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团长来说,这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本来没钱了带着一种兄弟到处扫荡,做做生意,闲下来调戏一下团里的几个大美女,每天好酒好肉的胡吃海喝,对于之前胸无什么大志的曹团长来说,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就因为库班那一嘴,曹团长却又辛辛苦苦的走上了另外一条充满了艰辛的道路。如果只是嘴上放放空炮也就算了,偏偏曹团长却是一个只要开口说了,就一定会做的人,所以这注定了他之后的行程几乎被塞满了。
还好曹团长也同样是一个非常看得开的人,有得必有失,做任何事都是一样。有好就必然有不好,所以曹团长觉得现在自己忙起来反倒还是说明了自己能有事忙,不至于沦为一个真正的土霸王。真正闲下来了,那才真该曹团长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的组织遇见了什么问题。
而且曹团长也和奥老爷子有同样的人知,相比较得罪人类世界而言,曹团长更偏向于把这事做好了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得罪人类世界的事,曹团长早就已经做得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要做就把事做绝,得罪得更深又如何?曹团长确实一点都不在乎他们来找自己的晦气。与之相对的,起码现在这流亡之域当中支持劫掠团这支队伍的群众又多了不少。
曹团长觉得只有傻子才会把这些流亡之域的群众不当回事,有着两个世界经历的曹团长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一旦老实人撕破脸皮,你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道理很简单,像是曹团长这样不老实的人,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要是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绝对不会拖过夜,更加不会选择忍让。
流亡之域的土著居民呢?他们是老实人,这个不假,他们一直以来也挺能忍的,这个同样是事实。可是老实人就会习惯一辈子被人骑在自己脑袋上拉屎撒尿吗?他们仅仅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一旦时机成熟,或者矛盾达到了他们心中能够承受的极限,迎来爆发点,那问题的性质就非常严重了。如果说曹团长的忍耐值上限是一百,那这些流亡之域的老实巴交的土著忍耐极限可能是一万。他们一旦达到了极限,一旦爆发,那甚至比曹团长更不好招惹,这就是群众的力量。所以就连圣人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其实不无这样的关系。
不知不觉间,从斯里兰卡走出来的曹团长已经悄然完成了这个华丽的大转身,昔日的书生意气早已演变成了今日的大哥雄风。曹团长也化身成为了一个实干家,倡导着"莫学知了爬树梢,东摇西摆唱高调"。刚刚打定主意,曹团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执行清剿捕奴者的行动了,但凡是接到了线人的消息,就算是隔着几百里远,曹团长也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劫掠团的兄弟直接按过去,从这种敬业态度上来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决心。
在流亡之域充满希望的原野上和那些恶贯满盈的捕奴团不约而遇,强制性产生交集,擦出热烈的火花已经成了曹团长的最大爱好。在几天的时间当中,曹团长就仗着劫掠团那恐怖的机动能力连续打掉了十多个规模在几百人左右的捕奴团,这种骄人的成绩,瞬间就在流亡之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被劫掠团解放的奴隶或者是被遣送回家,或者是直接拖家带口的去依附到自由发展联盟,他们口口相传,在很短的时间中,就把劫掠团的大名以救世主的身份宣传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确实再没什么举动会比这更能走进群众了。
俗话说刁狼会装羊,坏人会装腔。曹团长倒好,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他秉承的原则就是坏也要坏在明处,哥们儿就算是做那些不怎么容易被世人接受的事,也绝对不会躲躲藏藏的。这其中,尤其以劫掠团处决那些捕奴者的场面最让人记忆犹新。
现在的流亡之域完全没有什么法制可言,所以曹团长对那些战俘也没有客气过。用他对外界的解释来说,乱世须用重典,不在一开始就树立起绝对的权威,做这些事是难以进行到最后的,所以一旦落到了曹团长的手里,那只有死路一条,绝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劫掠团的战士也同样如此,劫掠团九怪的审讯手段现在又长进了不少,任何一个落到他们手上的倒霉蛋,都会在死前品尝到非人的折磨,然后被当众处决。只要那些捕奴团碰上了这票匪徒,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整个劫掠团上下都是把曹团长的心态引带到了自己身上,对人类商旅团的溃逃之人兴许他们还会放一手。可对这些捕奴者,哪怕只是一个人,他们都会集群去追杀,直到干掉他们为止。
之所以说劫掠团打击捕奴者引起了很多不好的反应,就是源自于他们这种绝不留情的风格。把战俘集中到一起斩首都只是小儿科的玩法,他们甚至连半点人道主义都不会表现出来,斩首之后,不但要把这些战俘的头颅堆成金字塔形状作为警示,甚至连那些尸体都懒得收拾一下,全都留给荒原上游荡的野兽去分尸。
有不少的土著都直言劫掠团这样的处理手法太过残暴无道了,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但曹团长在这方面却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他这种固执同样也是有效果的,那些深受捕奴之害的土著居民就对劫掠团的所作所为拍手称快,劫掠团的凶名也与日俱增。
在成为了那些人类世界的世家大族死对头之后,劫掠团又紧接成为了那些人类捕奴团之间口口相传的死敌。而且连锁反应也正在出现,整个人类世界当中对劫掠团抱有仇视态度的人也越来越多,找这个趋势发展一段时间,曹团长成为人类公敌已经指日可待了。如果发起一次"泛美大陆上最该死的人"的投票,曹团长绝对是众望所归的第一人,第二名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人类世界庞大的人口基数绝不是吹出来的。
