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死小白菜,醋溜小白菜。我不就是说了个实话吗。那是事实好不好,大胤多书生,书生弱不?好好,就算书生不弱。但是你也整天在我跟前数落蛮族有多落后野蛮无理取闹蠢的要死。我们也扯平了吧?不就是手搭你肩上吗,又没什么,都是男人,你至于吗。你出手可真他妈的很啊。我告诉你,这要死在大冬天,我不死也得半残。你说怎么办吧。”
陈墨轩背靠墙壁,中间还垫了个大大的靠枕。他嚷着嫌冷。白彩把给白小多缝的大号玩具给拿了出来。虽然白彩知道陈墨轩是在无理取闹,但没办法,谁让纯属自己做呢。
新做的软软的棉被盖在腿上。低头就着白彩的手吃了口西瓜,又喝了口姜茶。缓了缓,继续念叨:“你说你看起来这么弱鸡,怎么……”
“那你就不能把那天的事当个屁给放了啊!怎么跟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啊!”白彩也急了,当下仍不住出口成脏。
祺勒靠在门边,听到这话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就白彩这副凶残模样,谁能跟他以前愉快的玩耍。
陈墨轩被她一脚给踹到湖里去一连两天都躺在床上休息。
这是事实,很悲催的事实。
祺勒一开始见铁一他们将陈墨轩给抬回去来时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突厥旧部派来的刺客,结果不是。
其实祺勒想,还不如是刺客呢。至少还有脸。
反正陈墨轩是面子里子都给丢了个光。
“那说好了啊,我是大胤人肯定不能允着有人说我的国家怎么怎么啊。你看,我是说蛮族怎么怎么,但我那是善意的……吐槽!”白彩都把二十一世纪的新新词汇给蹦了出来。
“吐槽?我那也是吐槽!”虽然他不知道“吐槽”是啥米意思。陈墨轩还是梗着脖子跟白彩犟了起来。
“你特么的!”白彩忍不住又抬起了脚,不过,没冲陈墨轩踹去。
晃晃脚尖,白彩笑的无比凶残,“呵呵,就是这只脚哦,呵呵……”
听到这声呵呵。祺勒全身寒毛倒竖,无比同情的看了陈墨轩一眼,默默的离开了。
他跟白彩定了一百匹布料,一半的青色跟红色的普通棉布是为蛮族普通人准备的,一半印有豺狼虎豹的布料是为了贵族准备的。
祺勒想将金子从贵族手中给赚过来,就得拿出足够的诱惑。
绫罗绸缎固然精美,但是印花布也有印花布的好处。
纺织厂的印花技术可谓是独一份。不论拿到哪都是能拿的出手的。
当然他也知道蛮族没有几个喜欢吟风弄月的贵族。
但是人家喜欢威武的狼啊虎啊豹啊。
跟白彩掰嗤过印花布的事,祺勒想要拜托白彩却又不想见到白彩得意洋洋的脸。
不过,陈墨轩落水可是给提供了个好机会。
虽然不厚道,但是祺勒还是忍不住的赞了一句:干的漂亮,主子!
“我要喝西瓜汁。你想法弄吧,对了,晚上我要吃水煮鱼,竹笋小排,锅包肉。记住做啊。”陈墨轩说。嗯,他受伤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多敲诈一下白彩了。
白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理你!”
祺勒是个精的,借着陈墨轩受伤一事,对白彩提出了诸多不平等条约。
第一,北崖村的枫糖以低价卖给他们。
第二,西前村造纸小作坊产的纸要免费提供他们一百斤。
第三,再卖给他们些印着狼豺虎豹图案的花布。
白彩想到这就无比生气,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打劫她了啊?
祺勒眼馋枫糖,白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北崖村枫糖卖的好,虽然刚上市不到半月,但在白彩的卖力宣传以及罗大成跟裴臻的帮助下,在西北这地界已经闯出了不少的名气。裴臻就很喜欢枫糖,特地向白彩讨了几斤,说是要寄回帝都。
白彩想,寄回去还不得化了啊。天越来越热。
不过,托罗大成跟裴臻的福,枫糖在桐城时常占了一席之地。
美中不足的是,枫糖价格居高不下,这不能怪她。
北崖村糖枫树就那么些,还得考虑着可持续发展,一天能制的糖也就那些。
枫糖还分三六九等呢,好的自然贵,最次的也不便宜。
当然,为了多赚些钱。白彩把最次的做成小小的圆圆的棒棒糖。插上一根小竹签,直接当零食批发了。
陈墨轩尝过枫糖后就曾说过,这枫糖很合蛮族人口味。
蛮族久居苦寒之地,比大胤人更需要糖来提供热量。
枫糖比蔗糖更适合蛮族人,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讲。
祺勒看到了里面的商机倒没什么奇怪的。
一个终日行走了大胤跟蛮族的商人眼光定是毒辣的很。
不过,要是白彩任人拿捏威胁的话就不是她了。
是,是她一脚将陈墨轩踹到湖里的。
可她也没料到陈墨轩会被踹下去啊,当时他们已经距离湖边有八九米了吧?
