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心中有一
“是有些传闻。你们云麓是怎么想的？”独孤破不答反问。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道：“你答于不答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有人会行动逼出答案。”
“那到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独孤破说着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整理衣冠。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臭美。”
白衣女子看着独孤破对着镜子摆弄，忍不住轻笑起来。她索性让开，将梳妆台给了独孤破。独孤破也不谦让，坦然站了过去。
白衣女子又道：“你欠我几滴精血了？”
“算上这次，两滴。”独孤破回道，转而又问：“听闻你们云麓仙宗拥有世间所有修行强者的精血？”
“并非所有强者。有三人已经例外。”白衣女子回道。
“哦，哪三人？”独孤破问。
“你们神墟的墟子前辈和小师叔。另外还有普觉寺的主持。”
“那只老鬼的精血，你们也有？”独孤破吃惊问道。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道：“还有诸多你想象不到的人。”
“你们到底想要用这些精血做什么？”
“你知道的，此事关系到我云麓私密，不能回答。”
两人都着装完好之后，走出了宫殿，徜徉于悬空阁楼间。时有飞鹤飞过，慵懒啼鸣。白衣女子，正是三年之前，长野之约之中，负责记录当时九州大陆四位年轻至尊对战的细节和结果。
她叫墨凭栏，来自云麓仙宗。
墨凭栏道：“你的师弟闯入我族禁地，吸光了我族碧月湾的元水，击杀了我族养的三头九等凶兽。这笔账是你来买单吗？”
独孤破听到这话，露出了难得的快意笑容道：“我这个师弟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还好意思笑。若非他是你的师弟，我族之人已经拿着他喂养凶兽去了。”白衣女子嗔怒道。
“师弟犯错。是我这个师兄没有教好，理应负责。大不了到时候多留几滴精血。”独孤破一脸儒雅道。
“对于同一人，我族最多只要两滴精血。多则无益。”
“那你想我如何负责？”独孤破问道。
“留下空灵之体。”墨凭栏简短道。
独孤破听到这话，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哈哈笑出声来。然后才道：“绕这么大的弯子，就是为了得到她。你看出来她的来历？”
墨凭栏回道：“她不就是一个空灵之体，又有何来历？此人倒是极为适合修炼我族圣术。那碧月湾的元水就当是给她的见面礼。”
独孤破看着墨凭栏笑而不语。
墨凭栏嗔怒道：“你笑什么？到底留不留？此人若是在我族修炼，前途不可限量。你也知道，我族传承历史，胜过你神墟。”
“云麓仙宗。是九州大陆唯一一个经历了一个个末法时代，进入另外一个个新纪元的门派。”
说到最后，墨凭栏露出了傲然之色。
独孤破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世间永远不会存在第二个门派可以和你们云麓仙宗一样悠久。”
“若是这个末法时代到来。你们云麓仙宗无疑又可以躲过浩劫，进入下一个新纪元。”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你明白最好。空灵之体进入我族。是她的荣幸。也算是给你们神墟留下一个根。”墨凭栏露出了高兴之色。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这是何意？玩弄我吗？”
“妙妙并非神墟弟子。我不能决定她的一切。就算他是我神墟的弟子，我也不能决定她的一切。人人生而自由，可以被人利用，但是不应该被人掌控。”
说到这里。独孤破看着墨凭栏正色道：“我知道今日之后。我还有我师弟，都会欠下精血。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事情，我们愿意在日后为此承担后果。但是，我们的命运。只属于我们自己。”
墨凭栏听着这些话，感觉到一股强烈逼人的气势从独孤破身上散发出来。墨凭栏却是丝毫不惧，自若笑道：“你放心。我云麓仙宗可以传承数万年，自然有我们存在的道理。”
“依你所言。若是林妙妙自愿留下来。你便不会出手阻拦？”
独孤破回道：“自然。”
林妙妙会留下来吗？答案肯定不是。孤独破对此自信满满。
墨凭栏道：“你别那么自信。我说出这话。自然有我的原因。林妙妙并非空灵之体，却拥有空灵之体的特性。墟子消失，小师叔早已不再。神墟无人可以知道她真正的来历。而我云麓仙宗可以做到。”
“我们会帮她查出她的本源。查出她的身份和出处。你觉得她对此会不动心吗？”
“这……”
独孤破说出了一个字，便没有说出第二个字。这个诱惑，确实让事情发展存在了变数。林妙妙并非空灵之体，他早已看出。
独孤破可以肯定林妙妙并非真正的空灵之体，因为他看到过真正的空灵之体。
而墨凭栏知道林妙妙并非空灵之体，因为她才是真正的空灵之体。