"做大事的人,永远都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起码在他成功之前是这样的,必须要习惯这种待遇。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再差老子也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名人了,等到老子大功告成的时候,也不愁没有人来吹捧老子一下。到了那个时候,谁敢说老子不是正义的使者?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代表正义的,永远都是成功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曹团长意味深长的看着西蒙斯,显然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了。
曹团长笑得像中风,一看就寒碜人,很有走火入魔的味道。西蒙斯只能报以一阵苦笑,他并不否认曹团长的话虽然粗暴但是却是代表着真理,只是要想把奴隶制度废除,这在西蒙斯看来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再顺利,少说也要十年八年的时间。要是进展慢一点,运气差一点,花几代的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西蒙斯很佩服老板这种舍我其谁的性格,他做事从来不会去想失败是什么模样,从来都是对未来抱有堪称盲目的乐观。说得好听一点,这叫做矢志不渝,说得难听一点,这叫刚愎自用。按曹团长那些天马行空一般的逻辑,他被反战人士集体提名泛美和平奖似乎都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他是一个可以把世界上所有人的看法都当成是放屁的蛮野之人,认的也只有一个死理。这种彪悍不羁的人,谓之狂人。
奥老爷子表示,巨大财富的背后,都隐藏着罪恶。即便曹团长的出发点是因为不满这种奴隶制度,但实际上等他做出一点效果来之后,这背后同样会滚来让人难以估量的财富。比如说,之前作为奴隶对象而存在的土著,将会归附到曹团长的发展联盟之下。这意味着曹团长凭空又获得了很大的生产力,哪怕这些生产力是有偿的,他们能够为发展联盟创造出来的价值也远远超过给予他们的补偿。只需要看看现在发展联盟的每一个人是什么状态,就知道奥老爷子所言非虚了。
在曹团长的统管之下,发展联盟几乎是每一个人现在都处在人尽其才的状态中,曹团长可以支配的资源也全是物尽其用。这就完全属于天赋了,曹团长在这方面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嗅觉,他完全知道把资源和人才放在什么位置上能够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这一点连奥老爷子都坦然的表示自己是比不上那个大背头的。发展联盟的规模一直都在飞速的扩大,曹团长现在的作为,更是像把发展联盟的扩大速度又强行的提高了一大截,只要手里面的资源足够,曹团长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当中打造出来无数条专属的生产链!这难道不是巨大的财富吗?任何原始的资本积累都是充满血腥和罪恶的,曹团长现在也同样是在走这条原始资本积累的路,带血腥和罪恶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他的残暴只是针对那些为人所不齿的捕奴者,这谈不上罪恶。
至于那些发话让劫掠团适可而止的土著,奥老爷子只会觉得他们表现得很幼稚可笑。老虎捕猎的时候,难道会因为旁边一只苍蝇嗡嗡叫就放弃的吗?等到劫掠团和发展联盟更加庞大的时候,根本都不需要放半个屁,这些家伙谁还敢像现在一样张口乱说?现在曹团长的影响力在整个流亡之域已经像是蛛网一样的辐射了出去,受他影响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唱反调的土著反倒是成了那少数群体。
他们甚至连自己人都算不上,他们更没资格来对劫掠团指指点点。这纯属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典型表现,瞧瞧别人库班多聪明,这货第二次带着人马来劫掠团拉货的时候,看到这里巨大的变化,他表现得相当冷静,完全是在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搭上这艘大船,绝对不会多花心思去和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劫掠团唱反调。
库班给出来的建议,更是让人觉得这货腹黑得不逊色于曹团长。要想让那些根本不懂事的土著乖乖的闭上嘴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来一手祸水乱引,想办法让那些捕奴者把目标放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深刻的去体会一下这其中的痛苦,他们到时候铁定比谁都还更支持劫掠团,现在他们的嚣张也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
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方式,只不过曹团长一口回绝了。要让那些唱反调的人这样闭上嘴,未免也太过残酷了一些,把成就建立在这些土著的家破人亡上面,这曹团长做不出来。以前怎么做,以后同样怎么做,不去受他们影响就是了。就像是之前专注于打劫工作一样,那个时候同样有很多人眼红,在背后说劫掠团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劫掠团最后只是闷声发大财,还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至于适可而止?曹团长从来都不懂适可而止意味着什么。顶着一个大背头的他对赶尽杀绝情有独钟,对落井下石痴迷不已,对斩草除根乐此不疲。从他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看得出来他此刻已经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感。仿佛他的人生,就是为此而生。
好歹现在曹团长也勉强算是海边上的石头,见惯了大风大浪,不再是当初那种一点就燃的炮仗,这应该算是人生境界上的提升。力是压大的,胆是吓大的。唱反调的人越多,曹团长反而会更加的来劲,这货天生也带着浓厚的叛逆基因。
这个反人类的混蛋。奥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当习惯成自然后,他往往都只会静静的看着这个大背头那自娱自乐式的表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