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止住悲声,想想自己处境,又见戴天说得如此恳切,便点了头。
“我还没有答应呢!”正在戴天那口气松开时,却药女身体之内蔺壮哉却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把你的宿主杀掉么,那样的话,恐怕她死了,你剩下那道残魂也没能力再找下一个宿主。”婉玉楼话里带刺。
“好。”蔺壮哉没有办法,也只有答应,因为自己的宿主答应了戴天,自己也只得如此了,他现在的魔魂已残,没有长时间控制药女的能力,自然也不能杀了药女,那样,没等找到下一个宿主,他的魔魂就会散去。
戴天这才彻底长出一口气:“这就对了,还指望蔺前辈为我指点阵法呢?你放心,他是我姑奶奶,最听我话了,有我在,断然她不会伤得你!”
“说什么话呢,姑奶奶是长辈好不好!”婉玉楼对戴天娇怨一声,也没深究。
此处为是非之地,自然要快些离开,当时把地上尸体归拢到一起,烧了,又忙把药女家药材全部装进吞天裹,四药女掩上门,三步一留脚,一步一回头,离开了篱笆院落,寻山路向外去走。
∮顶∮点∮小∮说,
因为走的是来时路,行得也快,太阳偏西时,就走出了大山,走到那条大道上来。
当时就是从这条路上逃入深山里的,只隔了几天,再回来时,追自己的人全部死了,戴天等人一番经历倒也丰富。
站在那大道上,莫大指手道:“从这条路向西几百里,再向南拐就到了百里坡,到在那里就安全了。”
戴天点头,一行众人,顺那大道向西而去。
走了七八里,前面闪出一个十字路口来,嘴边散搭三两个棚子,底下桌椅板凳放了几组,原来是此地来往路人,当地人瞅准商机,棚子底下卖饮食茶水。
陆节儿道:“一路走来,肚里早饥了,不如在这里吃些东西,解解肚饥。”
戴天回望几眼,心里道:“也许是边龙蓬真的怕了,如果是他有意要追,恐怕早就追来了,现在后面没有人影,定然是养伤去了,吃些东西了好。当时就下了,众人进入棚子里,占了几组桌椅,点了饭食茶水。
店家做得也快,没多时,便都摆到桌上来。
刚要吃,突然自南边纷纷乱乱叫嚷起来:“看你还往哪里跑,抓住他,抓住他……”
戴天众人顺声南边去看,只见一队几百人,个个都是直兵模样,持着兵器向前跑得也快,在那些直兵前面,有一个,正然逃得吃力,很明显,那些直兵是追那人的。
“不要紧张,只顾低头吃饭!”戴天怕众人看见直兵心里紧张,因此嘱咐道。
众人及众魔妖,自然明白,自己正在逃命,哪敢多惹事,因此个个把头低下,但愿这些直兵不会在这些停留。
“怎么是他!霍横。”陆节儿偷偷看了一眼,吃惊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逃在前面那人,正是刚入东直时,第一个提出分队的队长。
其他十一人,也个个抬头,不是霍横又是何人,只见此时霍横:
半身风尘半身伤,
一脸憔悴一脸怆。
双脚绵绵已无力,
逃命也嫌路太长。
众人一边看着时,都替这位慕南城修炼天才心疼,曾经不可一世,也曾经满身荣耀,却现在被人追成这模样,足有两比,一比漏网之鱼匆匆游,又比丧家之犬急急奔。
“怎么办,戴天?”陆节儿征求戴天意见。
“救他呀!”
“可是,可是……”陆节儿吱吱唔唔,有话想说,却又难说出来。
戴天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因为这霍横一向和自己敌对,“有什么可是的,都是慕南城之人,怎能看他被东直人杀死,出手!”
虽然这一队名誉上陆节儿是队长,但是个个都听戴天的,听见戴天说话,自然个个自饭桌上跳将出来,拉出兵器迎上去,魔妖们也涌上去,让过了霍横,墙头路口,一字排开。
那一队几百直兵追来的也快,狂风一样,卷着地上沙尘,便已经冲到。
“你们是什么人,因何阻拦我们追捕刺客!”为首一个直兵领队指手叫道。
戴天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你……不要嫌自己命长,如果是石商,快些闪开!”那直兵领队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刺客!”戴天带着一队人,也不闪开,只是莫名问道。
“因为他们一行十二人,杀死了我们七八个直兵,我们已经杀死了他们十一个,只是逃了他。”
“你们又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怎么就知道他是刺客。”这一点戴天要探明,如果是对方知道了刺客是慕南城派来的,就一定会报复慕南城。
那首领叫道:“虽然他没说是哪里人,他们直攻城主府,不是刺客是什么!”
