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很闲?”白彩活动活动手腕,见钱越程还坐在自己书桌对面,开口问道。
钱越程笑道:“对啊,很闲。”
白彩指指身后的帘子,“那请您回屋歇着吧。”你闲也别来烦我啊。
“我能看看吗?”钱越程指着白彩面前的一沓纸说。
白彩点头:“好啊,你看吧。只是一个小故事而已。”
钱越程飞速的浏览了几页纸,赞道:“好故事,精彩。”
白彩道::“谬赞了侯爷。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只为博然一笑的故事而已。”
钱越程说:“各花入各眼,不过,江南人就喜欢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白彩提笔继续写,也是,她要是将武侠故事在江南讲未必就有人喜欢。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快意恩仇,纵马江湖,侠骨柔情。
这是属于北方的故事,大气磅礴却又回味无穷。
南方永远都是小桥流水、长街雨巷的淡淡哀愁。
落魄才子跟慧眼识人的娇俏千金在繁花似锦的江南上演的一幕幕偶遇邂逅,花前月下私定、终身才是正理。
当然,痴情女跟薄情郎的故事也很受欢迎。
故事写起来很简单,本来就有前世电视剧做蓝本,只需要将其中人物的真实身份改动一下即可。
比如,病秧子少爷成了神界太子,原先的将军大人也成了鬼界君王。
然后就是泼辣的鬼界大家小姐嫁给了神界太子,神界小姐嫁给了君王。
反正在白彩看来,这故事很是三俗。
但能得到钱越程的认同,白彩还是很得意的。
白彩写了有十来天的量,就不准备继续往下写了。
钱越程遗憾的问:“你怎么不写了啊。”
白彩说:“哦,累了。”
钱越程起身告辞离去。白彩上床躺了一会儿,起身继续写了一会儿。
“好的,结局了。”白彩嘿然一笑,笑的很贼。
第二天下午,白彩想去茶楼看下掌柜的热闹,便说服想宅在家里的钱越程一起出来。
两人一进茶楼就被小二给围住了。掌柜的忙颠颠的跑了过来。歉意的看向白彩,道:“这位公子真是多有冒犯啊。”
总之跟白彩说了一堆好话,白彩才同意将故事租给他。
当然是租,不是卖。
掌柜的也不介意,反正他也知道了故事内容是什么,租还比卖便宜呢。
白彩笑的眉眼弯弯的。一天一更,掌柜的要给她二十两。
这笔钱对钱越程而言不多,对掌柜而言却不少,不过,终究是抵不过故事带来的利益的巨大诱惑。
白彩给了掌柜的接下来十天的故事。“记住,不可多讲。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写。”
掌柜的还想靠这故事吸引客人呢,自然是要紧着讲的。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钱越程笑道。
白彩摇摇手指,“侯爷此言差矣。那掌柜的这么多年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他既然答应了,想必他一天能赚的应该是二十两的许多倍吧。商人嘛,总不能让自己赔本不是。”
“你很缺钱?”钱越程问,像他,从来就不会为钱财的问题发愁。
白彩笑笑,说:“权当是赚外快了。”
外快?那是什么?钱越程心里疑惑却也不想对白彩来个不耻下问。
钱越程晚上要去风、月场所休闲休闲。白彩自是要跟着的。
白彩知道,他们现在做的,司马霆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但是,这又能怎样?
年轻的帝王重情义固然是好的,就怕有人不识相。
这是白彩以司马霆的视角看的。
但是,从钱越程的角度看呢?
白彩不喜钱越程,不喜他身上阴柔且冰冷的气质,也不喜他总是时不时的微笑。
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客观角度看问题。
皇室跟外戚永远都是最矛盾的存在。
他们去了城北的一个妓、馆,不是位于城中央的那个最繁华的妓馆也不是临河而建的歌坊。
而是,城北不入流的一个妓、馆。
门板上的红漆掉了几层,有的堪堪就要掉落。
整条街都是妓、馆。
“大爷~只要五十文哦~我会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像是铁皮门将掉不掉时在空中发出的摩擦的声音。
白彩回头看去,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坐在她身后的妓、馆门槛前,像是在晒太阳,当然,如果,今天不是阴天的话。
对面应该是个更不入流的妓馆吧。白彩想着。
那妇人露出了一口黄牙,咧嘴一笑:“真的不要吗?公子?”
她像是枯树皮一样的双手不停的在头发间扒拉着,头发很枯黄。
看她脸也不年轻了,一脸的褶皱,眼中满是贪婪,她此刻正盯着白彩腰间的荷包。
白彩淡定的摇头,说:“抱歉,用不着。”
大胤最年轻的侯爷会来这贫民区的妓、馆?
