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灵,又是能灵。
祁韶现在听到这个名词就觉得头大。而沈樟也像不愿多说似的转移了话题,“我等下会把她处理掉,原本不想在你这里动手的。但她快死了,所以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你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吗?
祁韶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李芸芸终究还是不忍心地把她收进了空间,“毕竟是……等我出去了找个好地方把她埋了吧。”
沈樟毫不在意地点头,身上若有似无的金系元素愈发的浑浊,他却什么都没感觉似的继续运行着能量。
但她快死了,所以也是迫不得已。
祁韶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又眼见沈樟身上的元素浑浊的快要掩盖住金系本身了,她才走上去搭上了他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吸收了很多个像这样的珠……能灵?”
沈樟挑了挑眉,也没说是但也没否认,只是闭上眼做假寐状。
祁韶见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沾沾自喜,不知该是叹气还是着急,“所以你刚才的意思是只有活人身上取出来的能灵才有效果,所以你不得不赶在李芸芸死之前杀了她,对吗?”
祁韶不由得想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能灵,心里一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的能量很浑浊?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是何楼来拆穿我面具的吗?”见沈樟仍是不言不语的假寐状态,她不由地拔高了音量,“沈樟!”
他终于张开了双眼,见祁韶一副急的要跳脚的样子,近日来的不快稍稍散去了些,“你急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三阶高层了,连跳两层,能量吸收不完善是正常的,等过几天的考核结束了我会慢慢消化的。”
考核?祁韶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把事情都说开一点吗?我以为我们应当是互利互助的朋友才对。”
“互利互助?”沈樟勾起了一抹笑,“当然。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听李芸芸说,你在我身上下了标记?”
沈樟嗤笑,“你信?”
“我这……”
“是我下的。”
祁韶的声音戛然而止,沈樟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是给你下了追踪器,也利用了你,并且将来还会继续压榨你的价值。有问题吗?”
=口=!
祁韶不知道现在该是生气还是吐槽,这哪有人把利用和压榨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并且还反问一句有问题吗?当然有!
“你下在哪里了?”
沈樟指了指她左手上的感应器,见她脸色窦转,又指了指自己的感应器,“我们两个的感应器都下了记号,我可以从感应器上知道你的行踪,你也可以。当然,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成天没事做似的看来看去,主要是关键时候保命用的。”
听了他的解释,祁韶的脸色还是好转了一点。如果沈樟真的是从送她感应器的时候就打了主意要追踪她,那么这样的人别说是朋友了,连合作伙伴都没得做!
祁韶在沈樟的指引下点开感应器,果然找到了对方位置提醒,点开一看,果然是在自己身边的。
“下次要找我也可以直接打开这个就行了,如果你有危险也直接告诉我,我总能找到你的”
祁韶摆弄了一会后将提醒关闭,“你说的利用了我是指什么?”
“说到这个我得向你道歉。”沈樟沉了脸色,“我带你去参加宴会,的确不仅是为了帮你。何楼说的没错,我是拿你做饵。只是我也没想到,这钓上来的鱼竟然会是他。”
见祁韶一脸求八卦的小表情,沈樟却截下话头不讲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呀!别吊胃口了,快说啊!”
沈樟一手撑头,脸色满是挪揄,“我的故事是那么好听的?什么酬劳都不用付?”
“你连我的未来都预约完了,我哪里还有别的酬劳可以给你?”祁韶脑海里一转,话语就脱口而出,“既然将来还要不断被你压榨,那么我的自身价值岂不是很高?现在我想听下去,不知道酬劳够不够了?”
比起其他人,沈樟或许不够强大,但是足够坦白与真诚,没有太多的花哨,也不会对自己人玩心计。既然她做不到独善其身、一人壮大,那么她要站的队,一定要能站到联盟顶峰!只有这样,她才能……
“听上去是我占便宜了?”
“嗯,而且占大发了。”祁韶严肃地点头,却又好似玩笑般地开口,“像我这样特别的测灵师,联盟找不出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空间异能者,联盟也不会有第二个。你都已经是‘得能人者得天下’了,还来计较这么点小小的便宜?”
沈樟的眼神越发深邃。少顷,他垂下目光,嘴角的笑意也消散了,整个人像是隐匿在暗夜中的孤狼,冷漠但又强大。祁韶虽然诧异他气质的转变,但她隐隐觉得,这才是沈樟真正的姿态。
“得天下?”沈樟喃喃重复着,又觉得好笑似的指了指自己,“我,得天下?现在外面所有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都说我沈樟已经是满盘皆输,再无起势的可能。你这个赌,可有点大。”
“所以我让你先说一下故事嘛。作为一个不该知道的人,啊不,作为一个最有权力知道一切的‘能人’,你总该听听我是怎么想的。”祁韶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
沈樟抬眼一笑,“好。”
沈、林、何、周。老套的争权夺势。
联盟政府的不甘、异能者首领的野心。两大政权的轮番而治,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等我犯错。我索性将计就计把你带在身边。如果林毅真的以此对我下手,那么他和司寇宿的结盟会有裂痕;如果林毅不对我下手,那么证明何楼还没有站在他那一边。无论什么结果,对我都是有利,那我何乐而不为?”沈樟打开感应器的虚拟屏幕,在上面写写画画便于祁韶理解,在最后却不得不感慨,“只可惜百密一疏,让外人看了笑话。我的父亲居然早有他自己的一番计划,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