戴天放下心来:“对不起,我们是一伙的。”
“啊,把我调戏,白费那么多口舌!”那领队瞪大了眼,嚎叫一声,“全部杀了。”
一队几百人,在路上涌过来,一如出窝蜂群,又如决堤洪水。
戴天那一队几十人,却是个个不让,跳起来,杀入人群里。
“我不让你们救!”霍横趴在地上,突然哭着嚎叫道。
“真是不识好歹,既然这样,我们不管你了。”陆节儿白过去一眼,就要往回退。
“大小姐不可置气!”戴天一边制止了陆节儿,又回头对药女道:“药女姐姐,麻烦你照看我这朋友。”
因为药女是文静之人,因此没有随众人过来。
听见戴天说,倒是极通情达理,缓缓走过来,扶起霍横,来到桌边坐下来。
霍横虽然倔强,但是眼见一位款如仙子一般美人来扶自己,又怎么好使性子,被扶到桌边刚刚坐下,没了嚎叫,只剩哭了,那么一个魁梧汉子,把头埋在桌子上,哭得叫一个痛彻,那哭声里,有悲、有愤、有痛、有悔。
哭了多时,突然抬头,看向那杀场上,却是惊得泪眼呆直,因为他看到了陆节儿那一队人,个个都有了魔魂,当初自己和他们分开,数自己的魔阶最高,而现在自己只是在猛士之阶是提高了两级还不到,怎么短短时间内,他们就生出了魔魂?不是到了四阶才能生出魔魂么,不对,他们就是突破了四阶。
连连看了几眼,却不信也没有办法,因为那一队十二人,个个出手时,都有近丈魔魂,虽然戴天没有魔魂,但是那蛇形大剑举起来,足有六七丈黄光,那剑一扫时,就有大片直兵,被扫成两截。
虽然几百直兵蜂拥而来,但是眼见得敌不过那几十个,转眼间,就已经死了近百直兵。
那直兵领队看在眼里,高叫吩咐道:“把他们围起来,不要硬拼,刚才我已经发了魔音求救,过不了多时,连东城就有缓兵前来!”
活着的直兵,个个应了一声,分散开来,路边的草丛浅坑里,也都站满了人。
戴天听在耳里,也急在心里,如果只是这几百人,一鼓作气,倒能对付,但是如果连东城的直兵们再来,恐怕要难对付,因为连东城是东直首都,自然是高手如云,虽然在魔议院及一路来死了那么多,但是却未伤及连东城十之一二。
“冲出去,先逃了再说!”戴天一边说着,仗剑挺身杀来。
“想跑,没有那么容易,听说过赵纠缠么。”那领队冷笑一声,三两步,截在戴天头里。
戴天去看他魔阶时,也蛮士四级的魔阶,明明比自己还高两级。
“没有听说过!”戴天一边心里盘算,嘴里答道。
“就是我本姓赵,专会和别人纠缠,因此别人送我这个绰号,还没人能在我手底下逃跑。
“我管你什么纠缠!”戴天心里盘算好了,因此一剑当头劈去。
剑光直泻,便已经到了,赵纠缠头顶。
“开!”赵纠缠手里多出一条蛇形枪,那枪不长,不过就五六尺左右,弯弯曲曲呈蛇形形状,前面带一个枪尖。横担着向上架。
“咔!”
一声暴响,火花四溅,戴天本以为一剑就能断他兵器,因为自己现在只是比对方低了两级的魔阶,这天蛇剑优势,但是不但没有劈断,反而被弹了起来。
“难道他这也是使用蛇形魔兽炼制而成?”戴天心里疑惑。
“好小子,有些本事。”赵纠缠也惊叫一声,原来他是看到戴天没魔阶,先是轻看了,但是一招下来,感觉到对方那力道,再不敢轻敌。蛇形枪一顺,游走着,直向戴天而来。
虽然双方兵器都是蛇形,但是一攻之间,却见分晓,戴天那剑能劈能刺,每一招每一式都以气势见长,但是对方那枪却不然,专走灵巧之路,因为枪身弯曲,让人看不清到底枪头在什么地方。
戴天立起剑来,竖挡出去,但是却一下挡了个空,那枪游走着,一偏,错过了枪尖,贴着剑身,又向前刺。
“好贼的枪!”戴天把剑横推,本以为这样,就能推开那枪,却哪知,自己眼看推出一臂之远,仍然感觉自己小腹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