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什也无疑有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那显着的特点,骄傲,自大,而且目空一切。看着霍因斯对那个大背头如此低声下气,约什早已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了,如果不是霍因斯是他名义上的直属上司,他绝对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口。
老罗家的人,从来都是如同神祗一样受人瞻仰,霍因斯今天的表现让约什有种屈辱感。约什也有理由骄傲,他虽然只是一个老罗家不怎么靠近核心的子弟,可他的实力确确实实的在那里摆着,迟早有一天,家族的高管是会看到他身上的闪亮点的。约什觉得,自己所缺少的,仅仅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已经来到了约什的面前。想到自己日夕苦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约什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对方只不过是五百盗匪而已,就算是有着不同于寻常盗匪的体形和装备,但约什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能力收拾掉他们。
对自己这三百重装盾斧手,约什充满了自信,他太清楚大家都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相互之间的默契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哪怕只是一个家族的专属武力,但老罗家财雄势大,他们训练出来的武士也是非同寻常的强大。
三百人听上去或者不是那么吓人,但是如果知道这三百重装盾斧手都是修炼了土系斗气的斗气修炼者,其中最低的都是三阶中级剑士,最高的是五阶的剑斗士,带头的约什还是七阶的剑舞者,那可能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老罗家不知道在这些家伙身上投入了多么巨大的精力和财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甚至骄傲的约什认为,就算没有雷吉佣兵团的那群傻逼,他的三百重装盾斧手也同样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商旅团护送到比蒙帝国境内。一路走来,那些雷吉佣兵团的家伙像是猴子一样做着种种谄媚的手段去讨好商旅团的两个负责人时,约什都是冷眼旁观。他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与这种人为伍,这个时候,霍因斯这个负责人的举止已经有损害家族形象的嫌疑了,约什才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
"约什,不要和他们赌气..."霍因斯连忙准备阻止这个家伙的挑衅。
可约什对他这个直属领导似乎并不买账。约什甚至已经走出了人群,那赤裸裸的挑衅眼神就定定的落在曹团长的脸上,约什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缓缓的转向,指向了地面,意思不言而喻。约什并不觉得自己的地位比霍因斯低多少,而且他认为就算是有家族高管后面追查这事,他也只会被誉为家族名誉的守护者。
"哟...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孩子?"曹团长故作惊奇的吸了口气,一脸的戏谑,到:"孩子,如果你真不知道我们是谁的话,那我也大大方方的告诉你吧,我是霉神的使者!"
"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乡巴佬,我可不怕你们这些三流货色。你还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意味着什么,我给你三息的时间,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不然的话,我将为家族扫清你们这些渣滓!"约什扬手抽出了背上斜背的武器,那是一柄造型非常奇特的斧头。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重装盾斧武士清一色的都是用的同样的武器,不同于劫掠团银背武士们的制式战斧,他们用的斧头无论是那三尺来长的手柄,还是那斧刃,都带着柔和而又诡异的弧度,很符合力学原理对凶器的一切要求。如果说劫掠团的制式战斧是重在质量和大小的话,那他们的斧子就胜在精致和邪魅。泛美大陆的人在冷兵器上的造诣,曹团长都得暗道一声佩服,特别是这些人类出产的玩意儿,确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曹团长看了看这些家伙的武器,又看了看吉诺比利,劫掠团当中,只有吉诺比利的蛇形刀是另类的武器。一般用这种另类武器的人,往往都有几把刷子,曹团长也相信,这堆钢铁罐头一样的家伙不仅仅只是装逼才用这种武器。
霍因斯其实在心里冷笑着呢,为什么霍因斯不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能够捞到家族如此有油水的职务。而约什这种武力强悍的家伙,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就已经达到七阶的强者,不过还是一个小头目。靠肌肉吃饭和靠头脑吃饭,这就是根本原因。
要说到怕曹团长,霍因斯也有那么一点吧,但绝对不至于怕到像是他表面上那么夸张。曹团长那蛮横不讲理的性格,霍因斯顶多觉得束手无策,又不是孤家寡人的,又有何惧?霍因斯现在掌握的商旅团的力量也足够庞大,哪怕曹团长也已经鸟枪换炮,不是当初斯里兰卡那点人马了,但霍因斯觉得也并不算什么。
在斯里兰卡的时候,再怎么说,那是比蒙的地盘,是曹团长的主场,再加上当初没有什么人可以用,方才被曹团长搞得那么焦头烂额。现在霍因斯是被降职了,但是手里面却多了一股力量,起码比在斯里兰卡的时候强多了,何尝不是鸟枪换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路走来,霍因斯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被调来帮助自己的约什也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家伙,几乎是不怎么给霍因斯面子的。或许在约什看来,他和霍因斯地位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一个从文一个从武,各司其职,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所以霍因斯即便是这商旅团的一把手,可他并没有达到那种掌控全局的高度。
