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为了拿这个,特地跑一趟?”裴臻不可思议的看着背着篓子的白彩。
本来是好好一个绝世公子,偏偏要做一些山野农夫做的事。
要是裴臻知道什么是level,他一定会说:这level lo的啊。
秦绍冷眼瞟了一眼背篓,见白彩还拿块破棉袍盖着,心道莫不成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不成?“这里面是什么?”
“这个啊,”白彩放下背篓,把棉袍团吧团吧夹在自己咯吱窝里,露出背篓里一大串的红辣椒还有半篓子地瓜。“辣椒跟地瓜咯。”
“地瓜?”裴臻望了白彩一眼,那小眼神分明是在问,那是什么东西?
白彩提着篓子,笑道:“这不就是去年在西北推广种的红薯嘛。村民不敢违抗官府,又不想浪费自己的地,索性一股脑的都种在了大山里。倒是便宜了住在山上的我。”她说的话有真有假,西前村人的确是将红薯秧子扔在了山沟沟里,至于活没活,白彩就不清楚了。反正,这红薯是她空间里种的。
秦绍点头,“明白了。”
裴臻问:“白彩兄,你就不生气不失望?”
白彩笑道:“这有什么好失望的。我又不能逼别人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再说,她现在也没那权利啊。
“味道如何?”秦绍冷不丁的问道。
白彩下意识的回答:“当然好吃咯。”然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绍是见识过白彩手艺的,当下就目光灼灼的望向白彩。那目光叫一个火热啊。
白彩权当是没有看见,继续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嗯,她应该去问一下姬满她今晚该睡哪里。裴臻他们要加夜班,可不代表她愿意陪着他们。
姬满正好训完王虎,出来找白彩。嗯,是找白彩,裴臻他们只是陪衬加顺道。
王虎是他的得力手下,忠诚可靠,他以为有王虎照顾白彩会万无一失。没想到,问题就出在王虎身上。他头一次知道,王虎如此敌视白彩。
现在还有用的着王虎的地方。姬满在心里如是跟自己说。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寒了一众兄弟的心。不过,该罚还是得罚的。
“你就拿了这个啊?”姬满大步走到白彩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篓子。接着,眉头皱的老高,“你这是做什么?”
他看向白彩夹在咯吱窝里的棉袍,面色分外难看。
白彩“哦”了一声,改夹为抱。她也知道姿势忒不雅了。不过,谁让秦绍跟裴臻装的跟死人一样呢。
姬满:“……”
“你来见一下王虎。”姬满道。
白彩问:“为什么啊?”难不成要她赔钱,军营的伙食费?这下可不妙了啊。
姬满扭头看了白彩一眼,“也是,等一下让他来见你。”让白彩去见王虎,会折了白彩的身份。这一点,他险些忽略了,姬满心理想着。
白彩尴尬的摆摆手,她不想再继续谁去见谁的问题,“那个……我今晚睡哪啊?”
裴臻笑问:“白彩兄,以前睡哪?总不会跟一群人挤一个帐篷吧?”
秦绍道:“怎么可能!”接着对白彩说:“别乱想,阿臻就是爱开玩笑。”
白彩点头,“他没说错啊,我就是跟同村的村民挤一个帐篷,怎么了?”
“……”BY姬满,秦绍,裴臻。
姬满摸摸白彩的发顶,“我一定教训王虎那混蛋!”
白彩拍开姬满的大大的爪子,白了他一眼,“你罚他干吗?我本来就是个小兵,这是理所当然的好吧,好了,你们还要在这站多久啊!冻死个人啊我说!”
本来西北大冬天的晚上就冷的很,偏偏她又又脱下了自制的棉袍,一身窄袖常服单薄的很,白彩现在恨不得将棉袍裹在身上。姬满还不自知,一个劲的在嘚啵嘚啵的。
王虎看她不顺眼,想给她小鞋穿,这在白彩眼里,实在是正常的很。谁让她黑历史海了去了。再说,王虎是姬满的得力属下,她不想因为她而让两人心生间隙。
白彩话中的意思姬满秒懂,叹口气,再摸摸白彩的头,“真是好孩子啊。”
裴臻跟秦绍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白彩难看难堪的臭脸色真是百年难遇啊。也难怪,姬满二十五岁,白彩十七,两人相差八岁。姬满会将白彩当成小孩子,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白彩路过还在凛冽寒风中站着的兵士时,随口说了句:“与其大晚上站着,倒不如明天早起一些。”
姬满道:“下次我会考虑。”
邓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白彩身着华服从他身边飘过,满是不解。心中疑惑更甚。不过,白彩显然没有想替他说情。他都不确定白彩有没有看到他。
头一次,邓河发现,一个人能有如此多面。小南山上的白彩是能干聪明漂亮的“姑娘”。虽然被征兵,他知道白彩其实是男人(其实并不!),但是,白彩表现的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相反,王校尉还时不时的给白彩小鞋穿。
但是,今晚的白彩,怎么说呢,他读的书不多,能用的词就更少了。可是,华美,这两个字在他脑海却挥之不去。
白彩跟几个人走后不久,王虎校尉派人来解了他们的罚站,让他们回去休息。
“妈、蛋啊!老子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达尚铎搓着手往他破旧的营帐中走。
杜泽米在一旁深思,闻言,“没一个时辰已经算是不错了。”
丁月章薄唇抿成一条唇线,“白阿四!”
“对!老子饶不了他!”达尚铎大大咧咧的走进帐篷,他们三兄弟一个帐篷,除此之外,谁也进不来。
杜泽米叹道:“大哥还是不要去找白彩的晦气了吧。”
达尚铎闻言浓眉一挑,跟吃了火药似的嚷嚷道:“老三你真当老子怕了那个小白脸啊!”
杜泽米坐在达尚铎身旁,冷静的劝道:“大哥,你该不会不认识白阿四身边的那个将军吧?”
达尚铎一愣,“眼熟?”
不怪这么多年升不了官啊,杜泽米轻轻吐出七个字:“真武侯世子姬满!”
达尚铎脸色一僵,“世子爷?”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丁月章站在一边,仍是木着脸,“白阿四不简单!”
达尚铎舀起大碗狠狠的吞了口烈酒,一抹嘴,“不简单?!姓白就是白安臣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