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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灰头土脸的从楼上下来,瞅着院子里的伙计,叫过来一个,附耳与他交代了一件事,便叫他去。
那个伙计走后,王掌柜就到楼下一个小屋子里等着,这是他平时歇息打盹的地方,他进去了给自个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忙吐出来。
“娘咧,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王掌柜捂着嘴咒一声,坐下来撇着嘴,才叫杨二爷训了一顿,那可真是不给面子啊。
他就纳闷了,一个小小的木工作坊开张,杨二爷干啥动那么大火气,这些年在后街前前后后开了十来家木工作坊,不管大小哪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且杨二爷没也在意过这个啊。
才在楼上还骂他没把心事放在苑木行上头,街面上有新开的的店铺也不知道留心一下!
这可真是冤枉了,其实他打听过,那个木工作坊是从下阳村来的小俩口开的,没啥背景,雇了几个伙计,在后街那犄角旮旯里,是不成气候的。他之所以没说,不就是觉得不打紧么。
可也不知这杨二爷是咋的了,盯着这家还不放了,不知是谁给杨二爷说的这家子,二爷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绕过去瞅了瞅。
这不他撞到灶膛口子上了,二爷问起来他没说,就冲他发火了。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个伙计吭哧吭哧的拎着一块板子就回来了,见王掌柜脸色不好,他在屋子外头缓了缓气才进去的。
王掌柜瞄了那个伙计一眼,“这就是那、那楚家作坊卖的玩意儿?”
那个伙计擦了擦汗,把板子递过去,“是的,掌柜的,这叫搓衣板子。”
王掌柜回头瞅清楚了,指着这板子,“哎哎哎,这咋还湿着,还滴着水哩,我刚不叫你到柜上支一两银子买去了么,你在哪儿给我淘换来的这个啊!”
那个伙计扯嘴笑了下,偏过身子把水甩干净,说他刚才是买去了,可到了那里人家吃晌午饭没买卖,他想王掌柜要的急,就回家了一趟,还比划着说这板子才是他媳妇儿使着哩,正搁院子里洗衣裳,要不板子咋还是湿的哩。
“你小子还算聪明,”王掌柜接过板子,左右看了看,微微皱下眉来,这也没啥稀奇的么,不就一块破板子,上头凿了几道槽子么,这有啥呀。
那个伙计还没有走,守在一旁,“那掌柜的,这板子您看,我媳妇儿还等着洗衣裳哩。”
王掌柜一听,冷笑一声,“哎哟,说你机灵还耍上了是吧,得,拿那一两银子买个新的去吧,这个我留下了。”
那个伙计听了这话,笑么呵的就走了,其实他压根就没到楚家木坊去,只是头先见王掌柜要的急,还说去买一个,那他就先回家一趟,他家就在铺子斜对过,前儿他媳妇儿正好买了一个,先拿来给王掌柜瞅一瞅,而他正好也瞅瞅媳妇儿。
王掌柜出了自个儿那个小屋,就噔噔噔的上楼了,见杨二爷正坐在书房里喝茶哩,就捧着那板子递上去,说这板子是他们院子里一个伙计的,他婆姨买来使着还不错。
杨二爷把茶碗放下来,抖抖袖子接过王掌柜那个板子,“这玩意咋使?”
“老爷,这玩意是洗衣裳用的,把这板子的一听顶到肚子这儿,完了把脏衣裳搁上头搓洗就得了。”
王掌柜想着还好才那小子有说他媳妇儿是咋使的,要不这会杨二爷又该训他了。
杨二爷拿起桌上的木板瞅了瞅,心里琢磨的跟王掌柜都一样的,这块板子也没啥稀奇的,凿了十几道凹槽,整个板子都给磨光了,有一头削的大些,这样顶在身前就不会膈的慌了。
他问道,“老王,这板子多少钱一个?”
王掌柜想了下,最早那家作坊开张,他有听人说过,好像是八吊钱一个,要的多估摸着还便宜。
杨二爷听着,慢慢的把目光放到这块板子上,手指放到桌子上敲了敲,“老王,你一会把这板子拿到作坊里给赵师傅,让他好好算一下成本,然后回来告诉我。”
王掌柜应了一声,想想说了,“老爷,您这是打算要造板子么?”
