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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坐在对面等着,忽的听到吵杂声,回头看到有不少婆姨从这边过来,一个个都没啥好脸。
瞅着领头那个敦实婆子一瘸一拐往这边来,手里还拿这个布鞋,秀娘看着便管她叫了一声婶子。
吴氏瞪着眼,瞅瞅自个儿,憋得脸红脖子粗,“你、你管谁叫婶子,我瞅着像老婆子么!”
秀娘笑了下,又改了称呼叫嫂子,她知道吴大嘴子这号人物,以前也说过几句话,只是不知她今儿是要干啥?
吴氏听了这个称呼还算满意,她今儿就是要让这狐媚狸子知道,啥是本地户,啥是外来人。
她瞅着四下里的婆子都来了,咧着大嘴喊了一句,“楚戈家的,把你身上那衣裳脱了,这穿的花里胡哨的,见天搁村里显摆,你想干啥呀?”别搁这丢人现眼的!”
刘氏这会儿正往过来赶,却让后头几个婆子拦住了,秀娘这么些个婆子来势汹汹,她还真有些气短。
不过看到刘氏了,她心里稍稍壮了个胆,好歹还有个本地户是站在她这边的哩。
秀娘这么一听,多少明白她们是干啥来了,左不过是村里的老旧派,瞧不惯嫁了人的婆姨穿的招眼。
她瞅着自个儿身上这身衣裳,道,“不能够吧,我这身料子可是素净的很哩,谁要是搁我这泼一点脏水,立马就能瞅见,咋会是花里胡哨哩。”
吴氏一噎,琢磨了琢磨,“你啥意思?你是说我埋汰你了?你说你自个儿,穿扮的就不是个干活的样,你再瞧瞧我们这身儿。”
“就是,你瞅瞅你这个,穿的紧巴巴显身段,还见天的搁村子里晃悠,不是招那些老少爷们的眼么,叫他们把眼都粘到你身上去了!老姐几个你们说是么?”
秀娘抬眸看向接话茬的那位,觉得这瘦高婆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早先在竹林子里,想法子套她话的那位。
这瘦高婆子原想看她是怎么挖竹苗儿的,可后头让她给糊弄过去了,估摸着这会儿是寻着来和稀泥。
瘦高婆姨瞅着秀娘说不出啥了,心里那个解气,记得上个月,村里嚷嚷着竹苗儿能来钱,她就寻上山去挖竹苗儿,只是在竹林子里叫这狐媚狸子给摆了一道,糊弄她说竹苗儿得挖溜圆个儿大的。
她那会儿是卯足劲儿挖了不少,叫自家男人赶镇子卖了去,可好些天了都买卖不出,她男人回来了把她好一顿念叨。
瘦高婆姨这一嚷嚷,周遭的婆子也跟着嘀咕开了,秀娘瞅着她,笑道,“瞧这嫂子说的,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呐。”
“啥?!你啥意思?”
“刚才你不是说了,全村老少爷眼粘我身上了,那他们咋干活,咋回家,难不成是靠鼻子闻么?那他们都成啥了?”
“这你都不知道,靠鼻子寻路的那是牲口……”
瘦高婆姨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个啥,急忙捂住嘴,有琢磨出的婆子也直瞪着她。
秀娘瞅着一笑,“那摁嫂子说的,全村的爷们还都是些有眼无珠的,要不他们咋靠着鼻子就把你们都娶上了呢。”
那瘦高婆姨气的不成,可嘴皮子确实不成了,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往后边靠了靠。
四下里的婆子这下都悄了声,瞧瞧刚才那两位,在村里说话都是顺溜到头的,这会儿还没把楚戈家的压住,她们再说啥哩说。
刘氏在后头让几个处的好的婆子给拉住了,见了这幅情景她倒是安下心了,好在秀娘的嘴皮子溜,没吃亏,还把那俩碎嘴皮子噎的够呛,真娘咧痛快。
这会儿拉着刘氏的那几个婆姨也听入味了,架着刘氏的手也送了几分。
周遭的婆子有不甘心的,她们就是见不得秀娘这股子得意劲儿,念念叨叨的又说开了。
秀娘见状微微皱眉,这些个婆子是琢磨着一个一个来,不把她说乏服软是不会就此作罢了。
她起身走到前面,正色道,“各位,今儿你们合起来和我扯闲话,左不过就是村里碎嘴婆子编排了我些不好的事,可有一点我想大伙儿都知道,这有些人的嘴啊,就跟那大后腚似的,长在各自的身上,屁想咋放就咋放,话想咋说就咋说,这是谁也管不着的,可咱不能由着那些臭气脏话污了咱的耳朵么!”
秀娘挨个看了看那些婆子的神情,继续道,“趁着这会儿大伙都在,不如把话都说清楚了,那些个碎嘴皮子到底编排了我啥事儿,叫大伙儿这么不待见我?”
四下里的婆姨听了这话觉得在理,俩俩瞅了瞅,没咋的言语,楚戈家的勾搭村里汉子的事儿她们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也没真的见着碰上啊。
就在那些个婆子寻思的时候,一个缺心眼的黑脸婆子忽然吼了一句,“你做了啥自个儿不知道么,还好意思说来着,谁叫你勾搭季老六来着!”
秀娘走得稳站得直,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脚下一滑,差点摔到地上。
刘氏那边一顿,挤开人群走到秀娘身旁,“啥玩意!她娘咧,刚才那话儿是谁说的!”
那黑脸婆子愣住了,瞅着大家伙都看了过来,她那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儿哩,“咋、咋了,干、干啥啊?”
刘氏一看是她,气大的一吼,“木子他娘,你这胡咧咧啥哩,咋往我家老六身上泼脏水咧!”
秀娘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婆子,她耳朵不好使,没听到村里的闲言碎语,可她眼睛又没瞎,她放着好好的楚戈不要,跑去勾搭季老六,这能说的通么。
瞅着刘氏跟那个婆子嚷嚷开了,秀娘没好气地站在一旁瞅着,刘氏毕竟是村里人,由她说去得了。
黑脸婆子见话茬子一下转到自个儿身上,有些个慌神,“这事儿可不赖我,又、又不是我勾搭你家老六的。”
刘氏嘴皮子嘚啵了一连串,就跟那开水壶里冒热气似的,“不赖你赖谁,你不知道屁能乱放,话不能乱说么,你当我死人啊,这么糟践我家老六,谁勾搭了是谁脱了裤子乱放屁来着!”
黑脸婆子挨了刘氏不少埋怨,嘴皮子一张一合的,愣是连个半字也蹦跶不出来。
“六嫂,木子大娘不是那个意思,六哥自然不会做出那个出格的事儿,只是保不准那旁人不地道。”
荷花不知打哪窜了出来,挤开人群挽着刘氏的胳膊,说着替那个黑脸婆子解了围,也给秀娘身上又抹了黑,
以前秀娘觉得这女子虽说刁蛮,可也不失乖巧,如今瞅着她咋觉得那么反胃咧。
今儿她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破事儿一茬接着一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