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威压越来越近,赵明诚终于发现空中有一个骑着怪鸟的女子出现了,此人身穿七彩霞衣,二八年华,面系白色丝巾,身背一把透着远古沧桑气息的古琴。
“自古灵果从来泽福有缘人,姑娘何必说是你家栽种,想要抢劫你就明说嘛,哥哥我也不是不尽情理之人!”
赵明诚并没有一直盯着她看,反而一直注意她身下的怪鸟,这东西,似凰似凤,但又绝对不是凤凰品种,很可能是一只上古凶兽,搞不好,被咬一口后绝对让你欲仙欲死!
“呔!这是我家小凤千年来的口粮,你们摘一两颗吃,我也就当你是有缘人算了,但是你们竟然组队来偷吃,有缘人也太多了点吧?”
那女子看了看青狐带人逃跑的方向,似是认出了那个贪吃鬼是谁,并没有马上去追,反而冤有头债有主,直接堵住赵明诚。
“偷吃的小贼,快快自己割下舌头。然后向本姑娘磕头认错,如果本姑娘心情好,可以饶你一命!”
赵明诚被那只远古怪鸟盯得毛骨耸然,原来是这货千年来吃的口粮……咦,不对呀,石秀说过,这暴魂果可是长在熊妖洞旁,怪鼎也说过,此果是大型动物的最爱,怎么会变成怪鸟的口粮?这丫头分明在诈我嘛!
“哈哈哈……我说小姑娘,你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头发?”
赵明诚摸摸光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也不知道当初剃头发之人,用过什么秘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冒上来。
“你个光头小和尚,有毛可看啊?”那女子明显跟不上赵明诚的节奏,随口说了出来,一语说出后,随后眉色渐冷,居然被他诱得暴了粗口犯戒,找死!
“什么叫有毛可看?我只不过提醒我是聪明绝顶之辈而已!”
赵明诚看到此人脸色明显开始不善,马上又道:“此果叫暴魂果,绝对不是鸟族的最爱,你刚才说的什么千年口粮,根本就是屁话,小妹妹,说谎是不对滴……你别拿眼瞪我,有本事叫它吃下十粒暴魂果试试?”
“哼,我想起来了,又是你!”那女子忽然话风一转,道:“小子,上次冒犯我的事还记得吧,居然今天落在我的手上了,正好新帐老帐一起算了!”
“停停,美女,你别乱拉仇恨值,我们明显第一次见面,如何来得新帐老帐一起算的说法?你这家伙,不会刚学过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吧?想找人打架你就明说嘛,何必伤脑筋找什么各种明正言顺的借口?”
赵明诚不知道此人是哪个世家的人,居然这么难缠,不过出门坐上古奇禽,这让他真的压力好大。
“还记得今天春天,你在对面塔上干了什么坏事?”彩衣女子咬牙切齿地道。
“呃,对面塔上?我没干什么坏事呀,我只不过无事独上高塔,简单地登高远望一下就走了,连‘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都没发表过,更是没留下‘到此一游’的墨宝,像我这样的良好青年,我能干什么坏事?”
赵明诚心中隐隐地跟某些影像重合,但是他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干过坏事!
“你真的忘了?好,很好!我可以给点提示:飞来峰上千佛塔,但闻琴声伴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某人登高远望时,对面一座山峰上,有一个绝色女子,在玉手拂琴。某人吟完诗后,双手遮口,大声喊道‘妹子,弹得太难听了,快点住手,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彩衣女子学得维妙维肖,但是她的眼神始终一直盯着赵明诚,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秘门族规,见过自己真面容的男子,要么一刀杀死,要么招为夫婿。
赵明诚吃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随意承认,继续不动声色装糊涂地道:“呃,我说姑娘,你到底想干嘛?这深山密林的,千万别乱跟我套近乎,切记,举头三尺有神灵,借口什么的,千万别乱找和乱来哦!”
“呀呀,你还不承认,气死我了!”
彩衣女子气得大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忽然从眼前一下子消失掉。
赵明诚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凌波微步奥义自动打开,一连换了七八个身位后,停下来正想找寻那女子。
屁股却随之被人狠狠地一踢,接着又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狠狠地一撞,自己直接被撞飞向云雾中……
好快的身法!这是赵明诚唯一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琴声让赵明诚回过魂来,他慢慢张开眼,触目眼帘处,自己半摔在一处池塘边,身子居然受了重伤,根本不能动弹。
一竖箜篌,清音缈缈。
赵明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居然看到池塘另一边,有一个女子,一袭素衣,在轻弹箜篌。
这个箜篌应该属于小箜篌的一种,形如半边木梳,琴的鸣音处在角形曲木内侧掏空,蒙以核桃木薄板而成,为一弯曲的共鸣槽,琴箱下端镶有蝴蝶形骨饰。
角形曲木上端为凸螺旋形琴首,琴弦一端拴于下方横木的弦钮上,另一端系于曲形共鸣槽的背部。
张着1弦 ,均为直径相同的丝弦,以弦长有别而音高不同。
外表装饰美观,在角形曲木两侧雕刻有对称的凤凰、云头和花卉纹饰,并刻有楷书,通体无漆饰。
赵明诚非常眼尖地看到楷书处,似是刻有一个蝴蝶鼎纹,又似是凤凰尾形鼎纹。
弹小箜篌的女子,完全不知有人在水池边偷看,她身姿素美妖娆,铜弦、缚其柄于腰间。随弹随行,首垂流苏,状甚美观。
“盛不尽巫山烟雨,展不完春柳花开,青山隐隐,绿水悠悠,江山多寂寥,难描几多愁。
谁画梅花,星日朗朗,笑颜不羁?
谁煮香茗,烟雾渺渺,只看水袖翩跹?
是谁会错意,银月黄昏,暗香醉迷?
是谁翩然一笑,自做多情,摇落梅花重重,错画横斜疏影。
是谁轻掌孤灯,寒透冷月清风?剪影烛下,魅影流苏,一杯女儿红,饮尽相思苦?
是谁红尘纤墨,谱的南柯一梦,却落朱砂,错忍清泪,唯恐压翻双溪蚱蜢舟?”
赵明诚没想到,会有一天,能听得如此动听的‘怨神曲’,不由醉了!
此人怨念,居然比朱淑真还要强上百倍,朱淑真以前怨念无处发泄时,就会在纸上画圈圈玩,从而有了超级圈圈战词曲。
而这人,完全是跟她走同一种路线的,只不过她追求的是箜篌之道,自弹自唱,不受乐府限制,由心而发,基本接近后世古琴曲。
赵明诚不禁感慨,弹箜篌的女子,男人最能动心,所谓凤鸣箜篌,孤绝惹人怜,便是如似!
“咳咳,那位好心的仙女,在下受重伤了,能否帮忙抢救一下?”赵明诚没想到那个女子与凶兽合一,速度跟手段都残暴无比,自己能捡回小命,还是有生命之泉滋润的缘故。
听到对面水池中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那个弹箜篌的女子明显一惊,慌乱地转头拿出丝巾蒙面。
似想离开,走了几步后,最终下定决心走了过去察看。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
“仙子切莫误会,在下是被歹人所害,打飞到这里,扰到仙子清修,真是罪过!”赵明诚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非常尽到,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佳人面前失分。
“咦,居然这样都没死,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赵明诚口中的歹人应声出现,依然一袭七色彩衣,却是很自然地现身道:“箜篌姐,请教你一件事,这货偷看过本姑娘的芳容,现在又看到了你的芳容,你说,到底是我们乱拳揍死他,还是直接活埋省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