“怎么,你有想法?”杨二爷抬眸看着他,这么说他就是有这心思了。
王掌柜自然听得出杨二爷的意思,但是他也确实有想法,他说,“老爷,要我说,这洗衣裳的板子实在是没啥造头,不就一块板子么,那家伙就跟个洗衣棍差不多,一个还老贵钱的,咱这可是给大宅子里造家具的,那一个大木柜子就值好几十两哩,咱要是弄这个娘们使得板子,是不太掉价了。”
杨二爷冷笑道,“掉价?什么是掉价,原本该咱挣的钱让别人挣去了,完了干剩下眼气,这才叫掉价!”
“还有啊,你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块板子,那你咋不想想,就这一块木头板子,人家就敢往一两银子上叫去,这要是买的人多了,这要是卖上百十来个的,不也顶咱一个大木柜的钱么!咱造一个木柜子得经过多少个伙计师傅的手,得费多少时日才能出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可那木头板子就不一样了,一人一天十来个能造的来,又不用雕花刻鸟啥的,那成本就是低!”
杨二爷越说越来气,瞪着王掌柜,“我说老王,你怎么只会算大的不会算小账呢,你没听过什么是细水长流么!!”
王掌柜见杨二爷是气上心头了,他立马附和着,“老爷教训的是,请您消消气,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便拿着板子下楼去了……
秀娘回到后院,刘氏这会儿正等着她哩,见她来了,忙上去给她拿东西,还埋怨她去买菜也不叫上她,好歹能帮着搭把手么。
她任由刘氏提过篮子,喘了喘气,笑道,“没事儿六嫂,就几斤肉,也不重,我一个人能拿的来。”
刘氏板着脸道,“那也不成,你现在可是掌柜夫人,哪能自个儿买菜去哩,你瞧瞧咱隔壁的,咱隔壁的隔壁的,那掌柜夫人一天穿的漂漂亮亮的,从不到灶里去,烧饭都是雇的老妈子,你这出去,叫外人瞧见了,还不笑话死。”
秀娘忍不住一笑,这刘氏才来几天啊,被别人家的事都摸得门儿清,“六嫂,这掌柜夫人也是人啊,咋就不能买菜去,别人家的掌柜夫人那都是自个儿哄自个儿玩的,她们要是提着篮子出去,也是烧饭婆子一个。”
刘氏想说那不一样,这买菜的活儿以后还是她来干得了,这么大的一间铺面,秀娘妹子这个店主婆子不坐镇,让她搁外头守着算是啥事儿么。
但是她这还没说哩,外头的伙计又喊她了,说是有几个婆姨带着几个婆子过来,说要买搓衣板子,就认她哩。
秀娘见刘氏还要说下去,就打断她的话,让她先去柜上支应买卖。
刘氏没法子,见秀娘说不听,只得先去了,如今柜上可以说是她操持着,其实她也就是散卖些板子给附近十里八村赶集来的婆子,要的多的人,都是让她打发到后院去找楚戈,具体给个啥价让楚戈跟他们说。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秀娘这铺面上,要说秀娘妹子真是太实诚了,太相信人了,这么大的铺面就扔给她买卖了,自个儿也不盯着,就让俩伙计在铺面听她使唤,也就是她,这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暗中往自个儿兜里塞钱啊。
原先有个跟她说得来的婆子,趁着铺子里没人还说了,这秀娘妹子要真的放心的下她,就不会放俩伙计在铺面里了,这不就是要盯着她的意思么。
那时她就来气了,直说那个婆子啥都不懂就胡咧咧,秀娘妹子让俩伙计在她这边是听她使唤的,总不能让她一个人照看着这么大的铺面吧,要是就她一个人的话,那一天到晚吃喝拉撒就甭去了,直接憋死得了。
且这俩伙计还是秀娘妹子让她自个儿挑的哩,她要是有歪歪心思,秀娘妹子能拿他咋地。
难怪她家老六那么讨厌这些碎嘴婆子哩,就想瞅别人不好,这秀娘妹子这么相信她,她咋能干这吃里扒外的事儿哩。
秀娘瞅着刘氏气呼呼地走了,也是好笑,知道这老嫂子是好心,可就是脾气急,不过性子直爽,这样的人最是心眼少,最是好相处。
前阵子让她在柜台上支应着,刘氏当时就不敢答应,还说让秀娘放个账房在铺子跟前,她知道刘氏是担心这个钱的事儿,害怕她多心,可秀娘只管让她忙去就是了,说实在的,来铺子里买卖板子的都是乡下婆子,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跟这些婆子打交道了。
且她也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请账房这一说更是无关紧要,每天放到柜上买卖的板子都是有数的,卖多少钱也都有记账的,买的多了算是刘氏的功劳,少了她就自个儿拿钱补上。
所以就此种种,秀娘压根就不用担心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