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团长的脾气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快,这当然要归功于莱昂纳多在段时间只能迅速的搞定他的缘故。曹团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喜欢占着道理压人,但他做决定的时候往往也是人情为先。两三句说完了,曹团长甚至准备带着一大票跟班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这画面,看得劳尔王子都傻眼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莱昂纳多和曹团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当初在斯里兰卡那个鬼见愁曹大队长哪里去了?
"曹团长且慢,马上就要就此分别了,难道就不愿意多留一会?"莱昂纳多倒是颇有点多愁善感,见到曹团长这么洒脱,没忍住又开口了。
"这又什么好多说的?男子汉的感情贵在交心。你的为人我曹某人是服气的,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该道别的人也几乎都在这里了,难道还要我去挨个挨个给那些等着分赃的权贵道别吗?"曹团长淡淡一笑,发自内心的说道。
在此之前,劫掠团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曹老板对莱昂纳多的存在感受是非常复杂的。曹团长的很多做法,其实都带着暗自较劲的成分在其中。说白了,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了。奥老爷子曾经都当着曹老板的面指出过这一点,曹团长可以不承认,但是他不能否认,他的成名之路是非常传奇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声名鹊起了,而且还是在整个比蒙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曹团长本人呢,又偏偏是心高气傲的主,任何人他都不看在眼里,直到他知道了比蒙帝国还有莱昂纳多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存在的时候,他的这份傲气才算是有所收敛了。这并不是他惧怕莱昂纳多,而是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在莱昂纳多面前就和小丑一样,只能希望自己慢慢的翻越这座大山。
在莱昂纳多来到南征前线之前,曹团长在南征中混得风生水起,到处惹是生非,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可是莱昂纳多来到前线之后,曹团长就老实了不少,甚至让不少人有种他莫名其妙就销声匿迹的感觉。这是为什么?这是他难得有机会近距离去研究和观察莱昂纳多的机会。曹团长之所以会有现在这样一番话,那就是因为在这段时间的研究和观察当中,他算是更加了解莱昂纳多这个人了。或许莱昂纳多混到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是用了一些争权夺利的手段在里面,但这并不能掩盖莱昂纳多这个人的本质和人品。
曹团长最终的结论就是,莱昂纳多绝对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天才,一个国度能够诞生这样一个全面而且全能的英雄,绝对是比蒙帝国的幸运。而他的人品,也同样非常高尚,无私、公正、豪爽、重情义,几乎方方面面都非常符合曹团长个人胃口的。即便是曹团长这么骄傲的人,到现在也得承认,就他现在要超越莱昂纳多是不可能的,就靠一场南征,曹团长也不可能达到莱昂纳多那种被世人所崇敬的程度。当明白了这些之后,曹团长确实没有长留的必要,在他没有达到和莱昂纳多相仿或者超越莱昂纳多之前,他并不是特别愿意和莱昂纳多处得太过亲密。不是曹团长装逼,而是他不喜欢某些嘴臭的人到时候把他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的成就归功到抱莱昂纳多大腿的原因上去。曹团长反倒很愿意和莱昂纳多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但要成为朋友,曹团长个人坚持的原则,就是平等论交,双方的身份地位得比较接近才行。
"大哥你说哪里话,小弟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还不是为了和大哥你见上一面,你连寒暄两句的功夫都没有吗?这可是伤透了小弟稚嫩脆弱的心啊!"劳尔悻悻的搓了搓手,他都感觉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而且这个便宜大哥也没有给他什么面子。
"跟你这种叛徒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你这个没有一点立场的说客!亏我和你兄弟一场,你居然不在你父皇面前帮我请命一番?要是我们换位一下,老子就算是拼命死谏,也一定要力排众议,让我兄弟捞得盆满钵满。哎,你太让我失望了。"曹团长翻了翻白眼,继续挤兑着劳尔。曹团长用无限的心血和超强的魄力方才构建了这次辉煌的南征表演,他在这南征前线度过了自己截至到目前为止最辉煌的军旅经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油箱里也还有些能量,就算是在莱昂纳多的劝告之下认命了,可这也免不了曹团长内心的遗憾。
"大哥,你这样说,让小弟真的感觉太难受了。"劳尔假惺惺的挤出了一脸沉重的表情,但也没有人把他的表演当回事,劳尔这货可能也是当初受曹团长的影响比较深,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特别是在斯里兰卡的商圈当中,更是丑名远播,人称"吸血鬼"。这货做起生意来,简直是丧心病狂,完全没有身为帝国储君的思想觉悟,他可以像个泼妇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既然他是这样的生意人,当然就没有人相信他会有稚嫩脆弱的情感了。
"我带来的消息可能是让大哥你有所不满,但是同样的,小弟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也帮大哥你争取了不少的利益啊,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劳尔一个劲的感叹着。
他的话语才刚刚落下,曹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屁股坐了回去,一脸兴致勃勃外加期待的深情注视着劳尔,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听到"利益"这一类词眼的时候,曹团长绝对会产生条件反射,这也是屡试不爽的一个特质。
"我刚才就说了,有的时候,放弃并不意味着失去。这取决于你愿不愿意为你的梦想而作出改变!生活总是现实的,穷人用悬崖来自尽,富人用悬崖来蹦极,这就是穷人与富人的区别。而我相信,大哥你是属于后者,是个有想法有志气的富人..."劳尔点上一支雪茄,开始侃侃而谈,仿佛已经掌握了曹团长的胃口。
"我发誓,如果你再继续搁我面前装逼,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曹团长又一次翻了翻白眼,劳尔做生意已经做上瘾了,经常在斯里兰卡搞一些成功人士讲座什么的给别人洗脑,门票卖的都是天价,曹团长也早有耳闻了。而富饶的斯里兰卡当中有无数的冤大头,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就喜欢这一套,对劳尔的讲座趋之若鹜,可惜的是,曹团长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劳尔玩的这些,都是曹团长玩腻的。
"好好好,那我就直说了。"劳尔一脸不情愿,接着道道:"能让我劳尔甘心追随的大哥,当然不会是普通人物。在得知大哥你来参加南征的时候,我就在父皇面前说过,你必然能够干出一番丰功伟绩,事实证明我的看法是非常睿智的,大哥你现在已经是南征军的英雄。虽然某些心术不正的家伙想要恶意在背后中伤于你,可我劳尔也同样在斯里兰卡大肆宣传我们的英雄,既然英雄要回去,那么自然也应该享受英雄的殊荣。我已经让凯瑟琳公爵大人将大哥你和你的劫掠团在南征中的所有表现和战绩去汇总了,而且莱昂纳多大人和海因里希大人也将会联名为你起草一封表彰信,你就等着名扬全帝国吧!"
