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真是满汉全席呀!”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特别是有很多她见都没见过的美食,陌汐吸溜一下将流出嘴巴的口水又回收到嘴里,不等东道主发话,她便拿起筷子疯狂的吃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颜汐给了对面白练一个‘威胁’的眼神,白练却视若无睹,还了她一个潇洒的‘扭脸撅嘴’。
北辰丰先是招呼在坐者开宴,随后抬手给身边的胡公公一个手势,胡公公便对着殿门的方向高喊一句:“舞姬进殿——!”
胡公公嗓音刚落,二十多个衣着轻盈却不失华丽的美女迈着轻盈的舞步翩翩进殿。
“轩儿,你的脸是怎么了?”
一向偏爱美人的北辰轩对刚进殿的一大波的美人儿视若无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美食与舞姬吸引,他捉住机会便与颜汐套热乎,又是夹菜又是倒美酒,只是不曾想他此举引起了柳皇后的注意。柳皇后见他鼻子上覆盖了一个大大的膏药,便想起早上探子与她所说的北辰轩与白氏姐妹动手而被打断鼻梁的事情,恰逢刚刚北辰丰要将连云交由白氏兄妹处置,她心里正值不爽,便想着将此事引出,顺便给那两姐妹定个殴打皇亲的罪名,以此发泄她心中的怒气。
北辰轩一心扑在颜汐身上,哪里注意到外界的情况,柳皇后的一句‘问候’他一点儿都没听到,只顾着给颜汐夹菜,一边夹嘴中还一边说着:“快吃啊快吃啊。”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于颜汐这方。
“四王爷,皇后娘娘与你说话呢。”颜汐大窘,外加上感觉到斜对面的北辰风云的目光,她心中更是慌乱,说话间一抬手竟将面前被北辰轩堆得满满当当的白瓷碗给打翻了,其中的美食与汁液如数铺洒在面前的案几上。
“哎哟,小心!”北辰轩慌乱间也来不及回柳皇后的话,径直扑身挡在颜汐面前,以免菜汁流到颜汐身上。
“来人!”胡公公忙对门外叫喊一声,殿门外便跑来几个宫女。那些宫女显然是训练有素,一进殿便直接跑到颜汐的案几旁,很快便将撒出的东西收拾走,被弄脏的案几也被擦拭一新。
“对不起对不起,四王爷,你的衣服......!”北辰轩因帮她遮挡案几,腹部的衣衫被菜汁沾湿,颜汐忙用手帕帮他擦拭。
“没事没事!”北辰轩却推开了她站起身来,“父皇,母后,儿臣失礼,儿臣先去换身衣衫。”
“成何体统!”北辰丰嘴中冒出四个字,充满了怒意,他看北辰轩时的表情好像充满了厌恶。
北辰轩脸色忽地一变,说青不是青,说紫不是紫,反正煞是难看,随即匆匆离开大殿。
气氛有些异常,颜汐觉得北辰轩好像不怎么讨北辰丰喜欢。
柳皇后嘴角浮现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
“颜汐姑娘,你没事吧。”坐在颜汐另一方的欧阳慕天总算是逮着机会与颜汐搭话了。
“几年不见,慕天竟如此英俊了,若不是欧阳城主在此,哀家真是不敢认他了呢。”柳皇后又伺机从欧阳慕天身上入手。
“皇后娘娘谬赞。”欧阳道,“他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他摇头叹气,看似对欧阳慕天很失望。
“欧阳城主何出此言啊?”柳皇后笑道。
“母后有所不知,欧阳城主此话是有感而发。”一向沉默的北辰风云突然插话。
欧阳昔暗自愕然,他不知北辰风云要干什么。
“哦?”北辰丰轻咦,随即招了招手让一众舞姬停下,问道:“此言何意?”
