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赵府,书房。
赵挺之这几天头越来越痛,前几日好不容易从‘画眉墨’的风波中安然脱身,但是最近他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虽然如当初设想的那样,掌握了挑选激发画眉墨才诗这个主动权,很多名士才子也已经快速向他友好走近,但是朝中那些大颚们却对他逐渐冷漠,大有远离不交之势。
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得之东隅,失之桑田。自己剑走偏锋,想取悦太后,分明是打破了规则,看来把高层人物全都得罪了!
如何破掉目前这个局,整合好各种势力为已所用,是个高难度的学问,否则,依然不知道何时会被人从身后补捅一刀,到时不死也残,真是个伤脑筋之事!
正喝茶想心事中,却听管家来报:“老爷,三公子到了!”
“这小子,总算来了,快叫他来书房!”
前几日,赵挺之已经收到老太爷的飞鸽传信,说这个孙子已经凝鼎成功,而且是顶级的九足鼎。
赵挺之对这个儿子又直接无语,太让人操心了,以前十七岁了,也没凝成文鼎。现在倒好,一凝却凝成了最顶级的九足文鼎,你厚积薄发过头了好不好?
要知道,不管是江湖还是庙堂,多的是眼红之辈。没看到月圆之夜,会经常惹来狼叫吗?凡事不可太晃眼啊!
“拜见父亲大人!”
被管家带到书房的赵明诚非常有礼节地施了一个礼,以后要想在汴京混,必须抱好老爹的大腿。
看到儿子很注重礼节,赵挺之对这个细节非常欣慰,虎目不怒而威地一扫视赵明诚后,他忽然笑了,问道:“德甫,你祖奶奶说已经请圣人帮你凝成文鼎,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呀?”自己大学士级别居然看不出他的文鼎,圣人帮忙弄的文鼎就是不一样,这点赵挺之表示非常不错。
赵明诚知道自己这个老爹对文鼎和文位很是看重,不由一下把文鼎祭出体外拿到手里,让他眼见为实:“父亲大人,这是我的文鼎,至于你为什么看不出,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曾经在一处摩崖石刻处悟得一词,叫‘天人合一’,那个有屏蔽功能吧?”
看到儿子忽然把文鼎祭出体外,赵挺之大吃一惊,文鼎外唤对撞,可是大学士级别跟人死磕的招式。而且不是大学士圆满境界,根本不可能感悟到文鼎外放的方法,你个小童生,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之术?
不过,下一息,他的目光被儿子这个文鼎所吸引了,此鼎四面正方,方方正正,各有四足,中间位置有一个大足,如果不是他老娘说是九足鼎,他一定会认为是五足鼎。
之所以被认为是九足鼎,是因为四个方位的鼎足脚有点怪异,一足笔直下来,最后才分两足趾,这样计算的话,倒是八加一等于九。
“德甫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能随便把文鼎祭出体外,你要知道,这可是大学士级别才能玩的鼎术神通,以后切不可乱用。还有,你的文鼎以后就定性为五足文鼎,切不可乱说是九足文鼎,君子要懂得藏锋!除非你有了自保的能力!”
把文鼎唤出体外是大学士级别才能玩的游戏?赵明诚感觉这种说法很怪异,以他体内怪鼎为媒介,很多东西他都可以自由的吸入或者拿出体内外,自己凝得的文鼎也一样。
不过自己的文鼎跟体内怪鼎比起来,完全是珍袖超迷你版的,不足人家百分之一,因为赵明诚曾经把文鼎放入到怪鼎中的一足中,那里有从龙族得来的紫色功德气息,赵明诚发现想把那些气体导入到自己的文鼎中非常困难,还不如直接把文鼎放在这些气体中,让它们自然渗入。
“谢父亲大人提点,儿子必谨遵父亲教诲!”赵明诚又非常尊敬地躬身回答。
看到儿子这么谦逊,赵挺之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凡事反常必有妖,冷冷地道:“德甫,你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
呃?礼貌过头遭猜忌了?赵明诚想抽自己嘴巴的念头都有了,前主以前是叛逆少年,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
眼下,只能顺着老爹的话音道:“父亲大人直是明察秋毫,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刚才我来的路上曾顺道去相国寺为全家求个平安,谁知看到一个纨绔子弟在调~戏美女,父亲您常教导我们要匡扶正义,我就上前把他揍了一顿,把美女救出魔爪,然后就回家了!”
“只是把纨绔子弟揍了一顿?打了就打了,占理就好,这次事就算了,以后做事切莫冲动,汴京不同于别处,你随便扔块石头,砸到的都可能是皇亲国戚,君子要懂得中庸之道,否则绝不会容世太久!好了,准备准备,明天为父送你去太学院!”
赵挺之摇摇头,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必须关到太学院洗洗锐气,否则迟早会出事,轻叹一口气,转头朝门外喊道:“管家,带三公子去歇息!”
竖日,赵明诚早早洗漱完毕,跟着老爹去太学院当插班生。
太学院后世又叫国子监,那里是我国古代教育行政机构的最高学府,都是教授王公贵族子弟的。
赵挺之此时已经吏部侍郎,正四品,还兼职国子司业,相当于后世兼职教育部副部长之职,近水楼台先得月,给自己儿子插个班,根本不算事。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太学院吏丞部,对一个吏员道:“郑吏丞,这是犬子,今年十七岁,你看甲班或者乙班,随便安排个座椅就行了,这小子老大的人了,还经常不学无术,太让我操心,这不,被我逮进太学院,用圣人的文气好好好熏陶一下顽性!你看有问题没?”
郑吏丞诚惶诚恐,眼前这个教育部副部长的公子来校,必须给他安排个好班级,虽然领导说安排乙班也可,那是领导客气话,也叫陪选答案,你若真无眼色地选它,那么你的前途基本上也到此终结了,不懂眼色的人由来是不堪大用。
“没问题!甲班还有一个位置,刚好能安排令公子。”
郑吏丞非常大声地殷切回复,虽然甲班目前已经严重满员,但是他还是一口就划出一个席位。一个人有没有能力,就是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搞定领导交待的事!
眼下,郑吏丞此时头脑里正大转着,他并没有在领导面前哭穷说那里挤不下一个人。一个班级,理论上说,是可以塞很多人的,就看那个班级面积大不大?
此刻,他能想到的是,把甲班迁到更大一点的教室去,那样,就不存在拥挤问题,以后还能方便为更多的领导解决类似的问题!被赵挺之这么一插,教学大班化的想法提前几百年问世了。
“咦,郑吏丞,你昨天还跟我哭述甲班生员已经完全人满为患,说,连一只苍蝇也挤不进去了,现在怎么又说甲班还有一个空位?是赵大人面子够大,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做人要诚信好不好?尤其是我们这些授业传道之人,正义和良知是国之支柱,切不可儿戏说之。”
郑吏丞顺声转头望去,眼球跟着一缩,太学院设有院长祭酒级别一人,国子司业两人,这挖苦他之人,却是另一位国子司业何执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