"就这样?"劳尔说得意气风发的,而曹团长却是越听越觉得没意思,这和他想象中的利益压根就没有半点关联。曹团长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这个便宜小弟还不够了解自己了,什么名扬全帝国?那些都是虚名,就像是天边的浮云一样,而且树大招风,对曹团长能够起到的实质性帮助其实是很小的,肚子饿的时候,名声能够当饭吃吗?
"当然不止,身为一个军人,既然你立下了如此显赫的功勋,我父皇自然也得对你老人家论功行赏不是?等到大哥你荣归斯里兰卡之时,便是我们帝国政坛上一个新星冉冉升起之时!大哥你的劫掠团在这南征当中的表现当真不俗,无数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大哥你能够成为我比蒙帝国军方的一名正式将领,想必也能够为我们帝国培养出更多的精锐战士,这难道还不是大哥你想要的吗?"劳尔还在吹个没完,这些其实都不算是他争取来的,就曹团长在南征中的表现,这些本来就是他应得的,劳尔完全是在借题发挥罢了。
曹团长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了,说真的,这些荣誉官职啊什么的,还真不是他想要的。当上了这个劫掠团团长之后,曹团长渐渐意识到了这个职位其实远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好,因为没有任何一丁点的限制,这就足以让曹团长的自由性完全的发挥出来。当惯了土皇帝,现在要让曹团长回归帝国军事编制的怀抱,这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受酷刑了,傻子才他妈愿意呢!现在曹团长发展的任何事业,那都是在为自己打工,为自己积攒家底,但一旦他不是劫掠团团长了,那就是在为别人积攒家底了,这笔账曹团长算得比谁都还清楚。就算是佩德罗陛下把虎贲军团都交给曹团长统领又能怎么样?曹团长即便是把虎贲军团所有战士都训练成像是劫掠团战士一样强悍,那说到底也是别人的部队,和曹团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有才是真的有,奥老爷子也是同样的观点。
"那你请你转告你父皇一声,我曹某人对这些封赏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直接告诉佩德罗陛下,我拒绝接受这样的封赏。我的性格不适合比蒙帝国的政坛,也不适合帝国的在编军旅。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当好这个劫掠团团长,服务好咱们比蒙皇室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什么计划。就说这么多!"曹团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
劳尔和海因里希两人完全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而莱昂纳多则是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是浮现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在这里的外人当中,真正懂曹团长的,还得算是莱帅哥。劳尔和海因里希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曹团长为什么会拒绝这样的好事,或者说所有的正常人都理解不了曹团长的想法。但莱昂纳多已经知道曹团长的如意算盘了,就看劫掠团现在发展的情况,就知道曹团长的发展是有多么红火了,有这样的基础了,谁他妈还会想着去改换门庭?那简直就是在自毁前程。
"那这么说来,大哥你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回斯里兰卡了?那我可怎么交差呢?我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带着咱们的南征英雄一起回到皇城的啊!"劳尔顿时有点傻眼了,今天他说了这么多,可能就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我们的战友袍泽都还在前线奋战,我却要带着部队先回去接受封赏,你不觉得从出发点来说就说不通吗?"曹团长耸了耸肩,接着道:"要去斯里兰卡也不是不可以,那起码得和这些南征的兄弟一起回去才说得通,在此之前,我看我还是回我的驻地先去休整一番吧,流亡之域的麻烦事还不少呢。"
"那我怎么办?这段时间我怎么混过去?"劳尔手中的雪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曹团长拍拍屁股一走人,劳尔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灰溜溜自己回斯里兰卡的画面,那还不得被人笑死?
"这个简单,你好歹身为一国储君,天天过养尊处优,骄奢淫逸的生活怎么行?这段时间就跟在莱昂纳多大人身边好好的增长一下自己的见闻吧。到时候你们回师的时候,咱们斯里兰卡再见吧!"
曹团长哈哈大笑,直接带着人走了,留下了劳尔独自凌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