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峰的提问,并没有指望屠刀回答。但确实,他对屠刀的人生充满了好奇。第一点与第三点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但第二点,一直就困惑着他的心思。
到底屠刀为什么选择一个人进行剧情轮回呢?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孤僻到让人发指的大变态?还是有其他原因?他期待着屠刀的回答,同一时间,“浅度”的力量缓缓地上涨着。
华峰嗅到了大战蠢动的味道。
屠刀的嘴唇轻动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话。华峰本以为屠刀至少会露出各种表情,以各种籍口推撑他的疑问,但答案却有些出乎意料的直接。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说,第三个问题,我不会说,至于第二个嘛……我不希望与异族为伍。不过并不代表我就不需要同伴。我的同伴,就是无限潜能轮回者。如果有无限潜能轮回者加入屠刀小队,只要他真的有生存的价值,我是不介意与他们成为剧情轮回的同伴的。”屠刀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但是,你不将新人留作剧情任务后的潜能测试,又怎知在被你所杀的人当中,没有无限潜能轮回者?”华峰脱口问道,但问完,他就几乎想自扇嘴巴了。
因为华峰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
果如华峰所料,屠刀微微鄙视地望着他,稍稍片刻,才答道:“那不正是表明他们没有存在价值吗?不正是表明我所杀的新人当中,没有一名无限潜能轮回者吗?我相信我的直觉,但如果直觉是错的话,归根到底,就是被我杀掉的新人倒霉罢了。”说罢,他重新审视着华峰,脸上再一次露出少有的微微笑意。
“华峰,我认可你有存活的资格,来我屠刀轮回小队吧?虽然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同伴,但至少,我们在将来的神魔大战或者神魔大战之后有个伴儿吧?因为我们都是无限潜能轮回者。”屠刀居然向华峰发出了邀请,如果任谁听了都肯定会大跌眼镜。但对于华峰来说,却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很简单,屠刀之所以仍是一个人进行剧情轮回的原因,仅仅只是他还未找到同伴而已。而他的同伴,至少是无限潜能轮回者,其次,就是有生存的价值。仅凭这两个前提,整个轮回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有资格与他为伍?概率无限趋向于零。
但华峰永远是华峰,不会因为在屠刀这样的人物面前就有所收敛。就像平时一样,他哼哼地笑了两声,瞄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有资格成为你的同伴吧?可喜可贺,可惜的是,你可不是我认可的同伴,因为我虽然有很多同伴,但同伴当中还不至于有变态。”
华峰右脚一踏地面,他所站的一平方米宽的地面突然被震成了粉沫。这一脚,他通过能量入微控制,先瓦解地面的石碎粒,再以力量踏击,有才这样的效果。
仅仅一脚,已经将华峰对于能量入微的提升水平展露无遗。
“屠刀,我与你不同。我一向还是以人类自居,与女娲血脉为伍。我可不认可什么魔族大隔世,我的人格,由我主控制。但千万别说我是正义什么的,只不过我讨厌的人当中,大部份都是恶人、大变态罢了。你打消了与我结为同伴的念头吧,否则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意思了。”华峰向屠刀宣战斗,他不怕得罪任何人,但这一番话,却是他在恼意中激动地发泄出来的。
因为屠刀的答案……屠刀在神魔大战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将自己与女娲血脉站在了对立面。将来的神魔大战,就算屠刀不站在魔神那一边,至少可以肯定,他会成为女娲一族的绊脚石、拦路虎,挡住轮回者、人类的生存之路。
为什么呢?因为屠刀从一开始,就将女娲血脉视为异类?如果他是思想已经完全地被魔族占据,那么这样想也无可厚非。就像如果当初是蚩尤吞噬了华峰的人格,那么华峰现在所做的事,说不定与屠刀一模一样。
但是,屠刀的思想还是人类,魔神灵魂仅仅给予了他变态的欲望,让这个想法无限扩张而已。为什么呢?因为屠刀所说的“同伴”……如果他真的是魔神,就不会将其他无限潜能轮回者视为“同伴”。因为每一名魔族大隔世的魔神,本身就不是同一种族的。
蚩尤与撒旦有可能成为同伴吗?当然不可能。
正因为这样,华峰的直觉告诉他,屠刀依然是人类与魔神灵魂的结合体,以人类酝酿的人格作为主载支配着他现在的一切行动。
那就是说,屠刀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大变态。也许他在现实世界就已经是变态的,在轮回世界,特别是唤醒了魔神记忆后,使得这种变态无限扩张而已。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以及这样变态的性格,才造就了屠刀。华峰自问无法像屠刀那样一个人进行剧情轮回,原本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现在终于明白了,并非屠刀可以忍奈没有同伴的日子,而是他压根儿没有将人类视为同伴。
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屠刀终究是全人类的敌人。
但华峰在乎的并非后者,他听完屠刀的回答就放心了,因为他不用再管别的事情。神魔大战需要全体轮回者合力,虽然华峰并非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但在不知不觉中,他非常爱惜个别有潜力有实力的轮回者,为将来的神魔大战保留实力。对于亚历士等强者的手下留情,这一个原因占据了一半以上。
但对于屠刀,他就可以毫不顾忌了。因为屠刀,终究不会成为同伴,只会成为人类、轮回者生存的绊脚石。
“不是同伴,就是敌人。你的回答,也是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可不像你那样决绝,所以……”屠刀从腰间掏出了神兵疚疯。
“神兵疚疯,能引发别人潜意识深处的恐惧,令人精神崩溃,疯狂。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觉得死在疚疯下会失礼了你吧?”屠刀轻抚着疚疯的刀身,一副怜惜的样子。
“能死在神兵之下,本身就是一种光荣。不过不知道是你死还是我死。”华峰不敢托大,他已经掏出了神兵龙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