“我都答应祺勒的各种不平等条件了。你还想怎样啊!”白彩很不耐烦的对陈墨轩说道。
陈墨轩哼了声,说:“那也是你跟祺勒的事。”
“跟你无关?”
“哼,又不是我让你答应的。”再说,以你不吃亏的性子,祺勒能占了好才怪。陈墨轩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白彩默念了八遍清心咒,强笑着跟陈墨轩说:“我看你挺汉子的啊,怎么还被我这么弱鸡的人给踹下去了呢?就是踹下去了,还能受伤?”
要不是陈墨轩身材太闪眼,白彩早就上手去扒衣了。
“你看啊!”陈墨轩刷的一下掀开上衣,指着腹部很明显的一块青紫跟白彩说:“小白菜瞪大你眼睛看清楚。”
白彩瞄了一眼,“呵呵”的移开眼睛,“那啥……我去给你找西瓜汁哈哈……先躺着吧……”
妈蛋啊,她真不是自己作死啊。
哼!陈墨轩盯着白彩落荒而逃的背影放声大笑。
“哎,你怎么还好意思笑呢?”祺勒适时的出现在窗外,手倚着窗台,无语的望着将自己包裹的严丝合缝的陈墨轩。“你是内伤又不是伤寒。”
“做些样子,否则小白菜是不知道她下手有多狠的。”
这话说的那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祺勒继续叹气:“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小书生啊,我可一直以为大胤的书生就那张嘴皮子厉害。”
陈墨轩笑笑:“你还不是败给了那张嘴皮子。”
祺勒一下子想到白彩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你说,就一百斤纸免费赠送还怎么了,我这不是跟她处好关系吗?我也不要求多,就一百斤,还是普通的纸!都不行,哎……”
陈墨轩淡定的啃着西瓜听自己兄弟诉苦,嗯,虽然不地道,但看着祺勒一样吃了小白菜的亏,陈墨轩心里岂止是舒爽啊,简直是酸爽无比。这一刻,他无比的明白为什么大胤人下地狱都爱拉着人一起了。
“还有枫糖,我知道很贵,但是你知道她开的价格有多高吗?十两银子一斤!明明外面卖八两的!她得赚疯啊。”祺勒酸溜溜的说。
“还有,听我说。”祺勒见陈墨轩要开口,赶忙伸手打住,“你知道你们当时离湖边多远吗?九米!她那一脚真是厉害啊,把你踹到湖中央啊。啧啧……”
陈墨轩眼角不善的眯起,“你不是很忙吗,忙去吧。”
“忙什么啊,一点都不忙,就等着再去搜罗些特产带上了。”祺勒摇头。
陈墨轩敢肯定祺勒是故意的,“啪”的一下扣下窗户。爱唠叨找别人,他可是病患!
祺勒笑笑,转身离去,他这主子惯会做撒手掌柜的。不膈应膈应懒的要命的主子都对不起他总是鞍前马后的忙活了。
白彩也不晓得陈墨轩哪根筋不对了硬是吵着吃西瓜,她只好从空间里寻摸了个小点的西瓜塞到了陈墨轩手上,只说是自己拜托朋友买的。
陈墨轩倒也不多问只管自己吃,顺便还不忘指使白彩做这做那,当然,主要是做吃的。
晚上白彩躺在炕上,想着明天自己拖罗大成带的蟹苗虾苗应该来了吧?
江南螃蟹大虾最是美味,上次罗大成来时,白彩就请他回去时别忘了给她买些虾苗蟹苗。罗大成答应的也爽利,说一定会派人走水路送来。
桐城距离江南很远,走陆路很麻烦,但是要走水路倒不远了。从临河南下浩浩荡荡的几百公里经川蜀之地到达江南江北只是个把月的功夫。
呼呼。白彩想着想着就睡熟了。
屋外有轻微的动静,白彩不耐的动动眼皮,随手拿了件外裳披着,打开门,门外趴着个大狗狗。
“狗狗进来吧。”白彩闭着眼,摩挲着回到炕上趴下继续睡。
银狼迈着优雅的步子高傲的走了进来,一双狭长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白彩的房间。嗯,比狗窝要好那么一些。不过,这小白菜叫他“狗狗”可是犯了他大忌讳!
他明明是血统高贵的狼!岂是那些奴颜婢膝的贱狗所能比的上的!
这鱼唇的人类!
一爪子糊上白彩小脸,白彩不耐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淡定的继续睡着。
又是一爪子糊上白彩小脸。
“你干嘛啊!”白天被陈墨轩折腾,晚上又来了吃货狼,老天爷玩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