道一法通万法皆悟。你选择的道路虽然艰难，但起码是正确的，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迷失了方向。”
“多谢阁下教诲，在下必铭记于心！”玉珑赶紧拜谢。
莱登又对慕容凤做最后的嘱咐道：“尤格萨隆之所以会盯上我是因为我的心灵破绽无法弥补，而祂又奈何不得没有‘心灵’的奥尔加隆，所以只能舍近求远。但是我的失败无疑会让对方狗急跳墙，所以我希望你还是能跑一趟奥杜尔去提醒奥尔加隆应当马上加强尤格萨隆的封印。另外恩佐斯也不得不防，这家伙似乎与黑暗虚空中某位十分邪恶强大的存在有联系。”
慕容凤点头应道：“嗯，我记下了，还有别的嘱咐吗？对了，你的心灵破绽到底是什么啊？方不方便告诉我啊？万一你那天又突然诈尸了我也好有个把柄啊！”
四天神俱是一脸黑线……
莱登哈哈大笑几声，整个人化作点点星光只留下一声长叹在虚空中回荡：“我只是好想回家……”
慕容凤与四天神一时皆默然无语，忽然她手中的阿曼苏尔之眼主动飞出大放光芒，将莱登的最后一点灵魂光辉吸进了宝石之中。
随后一切恢复正常，阿曼苏尔之眼啪嗒一声落回慕容凤手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慕容凤捧着阿曼苏尔之眼一脸无语道：“你想带祂回万神殿就直说呗，用得着怎么一惊一乍嘛？”
阿曼苏尔之眼闪了闪就没了动静。
“呼，终于结束了……”玉珑一下瘫坐在地上。
赤精叫嚷道：“喂，你们似乎忘了问问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啊！”
慕容凤举着阿曼苏尔之眼，鄙视道：“这里既然是阿曼苏尔之眼形成的小世界，你还怕无法离开？”
赤精心知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但还是瞪了一眼，扭头不搭理她。
慕容凤也不在意这只傻鸟的态度，走到昏迷的众人旁施法将他们全都唤醒。
万斯等人一苏醒过来立时如临大敌，但见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便无不又哭又笑或举杯狂饮庆祝自己终于活了下来。
“多谢大魔王冕下一路照应，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万斯命人将从雷电王座里收刮来的财宝拿出一半放在慕容凤面前。
慕容凤挥挥手道：“这点财富我还看不上眼，你们拿回去吧。”
万斯也不矫情，又立即拿出一件砖头大小的电子装置呈现给慕容凤，介绍道：“这是我们克里帝国通用的通讯器，冕下若是那日有幸路过可随时通过此物来差遣小人。”
慕容凤把玩一下马上就弄懂了原理，随手塞进包里，笑道：“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万斯立时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帮人应该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师父。”这时春丽凑上前来说道：“大乌龟不见了。”
“大乌龟？”慕容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你是说托多斯吧？那只缩头乌龟估计早就见势不妙溜走了。”
“啊，好可惜啊。”春丽一脸可惜道：“难得遇见一只怎么漂亮的大乌龟，我还想带回去当坐骑养起来的呢。”
慕容凤一脸汗颜道：“那只缩头乌龟都成精了，怎么会甘心当你的坐骑，为师将来为你寻只更好的。”
这时雪怒一脸严肃道：“各位，我们似乎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又怎么了？”慕容凤皱眉道：“你该不会也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