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在她住的南山上的荒地上种了好些果树。
苹果树、梨树、杏树、李子树,都是些平常好种结果多的果树。
她没有开个果园,而是将山间小道上的野草碎石清理干净栽上果树。
从山腰到山脚,道路两侧都是长的喜人的果树。
从空中俯瞰,各种各样的果树将南山上的荒地分割成几块,有玉米地有地瓜地有花生地蔬菜地等。哦。还有忙的热火朝天的砖窑跟瓷窑。不过,这两比较破坏环境的窑处于山坡的边缘地带。周围被一圈白杨围绕。
星罗棋布,却又生机勃勃,洋溢着春天到来的气息。
为了使自己心心念念的果树健康成长,白彩特意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浇给果树。
所以有人奇怪,明明是刚栽上的果树不仅都成活了,怎么还开花了?
无解,只能归结于南山风水好。
这南山是她的,自然得尽心。当然,她这么尽心是为了自己享受,可不是为了让山下那群小孩儿随时随地来偷她的果子!
西前村人都知道白彩花钱将南山买下来,知道归知道,但是小孩手脚毛躁贪图果树花开的喜人,上去摘上几多,可是会受罚的。
一时间,白彩在西前村小孩心里的怨念颇深。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白彩坚持贯彻这一方针。
再说,她家的果树让人糟蹋。不生气才怪!
至于她家的房前屋后,白彩沿着院墙边种了一圈栗子树。
茅栗外壳生着厚厚蜜蜜的尖刺,有人敢爬墙,先扎死丫的!
砖窑跟瓷窑跟她家其实很近,白彩每天都定时去砖窑瓷窑溜达一圈。
柳絮在烧瓷上很有天赋,画坯上釉烧窑,直接秒杀学了数十年的刘虎。
这倒不是说刘虎烧的不搞好,只是柳絮擅长书画,这就导致了刘虎跟柳絮烧制的瓷器高下立现。
外行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让内行一看,刘虎的是有形无神,而柳絮形神兼具。
至于齐大壮,识相的没有跟刘虎和柳絮竞争,反而对白彩说的透明的可以制成杯子碗碟还有各种饰品的玻璃很感兴趣。现在正没日没夜的跟齐老爹研究呢。
“柳絮?”白彩站在不远处看着捧着一雪白绘有折枝青莲纹样的笔洗轻轻摩挲,眼中满是喜悦。
白彩这一刻才注意到,柳絮或许真的放下那段不堪的过往。
“公子来了。”柳絮笑着朝白彩大步走来。
白彩就站在瓷窑门口,里面温度,略高。
白彩从上到下打量着柳絮,一身灰色短打,满头青丝用一根布条随意的绑了起来。
原先的芙蓉玉面,今天的灰头土脸。
白彩再一次怀疑柳絮的选择。
明明是个花美男的说……
“这个送给公子。”柳絮将笔洗塞到白彩手中。
白彩眼睛一亮,“很漂亮啊。”拿到外面卖一定很值钱。
柳絮跟白彩到外面谈,“公子没准备卖瓷器吗?”
“当然卖。”白彩道,不卖她让人研究瓷器干嘛,不就是为了狠宰那些贵人一刀吗。
“人手够吗?”白彩问。现在瓷窑有一个大师傅齐老爹,两个师傅柳絮跟刘虎还有五个小伙计。
柳絮道:“还好,等忙了时再说吧。”
“那叫来刘虎,我有事情让你们做。”白彩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
刘虎在瓷窑里跟活计讲这黏土的重要性呢,刚没看到白彩,白彩叫他时才从为人师表的感动中回过神来。一公子叫他有事,忙不迭的抹了把脸跑了出来。
“你们……”白彩巴拉巴拉的跟柳絮和刘虎讲了一通。末了才问:“你们听懂没?”
刘虎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公子爷,您能再讲清楚些吗?”
柳絮翻了个美丽的白眼,“笨!公子爷是要我们专门烧制美丽大气让达官显贵一看就移不开眼的那种白瓷!”
白彩故作高深的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柳絮问:“可是公子,怎么算移不开眼?”
白彩瞪了他一眼,“你也笨!”
好在白彩早有准备,你什么都不准备就来给员工上课,那是不行的。
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纸,白彩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
刘虎惊呆了,薄薄的纸片上勾勒出美丽的纹样,清雅澹泊。
柳絮盯着用淡墨勾勒出的青莲翠竹,抬眼问白彩:“这样就好?”
白彩摇头:“当然不行。你们看下一张。”
下一张白彩用鲜明的色彩画出了美丽的牡丹,湘雅的兰花。
“怎么样?对比明显吧。”白彩道。
刘虎犯难了,虽然他觉得第二张色彩鲜艳的好看,但是第一张上的水墨画也不差。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白彩:“那怎么弄啊公子?”
