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有五人,高坐上首的西北侯,西北侯世子岑暮昇、裴臻还有白彩依次坐着下首。
岑暮昇就在白彩右侧,更靠近西北侯。一歪脖子就可以看到岑暮昇不怎么好看的脸,一抬头,就是裴臻那笑面虎样子。白彩{{{(>_<)}}},感觉要死在这命运的森森的恶意之下了。
西北侯世子有一个好名字,暮昇,暮昇,多么文雅啊。不过,白彩无语,岑暮昇跟他老爹那是百分之八十的像啊。一样的黝黑肤色,一样的国字脸,倒是没有西北侯那一脸的络腮胡子,这一点白彩给点了个赞。更没有没有像西北侯那么狂野就是咯,相对比较低调吧。
不过,岑暮昇也没资格。身边坐着前尚书大人,对面是大理寺卿当今圣上的心腹之一,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武夫嘚瑟。
白彩决定跟西北侯耗着,反正她不能先开口失了先机。
白彩定力不是一般的好,最后,西北侯清咳了几声,大眼跟探光灯似的的扫过裴臻跟白彩,最后,大掌一拍桌子,“大胤的未来就交给你们啦!”
“……”BY裴臻、白彩。
裴臻白彩相视苦笑,西北侯是块硬骨头不说,还不按常理出牌。加之,他们是晚辈,这还真不能拿出以往手段来应付。
裴臻含笑出声,他的声音如山涧清泉,泠泠悦耳,“不知侯爷伯伯有何打算。陛下让我留在桐城,直接上任,怕是遭人非议。”
“非议?非议什么?”西北侯挑起一道浓眉,一拍桌案,“你手上有皇帝的圣旨,比什么都管用!别拿你们书呆子那套酸腐道理应付我!”
白彩犹豫道:“裴臻还没上任文书,是吧?”
西北侯瞪向白彩,“多日不见,你这小子更蠢了啊!”
白彩:“……”你聪明!
岑暮昇一旁听的冷汗直流,忙道:“我爹的意思是……”他爹这仇恨值拉的啊,他都想一死谢罪了啊,明明来时说的好好的,要给真武侯个面子。他家是新贵,但白家和姬家可就是世家了啊。惹不起啊。固然白家舍弃白彩,但是这不有姬家护着嘛,再说,以白安臣的本事跟手段,什么时候再弄个尚书做做,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白彩摆手,超西北侯抱拳,温声笑道:“侯爷对晚辈的谆谆期望晚辈自是知晓。白彩虽是不才,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侯爷尽管拭目以待!”恶心人谁不会啊,你又不是我家长辈,再说,就是她爸妈还有她大哥都不舍得这么说她,西北侯算什么啊!
西北侯:“……”
岑暮昇:“……”卧槽,老爹被挑衅了?百年难遇啊。
裴臻并不担心桐城有人不服,桐城各大家族都被他收押了,就等着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他其实,就是想找个话引子。
放佛跟他心有灵犀,西北侯话锋一转,说到了收押的那些桐城子弟,“诶,阿臻啊,那些私通突厥的犯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裴臻温文一笑,闲适的捋了捋搭在肩头的一缕长发,望了白彩一眼,随即移开目光,“自然是处斩的,为何伯父有这一问?”
岑暮昇面色不变,其实就是变了,他那黝黑的脸跟一脸络腮胡子也看不出来,“我爹不是担心阿臻你手上沾惹太多血腥吗?”
