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真的决定那样做?”仙府之中,百里城一脸凝重的望着蝶舞。
蝶舞点头,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除了铭风外,其他人能见到的也只有这种脸色了。
百里城倒也习惯了蝶舞的冷淡,轻叹道:“丫头,这件事太过重大,你扛不下来的。”
“我没想过扛。”蝶舞沉默,顿了顿才道:“我只是想着那群人该死。”
“该死”二字一出,整个仙府内温度似都下降到了零下几度。
百里城苦笑,“你这丫头,那便随你吧。”
蝶舞漠然,百里城不再废话,随手将手中之物抛给了蝶舞,这是几日来他为蝶舞重新锻造过的银甲,相比起之前,现在的银甲无疑是更上一层楼。
“我去看看他。”百里城一声轻叹,直接向着后山之地掠去。
不知为何,自上次的事件后,铭风便一个人坐在后山之地,不言不语,不闻不动,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般。
望着那道僵立的背影,百里城便是心中感伤。
轻飘飘的落下,挨着铭风坐了下来,因上次的事件,整个铁峰变得灵气充盈,此刻从山顶向下望去,便是一片云山雾海。
云雾中蕴含的皆是浓郁到实质的灵气。
一己之力,将一处废弃之地转化为修真圣地,不可谓不是夺天地之造化。只可惜……
“你小子变傻倒是好了,只可惜其他人就遭殃了。”似想起了什么,百里城冲着铭风抱怨一句,不打算再这样傻坐下去了。
蝶舞要代替铭风赴约,他也总要去做一点有用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那般家伙好过。
“咦?”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似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身形猛地停顿下来,不可思议的盯着铭风看,直到半响再无动静,这才摇了摇头。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他来这里不下百次,也没见铭风有什么反应,这次居然看到铭风颤动了一下,肯定是错觉。
心中这样想着,百里城便欲施展身法离开。
突地一道声音传来:“谁要遭殃?”
声音清冷淡然,透着一丝空洞虚无之意。
“铭风?”百里城豁然转身,死死地的盯着铭风,身形因激动不可遏制的颤动起来,他看到了两双漆黑如夜的眼睛。
是铭风,铭风醒了。
心中狂吼着,百里城好歹也是渡劫期强者,很快镇定下来,难掩心中喜悦之意道:“你小子,这么多天来可吓坏老夫了。”
铭风似还没完全清醒,眸光几度变化,由最初的空洞虚无,渐渐地亮起一道光彩,脑海中记忆一步步复苏,当他忆起失败那一幕的时候,面皮狠狠地一抽,眸中浮现一抹哀伤之意。
百里城察言观色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沉吟道:“小子,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我知道。”此刻,铭风已完全恢复,苦笑一声,有些难以启齿。幻雪没有成功复活,对他打击甚大,大到直接封闭了五感六识,也不知意识游荡了多久,这才醒来。
意识能醒来,说明他已从心底接受了这件事。
“不过事无绝对。”百里城斟酌了一下,似在想着什么,眉头都深皱了起来。
铭风挑眉望向百里城道:“怎么了?”
“说不好,你问蝶舞那丫头去吧,她说南宫祭酒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一句话,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南宫祭酒?”铭风眸光骤亮,下一刻,已消失在山顶。此刻铁剑锋之顶,被仙府所笼罩,铭风自然可以随意穿梭。
“哎哎,小子我还没说完哪……”眼看铭风消失不见,百里城吹胡子瞪眼,似想到了什么,心情突又平复了下来,嘿嘿笑道:“蝶舞那丫头……这回可又转机了。”
下一刻,铭风已出现在蝶舞身边。
蝶舞正整理着什么,铭风突然现身。她立刻警觉,手中长枪倒转,狠狠地向后一刺,暴喝道:“什么人?”
“是我。”铭风苦笑,不曾想一出现,迎接自己的就是蝶舞的神枪,好在他反应不慢,再加上仙府以他为主,直接动用了仙府禁制,一股特殊的重力出现,神枪速度立时被压制下来。
铭风伸手一拍,长枪倒转而回。
蝶舞愣愣的望着铭风,大喜大悲之下,直接傻在了原地。
“蝶舞……”铭风正欲说什么,突然身形猛震,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现在蝶舞只穿着一身亵衣。
这是仙府之中,独属于她的房间,除了她本人外,外人无法闯入。她本来正在试验百里城为他炼制的新铠甲,哪曾想有人能随意闯入。
不过铭风身为仙府之主,倒是可出入任何地方,这才发生了如此尴尬的一幕。
蝶舞短暂的呆愣之后,亦发现了自己的状况,一声娇呼,银光爆闪,下一刻银甲已披在身上,满脸通红的道。
铭风有些傻眼的道:“我……那个……”半响,才一副挫败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相反的蝶舞除了脸红之外,比他镇定多了。
“嗯,那就好。”铭风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断断续续的道:“我听百里城说,南宫祭酒离开时,曾给我留下一句话,所以……”
“他确实留下了。”说起此事,蝶舞面上红晕退却,盯着铭风,眸中带上了丝丝复杂难明之意,轻声道:“他让我告诉你‘若问归处、需求仙路。”
“若问归处、需求仙路……”铭风喃喃自语,心底尴尬之意尽去,他完全被这句话所吸引。
南宫祭酒那等人,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他专门给自己留言,定是有什么玄机在其中。
想到那日离开南宫家族的时候,他就先后数次问过自己确定要复活幻雪,后来更是问自己后不后悔,莫非他早料定了今日之局。
亦或是那日……他算到了?
铭风面色陡然一变,“若问归处、需求仙路……”
这句话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
蝶舞似在想着什么事情,同样不言不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