“一个不落。单纯的白瓷要产,特别是些碗碟,但要注意花样。我说的不是在上面绘制些花样,而是碗碟的形状。你们再看这个。”白彩又拿出几张纸,第一张上绘制了各式各样的杯碗盘碟。有莲瓣口径的茶盏,荷叶状的盘碟,高脚的白瓷小口酒杯等等。
“不要总是老脑筋。现在白瓷不是还没有人用,我们烧制白瓷不就是为了让人接受吗?要是白瓷跟青瓷一样,谁还会在乎,好好想想吧。真正有用的东西是贵精不贵多的。”白彩语重心长的说。废话,当然得贵精了,要不然谁还肯花高价钱买啊!
“再者,淡墨花样的那些文人书生一定很喜欢,最后,花样鲜艳的肯定有人图喜庆。当然,比如你烧五个这样的白瓷,清雅的得占三个艳丽的两个,懂没?这就是三者兼顾一个不落。”白彩很明白她将来那些顾客的心态,条条道道的说的清清楚楚。谁让达官显贵中有世家有土豪呢。
柳絮深思了一会儿,抬头对白彩说:“公子我明白了。”他在小倌馆里呆过,也曾琢磨过那些客人的心思。
越是贵的东西,越是受人追捧,在这里,公子也说了“贵精不贵多。”
“不过,公子您还是给我们画的花样吧。具体要我们烧制什么,得有个具体方向。”柳絮含笑道。
白彩点头,“嗯,你们先去忙吧,明儿我给你们图纸。”
跟柳絮告辞后,白彩又去了趟瓷窑隔壁的小玻璃窑。
瓷窑跟玻璃窑、砖窑白彩本来想合二为一的,一开始就是这么建的。但是后来证明她实在是太鱼唇了。所以,赶紧的又弄了俩窑。
齐老爹腿脚不便,但也没忘记要替白彩烧制瓷器还要帮她研究水泥。大部分时间齐老爹都是在窑洞里烧制水泥,已初见成果,正在试用中。
这绝逼是意外之喜对白彩而言。她只是跟齐老爹这么随口一提,这爱钻研的老头二话不说立马投入到了对水泥的研究中。
齐老爹绝对是全方位的实用型人才。烧的了瓷打了把式研究出了水泥,现在还不忘跟玻璃奋斗。
齐大壮虽然没有他老爹这么全能,倒也不失研究创新的热心。
此时,齐老爹正跟齐大壮捣鼓玻璃。
白彩走上前,这玻璃窑里温度也不低,抬手擦擦汗,“怎样了啊?”
齐老爹赶忙拉着自己儿子起来行礼。
白彩摆手,“别麻烦了,玻璃研究的怎么样了?”
齐老爹叹口气,“能烧制是能烧制了的,但是跟公子爷您说的透明无杂质还有一段距离。”
白彩挑眉,“是么,能拿出来我看一下吗?”
看着古人烧制出的半玻璃的“毛玻璃”,白彩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明明是没有什么技术条件的小窑洞,偏偏还能烧出如此程度的玻璃。白彩叹服。
这玻璃的确没有现代玻璃光滑透明,但跟毛玻璃想必也差不离了。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现代毛玻璃还要用化学方法处理过吧。
“来来出来谈一下,这里太热了。老爹您真是不容易。”白彩真诚道。
齐老爹赶忙摆手,“哎呦,这怎么使得哦,本分本分,这是我该做的哦!”
白彩跟齐老爹坐在小玻璃窑洞门口,白彩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让大壮帮我办件事。”
站在齐老爹身后的齐大壮挠挠头,不解的问:“有什么事啊,公子?”
接着又拍着胸脯保证,“凡是我齐大壮能做的定当在所不辞!”
白彩微微一笑,“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给你找好帮手比较好。”
对于齐老爹父子白彩是欣喜的,她能从官奴市场上将两人买下一定是走了大运了。
但是由于玻璃水泥还有白瓷齐老爹跟齐大壮都出了大力。白彩又隐隐觉得不安。
不是她心理阴暗,主要是这世界上诱惑太多。
她是他们主人有什么用?
这世上背主的还少吗?
齐老爹在白彩走后,望着自己的儿子满是忧虑。
齐大壮不解的看向自家老爹,公子说的明明是好事啊,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齐老爹叹道:“智多近妖慧极必伤啊!”
齐大壮问:“聪明了不好吗?”
齐老爹怒瞪自己不开窍的儿子,“做你的活计去!公子交代的事你给我上心做!”
“当然了。公子是咱家的恩人主人嘛。”齐大壮嘟囔着又去烧他的玻璃了。在走之前要将透明玻璃给弄出来才行。齐大壮心里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