亭榭之内，林枫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墨雪出来。这几日的大战和逃亡，林枫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觉得疲惫不堪。他趴在案桌之上，渐渐睡去。
入睡便入梦。
一个身着红衣的娇小可爱少女走入了林枫的梦里。林枫看着那个少女，欣喜喊道：“品红，你还活着吗？”
品红摇摇头道：“公子，我已经死了。我为你而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林枫低下头，不敢直视品红的目光。
“公子，若是我们回到从前。你会接受品红吗？你一晚，你会成全品红吗？”品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林枫，期盼他的回答。
“我……”
林枫想起了品红为自己而死的那一幕，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让他说‘我会’。可‘我’这个字刚刚出口，妙妙的身影出现在林枫心头。
妙妙，一直陪伴着自己，从未要求过什么。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妙妙想着法子和自己打趣。林枫一下子也说不出来妙妙哪里好。
但是有一种人，你一眼之下，便会明白，纵使时过境迁，人走人留。最终只有一个人和你白首偕老。
她或陪着你，或静静地站在你的身后。却从未离开过。
而妙妙，就是林枫心里的那个人。人和人之间的相遇，要有缘有分，有情有爱，方能到白头。
“对不起。我无法做到。”林枫愧疚自责，但是心地光明磊落。
“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我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傻傻地留在你身边，浪费我的青春和生命。”品红恨恨道。
林枫眼中干涩道：“确实如此。我不应该收留你，我应该赶你走。是我阻挡了你的路，是我连累了你。”
“你知道就好。林枫，既然无论如何，你心里都不会有我。我要你偿还我。”品红斥责道。
林枫微微一愣道：“你要我如何补偿？”
品红立即道：“你看到的我，并非幻象。而是我的一缕残魂。这一缕残魂最终会回到我的师父身边。”
“我师父一生，最想看到墟子一面。听闻墟子失踪。你可以告知我墟子的下落吗？”
林枫看着品红，忽然沉默起来。
“林枫，这点补偿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林枫露出了肃杀之意，喊了一声：“破。”
然后，林枫从梦境之中醒来，品红消失不见。确切地说，林枫根本没有入梦，而是进入了墨雪制造的幻境。
林枫看着对面的墨雪，冷然道：“因为墨莫，我本来对云麓仙宗颇有好感。因为你，我改变了看法。”
“我说过，不能再提墨莫这两个字。”墨雪嗔怒道。
“你不应该用品红来套我的话。你让我对你有了杀意。”林枫更怒之。
“在我眼里，你弱小如蝼蚁。”
墨雪冷笑，然后自顾一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知道那不是一场梦的？”
林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加不想和这个人继续聊天。而是道：“品红呢？还给我。”
“给你就是。若非你是神墟弟子，是独孤破的师弟。你已经死了。”墨雪说着拿出了品红的尸体。
林枫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放入识海之内。然后冷然道：“今日恩情欠下一滴精血，我林枫决不食言。今日之事，是一种交易，交易之外，并无交情。”
“可笑。我云麓仙宗会与你攀交情？别以为你拿了九州荟萃大会三榜第一就自以为是。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墨雪耻笑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枫直接转过身去，懒得搭理墨雪。此地毕竟是云麓仙宗的地盘，师兄又在被云麓仙宗的长老诊治。林枫也不想惹事，只等到师兄恢复，早日离开。
墨雪看到林枫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心中更气。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幻象术法怎么就被林枫给破解了？
而林枫破解了墨雪的幻象术法，一来自己也修炼过云麓仙宗的圣术，二来品红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墨雪太不懂品红，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诸多破绽。
林枫一直没有怀疑，直到涉及到墟子的时候。林枫才意识到这是幻境，是墨雪想要得知墟子的下落。从而展开了圣术神通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