裴臻垂首,敛下眼眸,斜眉入鬓,公子如玉,他坐在那里就能自成一道风景。他手上沾的血腥已经不怕他再沾惹更多血腥了,他倒是感谢陛下给他这个机会,给他放手一搏的机会。“不破不立。”
桐城已跟死城无差,再任由以郑家为首的当地家族折腾下去。迟早是突厥人的囊中之物,他不能眼看着大胤朝的边防要塞落入敌手。该牺牲的,必须要牺牲。
西北侯又跟众人定下了郑家处斩的时间,就在七天之后。他还跟裴臻打了个商量,各大家族的仆从就不要处斩了。对此,裴臻只是笑道:“我倒是想斩啊,但还是充公吧。”
所谓充公,就是烙上官奴的印记发卖,至于卖到哪里,就不是裴臻该管的了。
“七天之后。”白彩眼珠提溜转了转,在帐篷里踱了几步,招来杜泽米,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几句。
“我是想让你们做我左右手的,别让我失望。”白彩背着手,抬起下巴淡淡对杜泽米道。
她比杜泽米还要矮一头,可是杜泽米面对此时的白彩,却硬生生有要膜拜的冲动。气势太强!
杜泽米拱手行礼,“泽米定不负公子所托!”
白彩点点头,“嗯!”
杜泽米跟达尚铎她派了出去,丁月章就只能她照顾了。不过,丁月章的伤势好了一半,乖乖在床上躺着休息就好。
她在军营里的位置很尴尬,白彩打算帮完这次忙就回到西前村。她还收了三个小弟☆⌒(*^-゜)v ~!可以创业致富~\(≧▽≦)/~啦啦啦!简单说还是要赚钱了。
本来她就要养六个仆从,再加上两个极品亲戚,就够费银子的啦,又来了三个大男人,饭量肯定是杠杠的,总之,银子的第一位滴!
裴臻不知是放下对白彩的成见还是怎地,动不动就要跟白彩一块吃饭聊天品茗。
白彩懂诗画是不假,但懂不代表喜欢啊。她又不是那么品位高雅的人。所以,除非必要,白彩就窝在军营伙房研究吃食。
先把病号丁月章的伙食给弄好,再做自己的,当然,还得加上裴臻的。
裴臻生的几位温润漂亮,套用一句时尚的话说就是仙侠小说中高贵清雅让人如沐春风地方的男神。
细细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裴臻慢条斯理的吃着。
看美人吃饭虽然是件美事,但要是盘中美味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的话,就不那么美妙了。
岑暮昇嘎嘎叫的要跟裴臻拼命,就差撸起袖子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抢菜吃啊。
白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桌的两人拼命的抢菜,只不过,哎,样貌气质是硬伤啊。
裴臻举止如行云流水一样让人叹为观止,衣袖轻挥,一盘菜就那么消失了。
岑暮昇筷子点着盘子吱吱响,白彩觉得他其实直接将盘子里的菜到嘴里是最正确与迅速的。
白彩也不知是怎么把岑暮昇给招惹来的,反正等她回过神来时,岑暮昇已经在急赤白脸的跟裴臻叫嚷了。
“别叫了,嚎什么啊!”白彩翻了个白眼,指指达尚铎,“给我捂住他的嘴!”
白彩坐在上首其实是想体会一下当时司马霆那样的王八之气的,结果,好心情全被毁了。不开森……╮(╯▽╰)╭
“阿四姑娘,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底下跪着浑身颤抖的其中人听声抬头一看,立刻认出了白彩,哭着嚎着爬上前,企图唤醒白彩的记忆。
“阿四姑娘啊!姑娘啊……”
白彩失笑,“住嘴!”在她新收的属下跟前叫她姑娘,简直就是在揭她的黑历史嘛!
“你可是刘氏?”白彩没有理会揭她短的那个小子,径直看向跪在地下低头不语的冷静女子。
女子垂首,白彩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头青丝中夹杂着不少花白头发,用灰色布帕拢起来。
刘氏闻言抬头,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便呈现在白彩面前。
白彩微惊,据她所知,刘氏今年也才四十出头,如今一看,竟比那六旬老妇差不了多少。
“民妇正是刘氏,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不惊不惧,显然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
白彩心中叫好,扫了瑟瑟发抖却挡在刘氏身前的刘虎,手中折扇一扣,浓墨重彩的眼尾上挑,勾勒出浓墨重彩的旖旎风、情,“自然……是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