霍因斯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同样是个狡猾之徒,这一路上,即便没有让约什对自己心悦诚服,可霍因斯却掌握了一套刺激这个肌肉棒子的方式。但凡有点本事的家伙,都受不了激将法,约什也是这一类人当中的一个。
霍因斯明白,要是自己命令约什全力出击的话,这货未必会听自己的。所以霍因斯选择了对曹团长示敌以弱,借此来刺激约什那好战分子的心。果不其然,霍因斯感觉自己还没有怎么发挥,约什就已经自己上钩了。
"打吧!你们这些肌肉棒子和肌肉棒子之间的对话,我霍因斯才不会参加。我的目的,只是把商旅软安安稳稳的带到斯里兰卡,仅此而已。只要达到这个目的,那老子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害得重装盾斧战士们损失的,也是任性妄为的约什。"霍因斯心里跟明镜似的,在约什站出来的时候,霍因斯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用心险恶自是不用提。
曹团长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因斯,一脸"虽然你奸似鬼,但我已经把你看穿"的聪明人表情,看得霍因斯浑身上下都极其不自在。在场唯一一个发现了这个微妙点的人,估计也就是曹团长了,因为和霍因斯打过交道,所以曹团长非常了解这么家伙的本性。霍因斯同样有着出生于世家大族那非同一般的骄傲情绪,只不过他比赫尔德更懂得隐忍一些,故而他也能比赫尔德爬的更高。
霍因斯索性垂下双目,不去和曹团长对视,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霍因斯对家族培养出来的重装盾斧武士实力太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在青少年时期展现出了不同于寻常人一面的身体素质,才会被家族挑中来做专门的培训和锻造,日夕苦练。每一个人别说那一身华丽的装备,就光是他们每天的生活费,都是一些三口小康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了。这些钢铁罐头是烧钱,可那战斗力也是实打实的。经过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深度培养之后,他们一旦摆上战场,也是以一当十的存在。
这三百人,才是这支商旅团最大的武力依仗,像是雷吉佣兵团的那些家伙,给他们擦屁股都不配,霍因斯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如果依靠着三百个钢铁罐头把曹团长给干掉了,那霍因斯才真是睡觉都会笑醒。
对曹团长恨之入骨的人,绝非只是霍因斯一个人而已。在斯里兰卡的人类商人们甚至有相互之间的隐秘约定,要是谁能报复这个大背头一次,其他人就得出资来感谢。只是让曹团长吃一个小亏,出个洋相,都是上万个金币的收入,要是干掉这个大背头,霍因斯估计自己会一夜之间暴富!而且,霍因斯也能在这个圈子当中混出自己的名头,美好的未来,也即将会为了霍因斯而来!
无论是新仇旧怨,还是干掉曹团长之后的意义,都注定了霍因斯那颗躁动的心只会跳动得更加的剧烈。而曹团长呢?早在看到了老罗家商旅团那绵延开去足足有上千米的商旅团规模时,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这就是一场不能回头的路。老罗家的商旅团,才符合曹团长打劫生涯中对于肥羊的一切定义,这才是那种半年不开单,开单就要吃几年的好买卖。
在霍因斯盘算劫掠团的实力时,曹团长同样也在评估这些对手有几斤几两。霍因斯觉得凭借这些重装盾斧战士的存在,能够在付出一定代价的情况下击溃劫掠团,甚至干掉曹团长。付出的代价,还是霍因斯完全可以承受的那种。
而曹团长得出来的结论,和霍因斯惊人的相似,甚至更加具有白日梦的属性。在曹团长开来,要吞掉这个庞大的商旅团,依靠劫掠团主力的底蕴来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如果说霍因斯觉得损失是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话,曹团长觉得损失完全没有。
这些钢铁罐头一样的家伙看上去不好惹?曹团长绝对不那么认为!在曹团长的眼中,这些家伙和摆在那等人砍的木桩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稍微比较硬一些而已。
三百重装盾斧战士已经越众而出,摆开了阵势。因为是重装属性,所以他们的阵列也有别于一般的步兵集群,并不是那种密集的阵势,每人之间都大概有着丈许的距离,看来这是他们之间最合适的攻击距离。
这些家伙的斧头柄尾巴上还有着一个扣环,连着一截链子,另外一段连在他们的盔甲上,看样子也是属于覆盖面积较大的武器,而差不多就覆盖方圆一丈左右。
"链斧吗?还真有点非主流...不过我喜欢,有点意思。"曹团长耸了耸肩,一脸戏谑的笑容。这些钢铁罐头要是都堆到一起,那要砍确实不好砍,但如果是这样的阵型,反倒是便宜了向来都无孔不入的劫掠团战士。
"你们不是喜欢说我不怎么给你们融入团队的机会吗?好吧,那这次就算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了,我给你们的建议是,不要离开老爷子太远了。只有这样一个限制条件,其他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你们。"曹团长对着身后的两个美女拍了拍手,难得一见的笑了笑。
奥老爷子翻了翻白眼,心说这叫王八蛋倒是会撂挑子,自己当甩手老板挡得轻松,却不管老爷子这把老骨头是怎么想的。劫掠团的大爷?奥老爷子对此只相信一半,除了当大爷,给曹团长这个大背头擦屎擦尿也同样是他的责任之一。
曹团长这么痛快,那只有一个解释,奥老爷子太了解了,那就是这个大背头已经在私下里摩拳擦掌准备自己上阵了。不然的话,这小王八蛋会有那么好说话?斯嘉丽和盖尔两人相视一眼,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两人的动作倒是一点不慢,斯嘉丽已经把自己的祭司乐器准备妥当,盖尔也已经持剑在手,可等她们两回过神来,却又是一阵无力。
曹团长说得容易,她们哪里知道怎么融入这个团队?曹团长这阴险狡诈的家伙,又开出了一张没有意义的空头支票。和奥老爷子呆在一起?那不就是当一个战场旁观者?难道奥老爷子还会拿着拐棍冲过去敲人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