别是什么地下交易吧。
白彩担忧着,她不想卷进皇室那档子破事里。如果不是抱着来江南可以大赚一笔的想法,她是死都不会来的。
当然,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来的。
她需要钱,非常非常迫切的需要。
只是,她唯一后悔的是,将陈墨轩卷了进来。
跟外面残破的表象相比,妓、馆里面要好的多。
矮桌竹席,席地而坐的客人跟陪酒嬉笑的女子。
“有没有觉得有股魏晋之风。”钱越程问。
白彩说:“算是吧。”单单就表面而言。
不过,里面的装潢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岁了,不知道是缺钱还是怎地,这里的老板也不重新装修一下。
白彩跟钱越程到了楼上一雅间,也就是用木板隔出的几个房价而已。
老鸨带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儿进来让钱越程挑,看钱越程跟老鸨熟稔调笑的样子,白彩才明白,钱越程原来是这里的常客啊。
年轻女孩儿说不上多美貌,但都是肌理细腻,清秀灵动,眼神清澈。
大多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看就是未经人事。
钱越程留下了俩,冲白彩扬扬下巴,“给你一个。”
白彩忙道:“多谢侯爷。”
女孩儿乖巧的给二人布菜倒酒。
白彩对身边的女孩笑道:“我不喝酒,帮我挑一下鱼刺吧。”
女孩脸一红,垂首给白彩认真挑起了鱼刺。
而对面钱越程已经将手伸进了女孩儿衣衫里面,不停的揉捏了起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沉迷享受的表情,好像单单是在完成一件任务。
许是用的力气大了,女孩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捏着女孩儿的下巴,钱越程对白彩笑道:“你看,这孩子的反应的多有趣啊。”
白彩眉心微蹙,心说你还知道是女孩儿啊。“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啊,要美人没美人。要诗情没诗情要画意也没画意的。早知道就去歌坊啊,再不济江南也有好的妓馆吧。扬州瘦、马就不错啊。”
钱越程闻言,粗鲁的将女孩儿推到一边,笑道:“看来白兄也是同道中人啊。”
屁!谁跟你同道中人啊。“不过,你为什么到这来啊。”白彩皱眉不满道。“啪”的一声双手一扣,掌心一摊,一点殷红醒目。“蚊子不少啊。”
妈的。白彩心里骂了几句,凭什么她就要陪着钱越程发疯啊,个反社疯子就该关进疯人院啊。
钱越程挑眉,笑着问道:“白兄你是当真不知?”
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白彩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请侯爷赐教。”
“这里的女孩儿的都没被调、教过,客人可以根据爱好尽情调、教。当然,未经人事的女孩也有很多,专门为了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准备……”
见钱越程大有口若悬河之事。白彩赶忙问道:“什么癖好啊?”
钱越程说:“白兄难道不知道有专门爱好处、女的男子吗。白兄不会还没……”
说着,满是笑意的眼神就不停的下移,不停的瞄了瞄去。“也是,白兄这几年一直忙着朝中之事。哎,这么说起来,还有谁记得你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呢。”
“是十八岁。”白彩纠正道。好想揍人啊。
钱越程恍如未闻,继续说:“许是白兄生活太过艰辛吧。居然没有给自己准备通、房。”
白彩无语,妈的,谁说古人含蓄了,明明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开放好不好。
嘴角抽了抽,白彩对钱越程的话不做点评。
钱越程也不在乎,继续说:“嗯,要不,今天就开、荤吧。反正这俩孩子也还是雏儿,正好我们兄弟一起。”
白彩直接被雷给劈了个外焦里嫩。四、P?她应该是没听错吧?
“侯、爷……侯爷。”白彩顿了顿,使劲咽下了几口口水,“此话何解?”
保佑,保佑,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应该没她想的那么龌龊吧?白彩心里侥幸的想着。
钱越程懒洋洋的托着下巴,环顾了房间一圈,说:“嗯,这床还算可以吧,够大就行。”
白彩:“……”老天快弄道雷劈死钱越程啊。
“侯爷,我先出去一下啊。”白彩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眉目如画的小脸通红,粉嫩粉嫩的。
钱越程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垂首喝了一口酒,声音黯哑,“好啊,我正好享受享受,你确定不一起。”
看着白彩狼狈离去的背影,钱越程朗声大笑。
“你很开心?”
钱越程瞄了眼身后,“来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