“哦?看来有故事呢,为兄倒也想知道欧阳公子这‘徒有其表’的称号是如何而来。”北辰桢隆脑有兴致的附言道。
欧阳慕天脸面尽失,脸色难看之极,但奈何场合特殊,他只能硬压着脾气。
“父皇,母后,皇兄,想必你们也知道欧阳家是官宦与江湖大家,除此之外他们也是富贾全国的商人,欧阳家于我北辰全国各地均设有绸缎庄与钱庄,并且生意向来很好,可不知为何......。”
“三王爷,今日圣上设宴,此事恐怕会扫了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兴致,此事乃我欧阳家的家事,三王爷就不要在此说起此事了。”欧阳昔打断他,正言道。
“欧阳城主此言差异。”北辰风云没有放手的意思,“不错,这本是欧阳家的家事,可如果这纷乱之中牵扯到朝廷官员,那便不是城主的家事,而是该严肃对待的国家之事了。”
柳皇后与北辰桢隆原本兴致高昂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二人相视,柳皇后对北辰桢隆微微摇头。
“哦?究竟发生了何事?皇儿快快说来。”北辰丰面容严肃。
“那儿臣便长话短说了。欧阳家的生意向来发展的不错,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各地的绸缎庄与钱庄不断发生状况,接连不断的有客人说欧阳家的绸缎与银票造假,并就此向店里索要巨额赔偿,甚至不由分说对店铺进行打砸,仅儿臣出事前的那两个月里欧阳家便因此损失数百万两白银,直至昨日晚间儿臣从慕天那里得知,现今损失已增至一千万两白银。”北辰风云将欧阳家的产业数月来遭受的情况简单的道出。
“哦?看你如此,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找欧阳家的麻烦了?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北辰丰问道。
“父皇有所不知,各地闹事之人均是当地的地痞无赖,至于那幕后操纵之人......儿臣已让暗护卫去请他来面圣了,一切还要请父皇为欧阳家主持公道。”北辰风云道。
怪不得没见暗夜一起来,原来是办正事去了。颜汐心想。
“哦?看来这涉事的官员头衔不小啊。”北辰丰道。
“今日父皇设宴,我们还是不要扰了他的兴致,我看此事宴会之后再说也不迟。”北辰桢隆道。
“皇兄的意思皇弟明白,只是此事必须即刻解决,因为,若是宴会之后便不方便了。”北辰风云卖了个关子。
“有何不便?”北辰桢隆的脸色从刚才开始便越发的难看。
“因为...此事也牵涉到太子府。”北辰风云说得云淡风情,“我早已让人以其他原由叫那涉事之人在宫外等候,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诸位不会久等。”
殿内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柳皇后的脸瞬间变黑,北辰桢隆亦是。
果然,他此话一出,暗夜便出现在殿门口。
“让他进来吧。”未等他开口,北辰风云率先道。
众人的目光聚焦殿门。
暗夜转身,对着后方招了下手。
暗夜走进殿内,随着他身后一个一身盔甲的男子的出现,主座上柳皇后与下方的北辰桢隆的脸瞬间变得凝重。
“皇城督城管事赵良拜见吾皇万岁外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男子跪地给天子行礼,他还不知自己被带至此的真正原因。
“赵良,你可知自己为何在此?”北辰风云问道。
“下官不知,暗护卫只道是皇上唤微臣来此。”赵良低头道,说话时还偷偷抬眼看向北辰桢隆。
“大胆赵良!你可知罪!?”北辰风云突然暴喝一声。
颜汐没个心理准备,被吓得打了个战栗。
赵良自是被吓得不轻,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被如此暴喝,他也只是猛地低头,心惊之余强装镇定。“微臣不知犯了何罪,三殿下明示!”
“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北辰风云示意暗夜说话,暗夜的语气比他更加阴冷渗人,“一月之前三王爷初回皇城,于潘将军那城楼落脚歇息,偏巧当时宴食被人下毒,赵管事可还记得?”
“记得。”赵良道。
“当晚三王爷回三王府,数百刺客包围三王府,三王爷可还记得?”暗夜又问。
“记得。”赵良回道,心中已惴惴不安。
“连续几个月来,皇城中欧阳绸缎庄连连遭人打砸,此事赵管事可知?”暗夜又问。
“知道。”赵良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往嗓子眼涌来。
“那...赵管事可知这些事是何人所为?”暗夜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赵良那已涌到喉咙的心脏猛地一跳。“下官无能,未能找出幕后真凶!”他高声道,想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哼!未能找出真凶?”暗夜冷哼,“你自是无法揪出真凶,因为那幕后真凶便是你——皇城督城管事赵良!”
‘噗通’一声,赵良双膝跪地。“皇上明察!皇后娘娘明察!暗护卫这纯属诬告!微臣岂敢毒害三王爷!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呀!”他被吓得肝胆俱裂,咚咚咚的给高座上的人磕头。
“证据在此,岂容你狡辩!”暗夜从怀中掏出一沓纸,随即走向北辰丰,“这便是皇城督城管事赵良勾结他人意图谋害三王爷、指使他人祸乱欧阳绸缎庄生意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胡公公接过那沓纸,呈到北辰丰面前。(未完待续)